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聯大着呢!”
說到這裡,小妖王眼中又流露出了神奇的目光。
因爲他覺得這幾乎不可思議,對於當年年僅十七歲的花無月來說!
“花無月得知母親被上一代花神所斬噩耗,又看父親終日飲酒買醉,鬱鬱寡歡,他竟是不哭也不鬧,很快就收拾行囊,悄然離開了妖界,前往花界負荊請罪!據說當花無月回到花界之時,遭受花界萬人之唾棄,但他就是這樣三步一跪一磕頭,明明不過千里之途的花神殿,他居然走了足足三年,頭磕破不知多少次,膝蓋血流不止,舊傷好了換新傷,就這樣磕磕絆絆,來到了花神殿之前,見到了上一代花神!”
“期間,無數花界仙子因此感動落淚,三年來暗中幫他療傷,否則他早就死在花神殿路上了,據說花無月的母親花欣然與當代花神情同姐妹,在花界的地位舉足輕重,而且人緣還頗好,上一代花神本不忍殺死華欣然,如今見到姐妹的孩子三步一跪一磕頭,花了整整三年光陰,從千里之外跪倒花神殿負荊請罪,花神也是感動落淚,最終不忍殺死花無月,命人放他離去。”
“但是,你們以爲故事就此結束了嗎?”
小妖王說到此處,又是冷笑了一聲道:“我那哥哥,長跪花神殿不起,不願離開,說自己的母親乃花界罪人,他想留在花界永世爲奴爲婢,並且讓花神給他印上花印咒毒,若是他膽敢背叛花界,花神就可以隨時觸發花印咒毒,讓自己受盡折磨,七孔流血而亡!”
聽到此處,烏恆深吸了口氣道:“果真是個狠人,在殺母仇人面前,竟如此順從。”
“誰說不是呢,他真的是個狠人!”小妖王似乎並不同情自己這位同父異母哥哥的悽慘過去,因爲他知道,花無月這傢伙做起事情來究竟有多麼的心狠手辣,若不是自己退出了王儲之爭,前來九天書院進修,恐怕早就慘死花無月之手了。
“那後來呢?”軒轅嫣然好奇詢問道。
“後來上一代花神徹底感動了,給花無月下了花界咒印,心中又慚愧殺死了他母親,於是就幫助花無月的父親,也就是我父親,登上了妖王之位,那時候妖界因爲王位之爭,十分混亂,老妖王年邁無力,油盡燈枯,見花界願意扶我父親登上大位,這也有利於妖界的團結,於是點頭答應下來。”
待整個故事講述完畢,烏恆毛骨悚然,這花無月,當時年僅十七歲,沒想到城府竟如此之深,在殺母仇人面前虔誠懺悔,最後卻力挽狂瀾,以一人之力幫助當時鬱鬱寡歡的六皇子順利登上皇位。
當然,烏恆還是很好奇,詢問道:“既然上一代花神與花欣然情同姐妹,又爲何殺她?”
“花欣然爲助我父親登上妖界之王的寶座,偷偷來到花界,偷吃了花界至寶,彼岸七彩花,於是才生出了花無月這等曠世奇才,自出生就擁有花界至尊血脈與妖族至尊血脈,只可惜花無月在二十多歲才徹底覺醒彼岸七彩花的神力,否則當年肯定會被老妖王所看重,力保下花欣然,不至於在生出花無月十七年後,被花界發現行蹤,當場從妖界大典上帶走,除了我父親,妖界當時竟無人阻攔!”
“花界、妖族兩大至尊血脈之力?”烏恆雙眼微眯,難怪花無月修爲深不可測,根本看不透。
“與其說花無月更痛恨花界,不如說他更痛恨妖界,痛恨當時妖界那些無動於衷的皇族親戚……只是父親本就最愛花欣然,甚至讓花無月跟了母親的姓氏,又因爲花無月三步一跪一磕頭磕到花神殿,才感動了花神,最終助父親登上大位,因此就算花無月再如何心狠手辣,近些年來經常殺死妖族皇室後裔,也依舊十分寵溺他!甚至堅定要傳位給花無月,所以我母親縱然貴爲妖界妖后,我卻不過是妖界邊緣人物罷了,甚至差點被那狠心的哥哥設計殺死。”
軒轅嫣然道:“如此狠辣之人,能夠對殺母仇人順從負荊請罪者,怎可能是簡單角色,上一代花神這不是養虎爲患嗎,說不定有朝一日,花界會因爲花無月而遭受滅頂之災。”
“他身上有上一代花神佈下的咒印,這纔是花無月真正聰明之處,讓老花神失去了防備之心。遠離這傢伙纔是正道。”小妖王開口,他雖沒有爭位之心,但花無月如果當上下一代妖界之王,實乃不是妖界與花界之福。
“花無月是主站派,還是守城派?”
烏恆問出了自己當下最關心的問題,儘管他已經感覺到花無月與自己不是一派人馬。
“他是年輕一代俊傑中最爲堅定的一批守城派,在花無月看來,死守斷崖關,讓千大域穩定發展壯大後再與七界決戰,纔是上上之策,如今的千大域,根本沒有與七界一戰的資本。”
“那可不妙,妖王如此寵溺花無月,而且正值壯年就想傳位給花無月,這說明妖王也會是一個守城派……”
“呵呵,守城派勢大,就算如今主戰派嶄露頭角,那也難以對抗的。斷崖關離妖界天高地遠的,妖界幾乎都是守城派。”小妖王不置可否的冷笑了一聲。
“那你是什麼派?”烏恆忽然眼睛發亮的看向小妖王道。
既然花無月的理念與自己不和,那不如扶小妖王上位好了。
“我是書院的人,妖族與我事實上並無瓜葛,書院是什麼派,我自然就是什麼派了。”小妖王無疑是個熱血青年,喜歡拼打拼殺,與他那位同父異母的哥哥,完全是正極向反的人。
不知不覺間,烏恆一行人已登上天南閣,一片片亭臺樓閣錯落在大山之中,流水瀑布,綠林蒼翠,雲霧嫋嫋,還有大片的花海鋪展在地面,花香撲鼻。
“滅公子,這裡就是你們的入席之地了。”
引路的花界仙子將烏恆帶到了一處長長的竹亭之下,一行人便圍繞着案板,盤坐在了蒲團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