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然點了點頭,李陵就踏入了大門,驀然回首,眼神極爲冷淡的看了一眼臉色已經變得相當難看的丁耀雄二人,嘴角處竟泛現出淡淡的微笑。
“耀光,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管家怎麼會胳膊肘往外拐,縱然是我們兩個有錯在先,也不應該這樣的,而且,那樣一個土鱉,有什麼資格成爲我們丁府家丁。”
眼見李陵臨走之前所留下的那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丁耀雄胸腔處就有一團滾燙燙的火焰在燃燒着,過了好一會兒,直到確定丁景瑞他們已走遠,才極爲不滿的抱怨道。
“就是,那個混蛋太可惡了。”
丁耀光一臉憤憤難平的怒罵道,一想到自己倆人被一個外人所戲弄,心中那股無名的怒火也是蹭了一下暴漲了好幾分。“劈里啪啦……”碩大的拳頭更是緊攥在了一起,一陣頗有節奏的音
律適時響起。
“嗯,如果他以爲進入丁府生活就可以過的有滋有潤了,那麼他就大錯特錯了,有我們兩兄弟在,他的噩夢纔剛剛開始,嘿、嘿、嘿……”
丁耀雄鬱悶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了什麼,當即就陰沉着臉龐,一臉森冷的嘿嘿直笑。
“懂的……”
丁耀光頷首不止,兩個心懷鬼胎之人,都發出會心的笑意。
與之同時,在丁景瑞帶領之下,李陵穿過了好幾個彎曲的走廊,沿着靠近牆壁的那條悠長走廊向西快步離去。沒過多久,就將他帶入了丁府的西院,這裡既是家丁居住的地方,也是他們平
時幹活的地點。
“你叫什麼名字。”
丁景瑞身子微微一滯,朝着李陵詢問道。
“李陵。”
李陵應和道。
“哦,那從今日起,你的名字就是丁陵了。”
丁景瑞頷首道。
聞此,李陵臉色猛的大變,一下子變的忽明忽暗了,內心中充滿了糾結,他出身名門望族,有着很強的家族榮譽感,現在對方叫他改姓,就是對他的一種侮辱。
“沒問題吧。”
眼見對方臉色陰沉的可怕,丁景瑞心中暗暗尋思了一下,頓時就瞭然了少許,一臉冷然的說道。
“我都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又何必在乎曾經的繁文縟節。”當他想到自己現在所處的困境之後,心中那股怒意就消散了大半,暗自嘲笑道。
“嗯,我知道了。”
擡頭看了一眼對方那雙頗爲凌厲的眼神,李陵心中一警,心知自己剛纔所發生的細微變化,已然全落入對方眼球了,卻也不動聲色的回答道。
“好。”
丁景瑞頗爲深意的點頭說道。
“看來他已經意識到了什麼?這個丁府看來真的是臥虎藏龍之地,就連這個管家的修爲都不是我所能夠看透的。”回想起對方臉色所發生的少許變化,李陵暗自苦笑道。
剛剛混進這個丁府,沒想到第一天非但遇到了兩個自以爲是的渾球,又讓在丁府中身居要職的管家給盯上了,這讓他以後還如何施展出計劃。
“管家,這位是?”
就在
這時,迎面走來了一位已過六旬的老頭,只見他那雙頗爲銳利的眼神瞬間就落到了跟隨在丁景瑞身後的李陵身上,一臉詫異的說道。
“老喬,他是新來的,我就把他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帶他。”
丁景瑞只是稍稍交代了一下,就匆忙離去了,臨走之前,那雙如刀鋒般凌厲的眼神則再次刺入了李陵的眼窩,眼眸之中所流露出的光芒是那麼的令人難以捉摸。
“你叫什麼?”
老喬一臉漠然的說道。
“李陵……”
李陵脫口而出的說道。
“哼,難道管家之前會沒有告訴你。”
老喬蒼老的臉龐一下子冷然了不少,冷哼道。
“丁陵、”
一抹怒色從李陵眼中瞬間閃過,李陵暗暗吸了一口怒氣,沉聲道。
“呀,還不錯,有點骨氣。”
老喬頗爲驚詫的說道,隨即,臉上竟然浮現出少許的冷笑。
“這個老頭也不簡單。”
對於這個已過六旬,容貌卻神采奕奕的老者,李陵心中則多出了幾分深深的忌憚,暗暗尋思道。現在他最擔心的就是對方修爲不要超過棋師,否則,他的計劃就完全落空了。
“小傢伙,把這些木頭全部劈了,如果在夜色降臨之前還沒做到,那麼你今晚就不用吃飯了,因爲我們是不會給任何人留飯的。”
很快,對方就將李陵帶到了一處院子裡,指了指地上那些橫七豎八的頭,漠然道。
“呃……現在都已經日落了,沒過多久,就要步入黑夜了,你叫我怎麼能夠完成?”只是稍稍瞥了下,心中就拔涼拔涼了,這麼多木頭以他一個人的力量,怎麼可能完成,李陵一陣汗顏,
當即就有些生氣的說道。
“現在動手還有少許機會,如果你再在這裡唧唧歪歪,那你今晚就肯定沒有飯吃了。”老喬古板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淺淺的微笑,扔下一句,就轉身離開了。
“可惡……這個糟老頭明顯是不想讓我好過的。”
李陵也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得罪了對方,竟讓他如此懲罰自己,狠狠瞪了一眼對方離去的背影,暗罵一句,隨即迅速將地上那些雜亂不堪的木頭擺放整齊。
單單做完這個,天色就已經暗了不少,擡頭看了眼東邊那顆率先發亮的啓明星,李陵思緒不禁紛飛到了漢朝,努力晃了晃腦袋,將內心中的思緒驅逐出體外,揮起湛藍魔槍朝着那些豎立的
木頭,一個個猛劈過去。
“啪啪……”
“呼呼……”
院子裡除了木頭應聲而裂的脆響之音,還有李陵那頗爲急促的喘息聲,還不足片刻的時間,他就已經弄的滿頭大汗了。此時,天色早已暗了下來,一輪閃爍朦朧光輝的玄月不知何時已然懸
掛在了天空。
“呼……呼……”
手扶着湛藍魔槍,微微蹲着身體,李陵不斷喘息着,額頭上一顆顆豆大的汗珠不斷滑落到臉頰,並順着下巴滴落在地上,往昔銳利的雙眸此時已然被點點的雲霧所繚繞了,顯得有些模糊不
清。
“月亮都出來了,今晚看來要捱餓了。”
順着朦朧的月光,李陵微微瞥了下院子,剛纔一排排木頭已經所剩無幾了,頂多也只有幾十來塊,這點木頭他若是全力而施,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完成,然而,現在已經過了老喬所規定的時
間,搖了搖頭有些苦澀的說道。
原本他以爲混入丁府,以他能力幹些體力活還不是輕而易舉,誰曾想到,剛剛進入丁府,計劃還沒想的如何展開,就已經遇到了困難。
“還是先將這些木頭劈完再說吧。”
稍稍歇息了片刻,剛剛恢復少許力氣的李陵,又揮起渾重的湛藍魔槍一陣猛劈,一時之間,在這寂靜的院子裡再次響起頗具節奏的旋律。
“這小子毅力不錯,不過,他爲何會混入丁府?”
與之同時,在一處極爲偏僻的角落,正有兩道模糊的身影,其中一道身影較爲瘦削,只見他那雙如同星辰般閃爍出凌厲之光的眼眸飛掠過一縷詫異,不解道。忽然,一縷微弱的月光恰好照
在了他那張蒼老的臉龐之上,赫然就是之前已經離去的老喬。
至於另一道黑影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他就是將李陵帶入府邸的丁府管家丁景瑞。
“我也不知道,不過,堂堂的棋師帥階後期修真者居然來到我們丁府做家丁,倘若事情真的像他所說的那麼簡單,你覺的可能不?”
丁景瑞臉色陰沉的說道。
“既然你都不知道他是敵是友,那麼爲什麼還要將他帶入丁府,若是家主知道了,那就不好了。”老喬微微轉過身,有些詫異的詢問道。
“沒什麼,不就是個棋師帥階後期的修真者,難道憑我們兩個實力,還能夠讓他在府中興風作浪不成?”丁景瑞微微一笑,聲音頗爲嘶啞的說道。
“呵、呵,那是,不過,我想你收他進來不止那麼簡單吧。”
老喬臉色稍稍釋然了不少,忽然,眼眸之中閃過一縷深思,輕笑道。
“也沒什麼,就是看這小子用心如何了?倘若,他沒有做出對我們丁府不利的事,那麼我們就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可能的話,還可以讓他成長爲我們丁府一個強勁的助力,若是他
飽含禍心,那就休要怪我們心狠手辣了。”丁景瑞神情凜 然的說道。
“嗯,我們丁府年輕一代比起他們要遜色一些,以他實力確實能夠幫助我們丁府揚眉吐氣,假以時日,定能夠幫助我們丁家重新站在威京城之巔。”
老喬深深看了眼對方,由衷折服道。倘若換了常人,遇到這樣情況,估計早就選擇了動手,而丁景瑞卻選擇了隱忍不發,其深沉的心機,令他都有些脊背發涼。
“這小子心機也很深,以他實力,本可以在天黑之前完成,卻不動用一縷功力,單憑自身力量來完成這個常人難以想象的任務。”望着遠處已然完成任務的李陵,老喬一臉凝重的說道。
“如果不是你這個測試,我們又如何能夠看到他的心機。”
眼中閃過一縷懾人寒光,丁景瑞臉色微微一沉,冷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