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防有人突然造訪,傾城忍着難受迅速收拾好自己,走出衛生間。
忍着恐懼將地上那噁心又血腥的東西處理掉,才發現那原來是一個小人玩具,上面倒滿了番茄醬。
所以自己剛纔那瞬間一撇,假上那張假的流產證明纔會被嚇得驚魂失色,想到這樣,杏眸一眯,眼底閃過一絲冰冷。
收拾好所有的一切之後,決定暫時將剛剛發生的事擱放一邊。
躺回牀上,摸了摸自己的脣,按理說,即使嘔吐再厲害也不會吐血啊,她的身體,到底怎麼了……?
甩甩頭,拿起旁邊的小說打發時間,坐在這裡等葉玦下班。
不知不覺,時間流逝……
傾城被書中的內容吸引,全神貫注,突然視線被遮住,一怔,聞着熟悉的味道,隨即微笑開來。
“阿玦,你下班啦!”傾城放下手中的書,暖暖一笑,拉開遮住自己視線的手,柔聲說道,因爲他的到來而感到一陣心安。
“嗯,有沒有想我?”葉玦笑問,眼裡盡是柔情,比起之前,他喜歡現在的相處模式。
無論恨或愛,反正彼此都是要一輩子在一起的,與其相互折磨,不如相互深愛。
她說——恨,會摧毀一切,愛,能創造一切。每每想起那晚奄奄一息的她,他仍心有餘悸,他慶幸沒有失去她。
是她教會了他再愛,教會了他再次擁有幸福。
“有。”傾城笑着回答,他變了好多,比以前還要寵愛她,他以前是不會問她想不想他,愛不愛他這種話的。
“今天都幹嘛了?去了哪兒?見了誰?報備報備。”葉玦見傾城那麼聽話,繼續笑着問了一大堆問題,說得有些霸道。
此時的他的樣子,要是被外人看到的話,絕對會嚇得跌碎眼鏡。
一聽到葉玦問都見了誰,就立刻想到陳黎姿,臉色僵了僵,垂眸有些不自然說道,“見了爸、媽,然後一直在病房待着,看小說打發時間啦。對了,阿玦,我什麼時候出院?不想在這裡待了。”
感覺很危險,比如今天陳黎姿明目張膽的恐嚇。
葉玦眯眼看着傾城,沒有放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從她的表情和語氣知道她沒有如實相告。
“就爸、媽來看你而已?還有別人嗎?”葉玦語氣有些嚴肅問道,目光緊盯着她的臉。
會是顧爸嗎?自從傾城醒來之後,顧爸就沒有再出現過。
“沒有了。阿玦,你會一直愛我的,一輩子的,對吧?”傾城伸手抱住葉玦的腰,小臉貼着他的胸口,有些緊張地問。
對於傾城的答非所問,讓葉玦心底的疑雲加重,到底是誰來看過她,裡恩?方一城?還是另有其人?
“阿玦?”傾城見他不說話,擡頭疑惑叫了聲他。
這個問題會讓他難以回答嗎?
葉玦看着看有些受傷的表情,輕輕捏了下她小巧的鼻子。
“嗯……我剛剛慎重考慮了一下……。”葉玦故作神秘地停頓了一下,捧着她的俏臉對視自己,深情說道,“一輩子說長也長,說短也短,總會發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我不敢承諾會愛你一輩子,我只敢承諾,我會愛你直到心臟停止跳動的最後一刻。”
一輩子太長,也伴隨着太多的意外。
他的另一個黑暗的身份,讓他不敢輕易許下天長地久的諾言,只敢承諾會愛她到心臟停止跳動的最後一科。
“我也會愛你直到心臟停止跳動的最後一刻,阿玦。”第一次聽他如此情深的承諾,傾城感動得無法形容,眼眶一熱,眼淚控制不住掉了下來。
是啊,人生總有太多意外,所以別輕易承諾一生。
愛他,直到心臟停止跳動的最後一刻。
你若愛我,情敵又如何。
他愛她,所以陳黎姿的存在,對她根本構不成威脅。
“那你給我記住這句承諾了,刻骨銘心地記住。”葉玦霸道又深情地命令,伸手輕柔擦去她臉上的淚。
這丫頭,淚點太低了,以後還是不要說太感人的話了,省得她又哭。
“記住了,阿玦,我什麼時候出院吶,待在這裡太無聊了。”得到他的承諾之後,傾城又折回剛剛的話題,今天的陳黎姿是原因之一,最大的原來就是:太、無、聊、了。
雖然他每天晚上都會來醫院,和她同牀共枕。
“我待會問一下醫生,若是可以,就立刻出院。”葉玦柔聲安撫說道,眼角餘光撇到桌上的百合。
剛剛注意力全在傾城身上沒注意到,看來是真的有人來過。
“傾城,跟我說實話,今天還有誰來過。”葉玦突然嚴肅問道,變得有些警惕。
那晚控制巨蟒襲擊他們的人,至今還沒查到,似乎有人暗中加以阻攔。
又是方一城嗎?上一次的車禍也跟方一城有關,這次巨蟒的矛頭似乎也指向方一城。
可是這次的事,直覺不是他。那麼會是誰?
“阿玦,我沒事,真的。這事你就別問了,也不許調查。”傾城抱着葉玦的手緊了緊,懇求說道。
她知道他關心自己,可這是她和陳黎姿之間的事,不希望他插手。廣休雜亡。
她想做個堅強的女子,日後和他風雨同舟,不想做一個一直被他保護在身後的弱女子。
葉玦聽着傾城的話,心底的疑雲更重了,沉聲問,“是男的女的?女的我就不追究了。”
猜想,女的話,除了他媽,應該沒有誰會來啊。該不會是那晚襲擊他們的那個女的吧?
“女的,不過沒事啦。眉頭別皺那麼緊,都快成老頭了。”傾城伸手撫平他的眉頭,笑着說道。
既然她不想說,那他就不問了。
葉玦在她額頭吻了一下,骨折還沒好,步伐仍有些不自然,走到門口將房門反鎖。
傾城看着他的動作,小書看多了的她,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驚訝得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不是吧,大白天的,他……
“醫生說適當運動有利於身體康復。”葉玦朝她邪魅一笑,吻上她的脣。
天知道他這些天到底忍得有多痛苦,之前他的傷,然後到她受傷,這幾天每晚美人在懷,卻要咬牙忍着。
加上剛剛她在他懷裡亂動,早就心猿意馬了。
“那個,阿玦……我肚子餓了,能先吃飯嗎?”傾城嚥了咽吐沫,乾笑這問。
“我已經餓了一個多月了,你得先餵飽我再說。”說完,不等傾城說話,薄脣封上了她的粉脣。
冬天的夕陽下得早,而室內的春意盎然正緩緩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