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金色的陽光籠罩了整個地面,晨風吹動了樹枝,在空中微微婆娑着。
吳玥樾一大早就在廚房裡面忙碌着,身上圍着的卡通圍裙,淡化了她身上強硬的性格,反而變得軟弱起來。
金色的陽光透過窗子籠罩在她身上,就像是金色的精靈圍着她跳舞一樣。
一瞬間,美豔的不可方物。
楚景颯下樓,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面,他漆黑的眸子不動聲色的在女人身上逡巡一圈,才慢慢的踱步下樓。
這樣的場景,他曾經無數次在自己的夢裡面經歷過,只是那再美,也只是一個夢而已。
老婆孩子熱炕頭,似乎從來都是他的最初想法。
就連現在,也從來沒有改變過。
吳玥樾將最後的菜盛了出來,擡眼的一瞬對上楚景颯那黑沉的目光,頓時俏臉一紅,清澈的眼睛掙扎一瞬,咬牙。
“你站在上面愣什麼?還不趕緊下來?”
楚景颯眼神一閃,微微扯扯脣角,一大早,就表示心情不錯。
尤其看着餐桌上像是一家三口一樣的相處方式,他心情表示更好了。
“那個,你公司昨天晚上沒事吧?”
吃飯的時候,吳玥樾想了又想,眼神複雜地看着楚景颯,輕聲開口。
沒事?什麼事?
楚景颯在腦海中轉了一道彎,馬上想到了自己昨天跟對方說的那個理由,馬上搖頭,臉上帶着戲謔的笑容。‘
“沒事。但是,如果有事了你要怎麼辦?以身相許嗎?”
吳玥樾被對方這番毫無廉恥的話弄的目瞪口呆,眼神快速閃動兩下,差點沒直接噴出一口鮮血來。
“爹地,什麼叫做以身相許?”
旁邊,吳覃鈺小朋友眨巴着溼漉漉的大眼睛,漆黑的眸子對準了楚景颯,軟軟糯糯的開口。
楚景颯表情尷尬了一瞬,輕咳一聲,在吳玥樾打趣的目光中輕聲解釋。
“那個,以身相許呢,就是做個好飯菜進行報答。”
吳玥樾剛剛吃進去的東西頓時卡在嗓子眼裡,臉色漲得通紅一片,開始高聲咳嗽起來。
楚景颯眸中帶笑,伸手在吳玥樾的背上輕輕地拍打着,還不忘記開口說道。
“怎麼?楚氏被連累成現在這樣,你真的一點都不打算負責嗎?”
旁邊的吳覃鈺也跟着點頭如搗蒜,晶晶亮的目光落在吳玥樾的身上。
“媽咪,昨天晚上爹地救了我們。你教教我做飯,我也以身相許,好不好?”
吳玥樾頓時咳嗽的驚天動地,伸手狠狠地拍打着楚景颯的胳膊,要對方放開自己,下巴高擡,眼睛怒瞪着對方,俏臉被憋得通紅。
楚景颯嘴角狠狠地抽動幾下,額頭上落下青筋朝外面崩開。
看着吳覃鈺那水汪汪的的像是會說話的大眼睛,他甚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自己要怎麼說?
難不成說,以身相許不是我剛剛說的那樣,而是那什麼跟什麼?
這未免也太教壞小孩子了!
尤其,這種話豈不是在啪啪啪打臉嗎?
“媽咪,你覺得不行嗎?”
吳覃鈺軟軟的聲音,委屈得癟癟嘴巴,她只是想要表達自己的感謝而已,爲什麼媽咪和爹地都是一副這樣的表情?
吳玥樾終於忍住了,面無表情地
端起自己的飯碗,直愣愣地起身,伸手拍拍自己身邊的男人,嫣紅的脣瓣一開一合。
“楚景颯,我女兒要以身相許,你就從了吧!”
湊!
這是亂lun有木有?
楚景颯額頭上掛着黑線,轉頭看着這個不靠譜的媽漸行漸遠,再看看那個委屈至極的女兒,忍不住一陣頭疼。
小姑娘還是委屈的樣子。
他忍不住伸手揉揉自己隱隱作痛的額角,聽着廚房裡面傳來悶笑聲,心中不自覺地浮現出一抹深深的無奈來。
“覃鈺,昨天那個壞叔叔已經被趕走了。你今天還要去拍廣告嗎?”
不靠譜的爹爲了改變女兒想要以身相許的想法,直接改變話題。
吳覃鈺馬上點頭如搗蒜。
“去!去!去!”
只是話音纔剛落,她馬上小心翼翼地轉頭看了一眼正在廚房的吳玥樾,捂着嘴巴吐了吐舌頭。
吳玥樾在廚房聽着外面人的對話,狠狠地嘆息一聲,決定放手。
女兒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了。
收拾好東西出門,楚景颯訝然地發現,吳玥樾打算跟自己一起走。
“你難道要跟我一起上班?”
還是說,擔心那些人又會再鬧出什麼事情來?
吳玥樾搖搖頭,低頭看着自己旁邊的女兒,認命地嘆息一聲。
“我還是先送覃鈺去那裡,回頭再去上班。”
楚景颯幾不可聞地嘆息一聲。
這是對自己究竟有多不放心?
“其實我想說,如果可以的話,我自己可以處理好。但是如果你堅持的話,我也不介意。”
吳玥樾擡擡下巴,做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經過了昨天的事情,她能對楚景颯放心那纔是鬼!
冷哼一聲,帶着女兒上車,一路上風馳電掣,趕到了楚氏。
經過了昨天發生那麼大的動靜,這麼多人哪能不知道吳玥樾是誰?
所以吳玥樾一路上帶着強大的氣場,直接將女兒送進攝影棚,見到最新的負責人,胡靜。
“你怎麼在這裡?”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女人應該是楚景颯的貼身秘書吧?
胡靜看着吳玥樾,淡笑。
“吳總,楚總讓我負責覃鈺的事情。”
吳玥樾每天微微皺起,眼神及不可見地在對方身上逡巡一圈,輕輕頷首。
“恩,我知道了。楚景颯一會兒纔來,我先等一會兒。”
她的車子比較快,所以楚景颯可能會再慢點。
胡靜臉色一變,看着吳玥樾的目光微微的不善,挑剔地將人打量一通之後,才輕輕頷首。
“好的,吳總,我知道了。”
楚景颯到的時候,看到裡面施施然正等着自己的吳玥樾,無奈地開口。
“你難道下次就不能別這麼這麼快嗎?你知不知道,我心臟病都快出來了?”
吳玥樾衝着楚景颯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開口說道。
“哼,這隻能說你速度太慢。不然,你已經老了唄,還用得着說?還心臟病……”
楚景颯臉色一黑,眼神泛冷。
老?他現在已經老了?
他如今才正當年,好不好?
“你剛剛說什麼?我哪裡有老了?人家說男人四十一枝
花,我現在還是花骨朵呢!”
楚景颯強詞奪理的開口。
吳玥樾冷哼一聲,衝楚景颯高傲地翻了個白眼,癟癟嘴巴。
“花骨朵,這句話說出來也真的不怕被人笑掉大牙。我看,你是那種鐵樹的花吧!”
吳玥樾的話,引來楚景颯的一陣冷嘲熱諷。
他深吸一口氣,眼中的煩躁慢慢散去,心中默唸着,自己宰相肚裡能撐船,臉上只剩下一片淡然之色。
“你人已經送到了,我現在也已經上班了,你應該能回去了?”
吳玥樾脖子一梗,想到自己留下來的理由,索性直接要求。
“覃鈺交給誰我都不放心,所以你自己負責。”
旁邊看着他們不停地打情罵俏的胡靜終於忍受不住,直接跳了出來,臉色一變再變。
“吳總,您這是不放心我嗎?我至少也在楚氏這麼多年,業務水平楚總也是知道的。您這是對我的不信任。”
吳玥樾輕描淡寫的掃了對方一眼,然後啞然的轉頭看向楚景颯。
“原來,你們公司就是這樣的地方啊?完全沒有上下級關係嗎?在上司們一起聊天的時候,你下屬還能這樣沒有禮貌的插嘴?”
當然,她身邊跟着的柏寧斐就是這種,可她護犢子啊!
楚景颯眉頭攢起,在眉心處擰成一個大大的結,冷冷地掃向旁邊的胡靜,冷斥一聲。
“現在是上班時間,上樓去。”
胡靜雙手攥緊,狠狠地咬着脣瓣,清澈的眼中盛滿了怒意和不甘。
“怎麼?你們楚總說的話,就不是話了嗎?還是說,你們楚氏可以這麼沒上沒下?”
吳玥樾雙手環胸,在旁邊說着風涼話。
胡靜咬牙惡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狠狠地跺跺腳,卻依舊站在原地,眼神堅定的看向楚景颯。
“楚總,是您昨天讓我負責這個事情的。”
昨天,楚景颯趕走了那兩個公司的蛀蟲,想了半天,還是覺得自己的人比較靠譜,所以就讓胡靜下來。
雖然感覺還是有些大材小用,至少覃鈺是自己的女兒,他還算是比較放心。
可沒想到,今天就出事了。
胡靜是楚景颯自己身邊的老人,他的很多事情,她心中都一清二楚。
一般情況下,對於她有時候的任性和拒絕他都可以寬容以待,可面前的人楚景颯比誰都清楚,吳玥樾,會是自己以後生活中的另一半。
他冷哼一聲,眼神凌厲入刀,狠狠地剮向胡靜。
對方臉色泛白,嘴脣也被咬破了,露出嫣紅的血跡。
吳玥樾眉頭一皺,感覺怎麼看怎麼噁心。
自己這正房還在這裡杵着呢,現在就開始含情脈脈,眉眼亂飛了。
眼中盛滿了譏諷和嘲弄,她涼涼地開口。
“喲,瞧瞧這小眼神兒,真是我見猶憐啊!楚總,我怎麼不知道,你身邊還收了這麼一個尤物呢?
楚景颯轉頭看向楚景颯,無奈地扶額。
“玥樾,這件事情我以後再跟你解釋,好不好?”
好!
怎麼不好!
吳玥樾低頭看着女兒,眉眼帶笑,只是那笑意從未到達眼底。
“覃鈺,媽咪先送你去上學,可好?”
可腳步沒邁出去呢,面前就橫出一條白皙修長的玉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