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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禮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卻也睡得並不踏實,總覺得身子還在水中似的,忽高忽低、上下起伏。周身上下覺得忽冷忽熱,嘴裡時不時地被灌進稠苦的藥水,似乎能聽到人聲,但卻都離着自己很遠很遠,聽不真切,也無力做出任何反應。
就這樣也昏天暗地的睡着,也急不得是第幾次被喂藥,她想開口說自己不要喝,但是還沒等發出聲音,嘴裡就被灌進一勺苦藥湯,她用力嗆咳起來,這一咳嗽,終於從長久的渾渾噩噩中掙脫出來,手腳雖然沒有氣力,但是勉強能夠挪動位置。
她只聽到半夏沒好氣地埋怨道:“我不過走開片刻,讓你伺候着姑娘用藥,怎麼就弄得嗆咳連連起來,你說你還能幹點兒什麼?起來起來,屋裡用不着你了,外頭候着去吧。”
書雪似乎沒動地方,半夏忍不住催促道:“讓你出去沒聽到啊?還木頭樁子似的杵在這裡做什麼?”
“半夏姐姐,我剛纔瞧着姑娘的手似乎動彈了……”書雪的聲音飄忽飄忽,似乎根本不確定自己到底是真的看到,還是眼花。
“我好不容易勸着太太和爺去歇了,你快別在這兒給我添亂了,你若是實在無事,就去泡桂花蜜吧,姑娘之前吩咐過的,說要泡了留着冬天吃茶用。”
“如今姑娘這個樣子,哪裡還有什麼心思泡桂花蜜,半夏姐姐你也莫要瞞我,大夫都說了,若是兩日內還不能轉醒,怕是就……”書雪說着“哇”地一聲哭出來。
“你……”半夏的聲音聽上去氣惱至極,還隱約帶着哭腔,“你當着姑娘說這些做什麼你給我滾出去,用不着你在這兒哭天抹淚的,我自己伺候着姑娘,當初在江南那麼艱險,大夫都說不行了,姑娘還是挺過來的,這一遭也定然會平安無事的。”
聽到一陣噼裡啪啦的嘈雜聲音,蘇禮估摸着怕是半夏拿了什麼在打書雪,隨後聽着書雪哭着跑出門去。她覺得半夏走到自己身旁,輕輕托起自己搭在被子外面的手,想要給放到裡面。
蘇禮趁機將剛纔蓄積起來的一點兒力氣都集中在手上,用力捏了半夏的手掌。
蘇禮覺得自己是用盡全力,其實在半夏感覺裡卻不過是微微地一捏,但還是被她敏銳地感覺到了,捧着蘇禮的手,帶着顫音地問:“姑娘,您、您再捏我一下,您再捏一下試試”
無奈剛纔那一下已經用盡了蘇禮的力氣,這回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是微微彎了彎手指。
但這已經足夠讓半夏欣喜若狂,她託着蘇禮的手像是託着什麼寶貝似的不敢放手,朝外頭揚聲道:“誰在外頭,趕緊去請大夫”
蘇文氏和蘇祈剛去休息不久,都在一個院子裡,卻是誰也都沒睡着。聽到這廂裡叫着請大夫,蘇祈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跳下來,撒腿就往蘇禮的房間跑。
秀蘭本坐在他身旁的繡墩兒上做活計,被他嚇得手一抖就把針扎進指腹,疼得直倒吸涼氣,見蘇祈徑直地就跑出去,也顧不得自己手疼,把指頭放進嘴裡隨意吸吮一下,便將活計丟在一旁,拎起地上的石青色錦靴就追出去道:“我的爺啊,您好歹也套上鞋再出去啊”
蘇文氏那邊也聽到半夏的那嗓子喊叫,她從牀上坐起身,問身邊兒的丫頭道:“你聽見什麼聲音沒?”
那丫頭這幾日也熬得不輕,剛纔守着蘇文氏也有些打盹,這會兒聽她一問就有些含糊,支支吾吾地說:“聽着似乎是半夏姐姐的聲音,從姑娘屋裡傳出來的。”
“趕緊,把架子上的罩衣拿來,我得去看看出什麼事了。”蘇文氏起身下地,穿好家常的緞面繡鞋,胡亂套上罩衣,才匆匆朝女兒屋裡趕去。
蘇文氏和蘇祈聽說蘇禮如今能聽懂她們說話,還能做出反應,都激動的要命,輪番地叫着蘇禮的名字,希望她能給自己點兒迴音。
蘇禮聽着娘和哥哥那幾近哀求的聲音,恨不得只要自己能回答,他們什麼都願意做似的。她說不出話來,但還是努力握緊手指,以此來示意自己能夠聽到他們說話。
這會兒功夫,大夫也匆匆趕來,給蘇禮問診把脈之後,道:“我且施幾針看看效果。”
蘇禮一聽說要扎針,嚇得魂飛魄散,別看她平時很是沉穩淡定、膽大心細,但是唯獨卻十分怕疼,更怕扎針。但是這會兒她的身子還不太受自己控制,只能將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跟半夏相握的手上,努力想要捏她但是卻發現這根本不能讓她明白自己的意思,正在萬般糾結的時候忽然聽到蘇祈說:“妹妹從小最是怕疼,但是每次生病喝藥卻從不叫苦,大夫若是能用湯藥代替鍼灸,那是最好不過了。”
蘇禮覺得自己簡直要哭出來了,還是老哥最知道疼人,她提心吊膽地等着大夫的迴應,只聽大夫道:“喝藥也好,姑娘現在高燒未退,用湯藥緩慢調養也對身子有益,免得一下承受不了,我去換個方子,煩勞哪位姑娘跟我前去抓藥?”
一陣腳步聲過後,估計是大夫走出門去,蘇文氏一下子坐到牀邊,抱住蘇禮放聲大哭起來:“禮兒,你可是嚇死娘了啊你說你是不是命裡犯水?怎麼好端端的又會掉進河裡?你小時候在家裡玩兒,就掉進池塘一次,那回也是病得一塌糊塗,將養了那麼久纔算是好轉起來,這回竟又落水……”她哭着哭着忽然覺得,難不成是犯了什麼忌諱不成,“祈兒,我琢磨着是不是該給你妹妹找個大師來瞧瞧?怎麼就那麼邪門兒,出去看個花燈都能掉進河裡。”
蘇祈雖不信這些,但是自然也不會駁了母親的面子,他心裡尋思着,即便是沒什麼作用,左右也不過就是花了些銀子,無論如何也不會有什麼壞處。
蘇文氏辦事向來都是雷厲風行,見兒子也點頭贊同,沒多久就請來了批命的先生,將寫着蘇禮生辰八字的小銀牌子遞給大師,等着他分析批解。
那人夾七夾八說了半天,歸根結底就是一個意思,蘇禮今年命犯太歲,而且八字生性與水相剋,若是能取個帶水字的名字,自然便能化解,最後卻又沉吟許久,推掉了蘇文氏再加的銀錠子,沉聲道:“您家的姑娘,今年必須出門子嫁人,不然對您府上院還有對您家姑娘,都會有不好的影響。”
“今年結婚?”蘇禮又將養了十幾日,這才能勉強靠在牀頭坐着,聽了蘇文氏的這番話,蘇禮只覺得哭笑不得。蘇文氏是一片好意關心蘇禮,所以蘇禮也不欲讓她多操心,便只笑着抱怨兩句就不再發表意見。
不過待到屋裡只剩她跟蘇文氏以後,她這才嘆氣道:“娘,我知道您是希望我x後的日子都是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但是這成親之事,婚期都是由皇上敲定的,咱們只有聽命的道理,哪裡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所以我才發愁啊”蘇文氏嘆道,“即便不是皇上賜婚,也沒有女方家提出要提早成親的,那定然是要讓人瞧不起的,嫁過去別人更會在背後戳你脊樑骨可是這師傅又說得有鼻子有眼的,讓我不信都不行,心裡總是打鼓似的,你說要真是因爲婚期的事情,影響你一輩子的福氣,那我可是要後悔一輩子的。”
“娘,您就踏踏實實地,別想這些個事情,人家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誰知道前頭的路是什麼樣的?還不都是一步步走出來的?”蘇禮出言寬慰道。
二人正說話呢,就聽見門簾子一響。是老太太打發房裡的玉珍送素齋來了。正好蘇禮倒真是餓了,見老太太房裡的四種素齋做得模樣極其好看,蘇禮忍不住先誇讚了一句,隨後又讓錦之跟着回去老太太的那邊,說說自己的近況如何。
見女兒吃的香甜,蘇文氏也歡喜的很,一個勁兒地囑咐她多吃些。那素齋雖然好吃而且不太油膩,但是蘇禮畢竟是大病初癒的身子,腸胃都很虛弱,吃不到幾口便也放下筷子。
蘇文氏瞧她吃得少覺得擔心,轉念一想起大夫囑咐的話,說不能吃得太多太油,又覺得有些糾結,張了兩次嘴,也沒想好自己到底是不是該勸女兒多吃。
“娘”蘇禮見她這左右爲難的表情,微微動容道,“娘,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您真的爲我付出了很多。”
“我如今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情您也可以稍稍放手讓我做,爹如今不在家,裡頭外頭地都是您忙和,咱們母女間還是要貼心和分擔纔好。”
蘇文氏聽她這麼說,只是笑着摸摸她的頭髮道:“你快些好起來,娘就什麼都不覺得累了,你這回可是把娘嚇壞了。”
“這回是我不好,我當時已經都覺得不對勁,但是我還是大意了,以爲周圍那麼多護衛,定然是不會出事的。”蘇禮微微懊惱。
“好了,不說這個了,如今你好起來娘就放心了,婚事我會跟老太太商議着再訂,你只管先好生養好身子纔是天大的事情。”蘇文氏說着就起身準備離開,又對半夏囑咐了好幾句,才還是帶着不放心地走出房門。
蘇禮想招呼人把桌上的碗碟撤了,見半夏將蘇文氏送到門口,卻半天都沒有回來,便微微欠身朝外看去,只見半夏跟錦之正在門口神色奇怪地小聲交流着什麼。她微微揚聲叫到:“半夏,錦之,你們進來。”
“姑娘,可有什麼吩咐?”二人一起進來行禮道。
“吩咐倒是沒什麼,只是我才病了幾日,這屋裡怎麼就開始有,你們自己揹着我咬耳朵的這種毛病了?”蘇禮的目光從她們兩個臉上掃過,只見半夏是一臉的倔強之色,但錦之的神色卻有些猶豫和心虛,便又問,“錦之,你剛纔跟半夏說什麼了?說來給我聽聽。”
“回,回姑娘的話……沒……”錦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蘇禮打斷。
“錦之,你跟了我的時候雖說不久,但是我最喜歡你哪一點你知道嗎?就是你說話從來都是實事求是,無論好壞從不隱瞞與我。”
聽得蘇禮這麼說,錦之沒辦法,跪下低頭道:’是衛柏衛大人,他從那晚姑娘回來,就一直侯在咱們院子角門外頭,半夏姐姐和奴婢都被他叫出去過,詢問姑娘的情況,半夏姐姐氣他沒能保護姑娘,所以不許我們將姑娘的情形告訴他。”
“胡鬧”蘇禮皺起眉頭,“他現在還在外頭?”
“是,剛纔奴婢本想出去買東西的,誰知一開門就見衛大人還在門口等着。”錦之低着頭喃喃地說。
蘇禮長出一口氣道:“錦之,你出去跟衛大人說,就說我一切安好,只要再將養幾日就無大礙了,讓他不必在門外苦侯,並且說我謝過他的救命之恩。”
讓半夏去說這番話,她倒不會違抗命令,但是語氣好壞那是可想而知的,錦之好歹算是比較老實,還不至於當面給衛柏難看,不管怎麼說在門外這麼候着算是什麼回事,一旦傳出去那還了得。
見錦之還有些遲疑,蘇禮開口催促道:“你非逼着我自己去才滿意啊?”
錦之見姑娘說了這樣的重話,忙起身出去傳話,見錦之走出房門,半夏才忍不住抱怨道:“姑娘,當時若不是他只顧着保護三姑娘,您也不至於會落水,您卻還要謝他救命之恩,奴婢,奴婢就是覺得心裡憋氣。”
“覺得憋氣就出去呼吸些新鮮空氣,別在我這兒再給你憋出個好歹來”蘇禮見屋裡只有自己和半夏,也沉下臉來把她的抱怨頂了回去。雖說平時半夏快言快語,她並不介意,但是不代表連她這般欺上瞞下都可以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