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騙子,沒時間等你,老子得辦正事去。這裡有狐鬼,你自己當心點,沒事早點滾回陵縣去。”
說完,我再不耽擱,順着大牙的方向追下去。
路是下山的路。
所以追起來風馳電掣一般。
大約追下去十里多路,終於下了山。我晃了一下細小的手電筒,別人大牙的方向。
我擦,這小子追得也太快,我竟然跟丟了。
看看左右無人,我左手迅速結出堪鬼印,嘴上默唸了一遍大五行堪鬼術的咒語,低喝一聲,出來。
嗯?
平平感覺得到有鬼物在附近,爲啥拘不來?我不甘心,又試了兩次。最終無奈放棄。
大牙,我低聲喊起來。大約七八聲之後,大牙的吠聲傳來,我辨認了一下方向,連忙奔跑過去。
大約四五分鐘,我終於看見了大牙的身影。此時,他正愣站着。
“大牙,咋了?”
大牙聞聲扭頭,說道:“追到了這個村子,就再沒了氣味——”
確定進了這村子?
“嗯。”大牙點了點那碩大的頭顱。
“走,進去看看。”我拍拍大牙的腦袋,往裡走去。
“可能有——”
“加點小心就是。那黑狐專幹勾人去死的勾當。進了這村子恐怕會害人性命。”
正因爲有此擔心,我才決定進村。
大牙撇撇嘴,但還是跟在我屁股後面走了進來。
此時,剛到子時,村子一片寂靜。大概是這裡的人們都已經睡去了。
我和大牙剛走進來幾步,就看見這裡的家家戶戶亮起了燈。一時間,零零散散,倒是像極了天上的星星。
“奇怪!”
邊心裡打鼓,邊朝村裡走去。
這時,大牙和我都聽見了開門時,接着整個村子都鬧騰了起來。
這些村民拿着手電筒,裹着軍大衣,厚棉襖,羽絨服紛紛走出來。我匆忙掃了一眼,這些人幾乎沒有笑容。
而唯一有笑容的老頭更是走了出來,對我說:“這位小夥子,大晚上的,你帶着一隻狗到我村裡幹啥啊?”
“哦,你老是這的領導吧。請問貴姓啊?”
“俺是。俺姓古。”
我衝憨態可掬的老頭抱拳,只說自己走累了,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明天再走。還希望行個方便。
這老頭聽完就開始點頭,說,這沒問題。
另外,他還找來也不知是誰家的媳婦,叫回家裡做點好吃的。
“想必也餓了吧?”
那老頭雖然在問,但表情卻篤定得很。
“嗯。那就多謝了。這個錢我出。”我再次感謝。大牙跟着身邊,一句話也沒說,畢竟這個時候,他要做好一條普通的大黑狗。
老頭連連擺手,說,都是些村裡的粗茶淡飯,不值幾個錢,就不要客氣了。
邊說,老頭邊引着我們往一戶人家走去。
啪啪啪!
“誰啊?”裡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是我,古村長。”
“哎呦,原來是古村長啊,這麼晚了你來我這,不怕你家那婆娘又打翻了醋缸子?”話是這麼說,可是那院門還是吱嘎一聲打開。
只見一隻仿若無骨的手先探出來,接着,便看見一個披散頭髮,眯着眼睛,另一隻手捂着嘴巴打哈欠的女人。
等這女人放下手,確實一個大美女。之所以用這個大字,是因爲我實在看不出她的年齡。雖然感覺應該小不了,但這皮膚保養的太好。
“古村長,還是給我換一處吧。”
“小夥子,別人家都沒空房,就這裡有一處空房子——”
古村長還沒說完,那門內的大美女就猛地一哼,插着腰肢,衝我一翻白眼,說道:“小子,老孃還能吃了你?”
“那倒不能。”
“那不就行了,大晚上,天又冷,趕緊休息吧。”說着,那大美女就往還暗着的一間屋子走去。
古村長推了推我,朝門裡一伸手,請。
這屋子裡有一股發黴的味道,顯然是好久沒人住過了。不過,我也不講究,衝二人感謝兩句。這時,那被要求做菜的女人端着吃喝找了過來。
“古村長,東西都在這了,你們吃飯吧。”送飯的女人一走。這古村長又叫來這間的女主人坐下,分別倒滿三杯酒。
只是這酒的顏色特別了一些。
古村長解釋,這是藥酒。
桌子一旁的大牙微不可查地嗅了嗅酒水,衝我搖了搖頭。
我心裡一緊。大牙發現了什麼?難道說,這酒喝不得。
那古村長見我猶豫,連忙笑着催促道:“小夥子喝酒喝酒,暖和一下。”說着,他仰頭幹了。
他旁邊的那個大美女則呦嘿嘿地挑刺,“你這麼熱情,人家還以爲你是開黑店的呢。咯咯,小傢伙,姐姐說得對不?”
說着,這女人就把手託着我的杯子底,勸我喝酒。
我用餘光瞄了眼大牙,然後仰頭喝下去。
那古村長和這女人一見我喝乾酒,連忙又填滿酒。“小夥子,還沒問你,貴姓啊?”
“我叫趙二十。”我覺得頭有點兒暈,這酒勁兒忒大。
“趙兄弟,你能到我們村,說明就是緣分,來來,老頭再跟你走一個。”說完,這古村長一口嘬乾淨。
“好!”我跟着附和,一口乾掉。
“好酒量——”那女人給我倒酒。
酒過三巡,我拉着古村長,問道:“古村長,這村子叫啥名?”
只見那古村長張口就來:“村名,九戶。”
“九戶村?”
“嗯,趙兄弟知道?”
我搖搖頭,說,並不知道。只是覺得名字有些奇怪。
又堅持了一會兒,終於,我撲通一下,趴到桌子上。隱約間,我聽見一聲狗吠。
意識模糊中,我好像穿過了一個什麼禁制,然後就一路往下面走。根本就不知道走了多遠。我又被扔進了一個生硬的板子上。
最後,我實在斷了片。
——
“喂喂,給老子醒醒——”
我感覺有人在推搡我,連忙睜開眼睛。嘶,頭有些疼,我正想去揉額頭,卻發現手腳已經被鐵鏈子困住。
我掙扎着要起來,卻發現渾身一點力氣也沒,除了那條右手臂。
“嘎嘎,趙二十,別白費力氣了。哦,對了,你現在可是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我沒輕舉妄動,只是狠狠盯着說話的人,那個之前還一臉憨笑的古村長。
“古村長,你這是啥意思?”
“啥意思,當然是殺人劫錢。”
“恐怕不只吧?”我眼睛一眯。
“嘎嘎,你倒是不十分蠢,他還有一個目的,便是給老子報仇解恨——”
說話的,正是大牙追丟的黑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