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麼消息,那即墨就像人間蒸發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有修士接了一句,他在磨弒法寶,洗煉法寶的利刃。
“兄弟你真不厚道,沒有即墨的消息,你們怎在此處等他。”即墨摸着絡腮鬍,蹲在地上,和一衆修士交談起來。
這些修士實力均在天乞,他無需畏懼,並且他有面具遮掩面貌,還有掩息訣,不可能那麼命背,遇見一個修士,都能把他認出來。
“嘿,兄弟,你不是睜眼說盡瞎話,不知道即墨的消息,你還來到這裡。”有修士白了即墨一眼,老神在在,不再理會即墨。
“來來來,這點東西送給哥幾個,不成敬意,老弟我也是隨別人而來,不知其中底細,幾位老哥消息靈通,就全當爲我開拓視野,長長見識。”即墨取出二十幾枚低階道石,分給這些修士,他現在終於放心,這些修士並未將他識出。
幾個修士對視一眼,將道石分了,開始和即墨談天說地。有一個修士喝醉了酒,說話還大着嘴巴,“我說……說老弟,你這消息也太……閉塞了,即墨那小子出現在劍州,最後又出……出現在龍冢,這趙國、劍州、龍冢,連成一條線,指的就……就是南嶺。”
即墨稍正心神,腆笑道,“老兄果然見識非凡,真是人醉心不醉。”
“那……那是,你也不看看老哥我,那啥……啥酒量。”
“老弟別聽他胡說,除了喝酒,他能有何本事。這些推斷,乃是高人做出,通過即墨的行進路線以及現實處境,推測他的去向。”
這幾個修士顯然相互知根知底,很可能出自同一勢力,或者有着深厚關係,說話沒有顧忌。
“原來如此,這樣看來,這即墨必定會出現在落神谷了。”即墨表面微笑,其實已經凝重無比,很顯然,有強者在背後推波助瀾,或是爲了助他們手下的子弟。
“應是如此,畢竟這推斷合情合理,即墨也只有逃到南嶺,才能周全。”
“這也不是一直苦苦等在這裡,那即墨說不一定早就去南嶺了。”
“絕對不會,落神谷飽含神秘,它雖通往南嶺,但卻非時時刻刻均可通南嶺,只有在每夜子時,落神谷纔會打開三十息,而這些時日,我等兄弟皆呆在此處,並未看見即墨經過。”
“原來如此,南嶺太神秘,這些隱世辛秘,我竟是第一次聽說。”這些信息乃是無價之寶,重中之重,連老莫與雁雨臣也並未給即墨說起,現在這些修士告訴他,簡直是雪中送炭。
“很正常,如果不是生活在落神谷一帶,很難知曉這些事。”
“我聽聞那即墨乃是絕道聖胎,亙古封王的體質,憑着我們,恐怕很難把他攔住。”
“絕道聖胎早非昔日,並無恐懼,況且還有許多修士不在此處,他們都到附近去尋找機緣,待到子時之前趕回來。”
“更何況楚家天驕楚荊軻在今夜子時之前便要趕來,中州號稱四小天王的爛海枯也要趕來,他們二人皆是念神修爲,即墨絕對不可能走的過去。”
“原來如此,唉!”即墨長嘆一聲,眉頭微鎖,現在各種消息皆對他不妙,並且從落神谷到南嶺的通道打開時長只有三十息,這是不幸,也是幸運,如果可以把握好這個機會,他就可以到達南嶺。
“兄弟爲何嘆息,莫非是爲了那即墨。”
“確實,這楚家天驕與四小天王一來,我們還能得到什麼?到頭來不過是竹籃打水而已,在這裡等即墨,很難有結果。”
那幾個修士一陣沉默,道理誰都明白,可誰又能放過那絲僥倖。不是自己的東西,哪怕明知不可能,在沒有被徹底打壓前,許多人都還是會存在幻想。
即墨起身離開,他直接走進落神谷,在落神谷深處坐下,他努力保持正常,沒有修士將他認出來,這裡雖有修士上百,卻無念神境的強者。即墨一路走過,遇見實力最高的一人,是天乞六重天,實力最低一人,是啓玄八重天。
“我現在還真算得上是搶手貨,連啓玄境的修士也想來搶我。”
在周圍刻下數百個道蘊,即墨盤膝坐地,開始恢復體力,他現在還尚爲安全,要保證在這個時間,努力修煉到巔峰,修煉片刻,他起身在衆目睽睽之下走進落神谷,行了十丈,又盤膝坐在地上修煉,修煉有頃,他又起身移向落神谷深處。
那些修士不明所以,也有修士跟來,隨即墨而動,“兄弟怎麼走進落神谷去了。”
“若即墨從這裡進過,我在谷內突然偷襲,定能出其不意。”即墨微合雙眼,他分析的頭頭是道,讓人能夠相信。
“原來如此,兄弟真是好辦法。”那些修士點頭稱讚,也有修士隨即墨盤膝坐地,守在落神谷內。
天色逐漸昏暗,谷內開始颳起黑色大風,遮天蔽月,星辰無光,落神谷上方,是佈滿戰痕的城牆,處在高大的城牆下,承受威壓,時刻都要享受震撼。
越來越多的修士趕來,他們目光有神,將氣勢放開,或是特立獨行,或是成羣結隊,皆盤膝在地,陷入冥冥狀態。
戌時已過,落神谷內修士聚集到上千,有天乞九重天的修士現身,還不止一人,他們遍佈在各處,目光賽電,冷酷之氣如同寒冰。
這些修士都未能識出即墨,那張絡腮鬍面具可阻擋入虛修士探查,就更不要說是天乞修士,除非他們像古少陽那般,有着‘望氣術’這樣的道法。
落神谷內黑風呼嘯,更加狂勁,有修士不由閉住雙眼,出聲罵道,“今天真是見鬼了,三四天過來,都沒有遇見這樣的天氣。”
即墨依舊盤膝在地,他在暗中觀察風向,落神谷內的情形基本摸查清楚,通過與他人交談,他也知道那條通道在谷的深處,那裡有一個古老的傳送陣,質樸無比,存在不知多少年,出自先民之手。
“每年這狂風都會在落神谷內刮上幾次,沒有定數,誰也不知道會在什麼時間颳起,今天颳起狂風,並不突然。”有修士對落神谷比較熟悉,道出落神谷的奇異現象。
亥時四刻,即墨再次起身,他走向落神谷深處,頂風而行,有修士跟上來,即墨假意無奈道,“在下需要去方便一番,諸位跟來,恐怕有些不妥。”
衆修狂笑,有修士道,“你真是有趣,天乞一重天修爲,竟不能改掉這些凡人的毛病。”
“每當緊張,這毛病必犯。”
即墨走進落神谷深處,消失在衆修眼中,再無修士跟來。他取出九十九枚低階道石,直接佈下寂滅大陣,有狂風遮蓋,這大陣即使改變一地空間,也沒有那麼容易被發現。
再次走出幾十丈,他又布出一個寂滅大陣,此刻他的低階道石已快見底,最多還能再布上一次。
幾十丈外,聳立着城牆,在城牆下,有一個古樸的祭壇。祭壇九丈高,底座九丈見方,頂端三丈見方,九個臺階,站在遠處,即使黑風呼嘯,也無法阻擋這祭壇的恢宏大氣,無數古老的痕跡印刻在祭壇上,這祭壇出自遠古,不知何人所鑄,是通往南嶺的通道。
站在祭壇前,即墨略有猶豫,他取出九十九枚中階道石,端看許久,終於決定用中階道石布成寂滅大陣,這樣的大陣威力難以估測,即墨不知他能否控制。
飛快的撒出道石,第一次他直接失敗,第二次大陣崩塌,毀掉十幾枚道石,直到第三次,即墨小心翼翼,終於將大陣布成,大陣布成,空間發生扭曲,連狂風的吹拂方向也發生改變。
“這樣的大陣,未必不可一次炸死天乞九重天的修士,就是念神一重天,也有可能被炸死。”即墨推測,這樣的寂滅大陣他第一次佈置,但可以肯定,其威力是低階道石布成大陣的數倍,甚至是十幾倍。
亥時五刻,即墨走出來,與衆修呆在一起,還有三刻鐘,如果一直呆在裡面,定會引起他人注意,此刻每一息都對即墨無比重要,他已走到獨木橋的中央,身後是猛虎,他只有衝向前方,走出獨木橋,纔有機會逃脫惡虎。
“兄弟真非常人,這方便一次,竟去了一刻鐘。”
“這修士方便,怎能苟同於凡人。”
亥時六刻,黑風大卷,更加瘋狂,有一人從黑風中走來,他就像黑夜中的一盞明燈,散發光明,所過之處,大風自動散開,他直接走出一條通天大道,沒有任何阻礙。
錦衣戰甲,長髮狂蛇般舞動,他手上提着戰斧,手掌寬厚巨大,戰甲上佈滿割痕,他的臉上有一道刀疤,生生增添他的威武氣勢。
“是中州四小天王之一的爛海枯,他果然來了,關於他的傳言中,他以力證道,將身體煉到極致,堪比念神修士的極品法器。”
即墨心中寒氣上升,他明顯感到爛海枯向他望來,並且將戰斧提起,面帶莫名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