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5章 一個也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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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的德勝門,卓布泰也是叫苦不迭,在與城外天命軍的拉鋸戰,勇士們傷亡慘重,加因爲鰲拜的死,被他屠殺的那些士兵,他的屬下,已經傷亡過半了。≦看 最 新≧≦章 節≧≦百 度≧ ≦搜 索≧ ≦ 品 ≧≦ 書 ≧≦ 網 ≧

最讓他憋屈的是,這次的攻城戰,根本不是消耗戰,天命軍的傷亡,幾乎忽略不計,如果說消耗,那消耗的僅僅是大清國的勇士們。

手不足兩千士兵,讓卓布泰擔憂起來,萬一城下的天命軍開始攀爬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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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急之下,他和拜音圖一樣,想到了阿濟格手的鑲白旗,他派出傳令兵,向多爾袞、阿濟格求救……

西城懷遠門外,李自成帶着數十親兵在城外遠遠督戰。

第四師第三團的士兵,已經向城頭髮起了兩次攻擊,都被守軍擊退。

羅秀娟隨着李自成移帳至西門,她實在忍不住了,便將李自成的囑咐放在一邊,硬是求着羅玲一道,趕赴戰場,找到李自成,“皇……”

“嗯?”李自成回頭一看,不覺皺了眉頭,“娟兒和玲兒?不是讓你們呆在營帳內不要出來嗎?戰場刀箭無眼!”

“皇!”羅秋娟將胸脯一挺,怒道:“大清已經將奴婢送來了,皇爲何還要攻城?”

“華夏與大清之間的戰爭,與娟兒有什麼關係?”李自成道:“這是戰爭,不可兒戲,娟兒快回去!”

羅秀娟的臉,卻是滿是憤色,“如果皇撤軍,奴婢今晚……不,奴婢現在願意伺候皇……”

何小米幾乎笑出聲來,忙用手捂住口鼻,扭頭看去,身邊的親兵們一個個都和他差不多。

李自成面色一沉,怒道:“娟兒以爲,華夏與大清的戰爭,乃是因爲娟兒?”

“皇接受了奴婢,該明白大清的意思,”羅秀娟迎着李自成的目光,道:“皇今日不該攻打盛京……”

李自成待要讓親兵將羅秀娟和羅玲押赴回去,想了一想,反正現在沒什麼事,遂換了臉色,淡淡笑道:“娟兒的意思,朕不該攻打盛京,應該將盛京留給大清?”

“只有這樣,大清與華夏之間,纔能有永久的和平……”

“和平?”李自成道:“盛京原本叫瀋陽,是漢人的土地,城外有漢人百姓在耕種,城內有漢人官員進行管理,大清搶佔了瀋陽,更名盛京,難道朕要用盛京城來換取和平?”

“大清不是將奴婢送給了皇……”

“如果一個女人能換取一座城池,那大清從京師掠去了數十萬漢人女子,該交出數十萬座城池,”李自成笑道:“大清恐怕逃到海,也沒有這些城池吧?”

“你……”羅秀娟是不懂這些大事的,她只知道,大清送她來華夏和親,是爲了換取和平的,最好華夏能立即撤軍,她思索片刻,道:“皇要如何才能撤軍?”

“撤軍的條件,朕早已通過遲起龍告訴多爾袞了,”李自成道:“朕不妨告訴你兩點:其一,歸還侵佔的所有漢地,包括盛京、撫順、鐵嶺等;其二,懲治挑起戰爭的罪人……”

“你……你是成心的……”羅秀娟幾乎暈倒,這兩個條件,無論哪一個,都有可能讓大清滅國,大清絕對不會同意!

“娟兒你看,連你都不同意,多爾袞又如何同意?”李自成笑道:“朕知道,華夏與大清之間,不可能又和平,戰爭不可避免!”

羅秀娟臉色鐵青,“皇爲何提出如此無禮的條件?”

“大清盛起,便實行鐵血政策,不僅隨意欺侮漢人,還殺我漢人、霸佔漢地不還……”李自成道:“如今漢人崛起,大清要和平……和平也不是不可以,但當時侵佔的利益,必須還回來,被殺的漢人,必須救活……”

“你……”羅秀娟氣得說不出話來,漢人已經死了,如何能救活?如果用滿人抵命,便是將滿人殺光了,也不夠漢人的數量……

大清拓展疆土,難道錯了嗎?

“還有,當年殘害漢人的罪魁禍首,以及繼續殘害漢人的罪魁禍首,必須要嚴懲!”李自成道:“娟兒,你要和平,朕也要和平,但如果這麼和平,那不是和平,而是朕委曲求全!”

“……”

“如果不嚴懲兇手,讓大清付出代價,一旦大清再次興盛,是不是還要侵略漢地、殘害漢人百姓?”

“這……”

“當年敢侵害漢地,應該想到,遲早要付出代價,”李自成指着城下的傷兵,道:“娟兒看看,滿人屠殺漢人,何時手軟過?在滿人的眼,漢人都是兩腳羊而已……”

“皇,”羅秀娟的胸口起伏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華夏真的不能與大清和平相處嗎?”

“能,”李自成道:“可是,在和平之前,咱們必須將舊賬算清,如果不能將舊賬算清,國人心荊棘不除,便是朕同意和平,朕的臣民,還有那些冤死的百姓,他們也不會答應!”

羅秀娟擡起失神的雙目,看了李自成一眼,微微點頭,“奴婢懂了,大清與華夏之間,從來都是不死不休!”

“大清無法與華夏之間達成和議,應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李自成從羅秀娟的雙目看到了什麼,似乎她忽地長大了,心有些不忍,“娟兒嫁給了朕,是朕的女人,你已經是漢人了……這些軍國大事,也不要操心了,戰爭很快會結束,和平很快便會到來!”

羅秀娟看了眼盛京城,臉一片悵然,“皇,奴婢求你一件事,只要皇答應了,奴婢……奴婢一切都聽皇的……”

“何事?”

“如果盛京城被攻破,求皇不要爲難奴婢的額娘……”

“孝端皇后?”李自成思索片刻,道:“娟兒認爲,這場戰鬥,華夏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奴婢是說如果……”羅秀娟低下頭,心卻道:皇叔父攝政王一直以爲,只要自己來華夏和親,華夏會與大清議和,戰爭會結束……現在看來,皇叔父攝政王被算計,豈能贏得戰爭?

“娟兒放心,朕從來沒有認爲女人是罪魁禍首,儘管有些女人也是暗使壞,”李自成道:“一旦城坡,只要孝端皇后接受安排,朕絕對不會爲難她,畢竟是娟兒的額娘嘛!”

“奴婢先謝過皇了……”

李自成忽地想起一個問題,便道:“娟兒,崇德帝已經駕崩,你額娘不是太后嗎,爲何叫‘孝端皇后’?”

“或許是額娘以前的威望太高,所以習慣還是稱呼‘皇后’,”羅秀娟幽幽地道:“還有一種可能,莊妃以前並非皇后,但她是順治帝的生母,被敕封爲‘孝莊太后’,但她希望擡高自己的身份,寧願是‘孝莊皇后’,所以,所以額娘和孝莊,便都是‘皇后’了,反正順治帝沒有大婚,宮並無正式的‘皇后’……”

“原來如此!”

羅秀娟向李自成福了一福,“皇,奴婢回去了!”又向羅玲道:“我們走!”

李自成看着這主僕二人的身影,心若有所思。

何小米等二人去得遠了,方道:“皇,第三團攻城不利,傷亡不少,要麼臣帶着親兵去試試……”

李自成搖了搖頭,道:“西城原本是佯攻,目的的牽制城內的守軍。”

“這……”

李自成笑道:“小米,你聽到南城與東城的炮聲了嗎?”

“炮聲?”何小米一愣,喃喃地道:“咦,剛纔還有炮聲,現在爲何炮聲歇了……”

“炮聲歇了,說明南城和東城,將士們都在攻城了……”

南城的天佑門外,杜成看到第一批的士兵已經攀城頭,心充滿着期待,像走在洞房的門口,還隱隱有一絲的擔心,希望這些士兵,能將增援過來的滿清士兵遏制在城頭之外,接應後面的士兵繼續入城。

城頭已經在混戰,城外的士兵幫不忙了,槍手、投彈手都停止了行動,投彈手的地勢較高,將城頭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可惜,他們卻幫不手,只能吶喊助威,心乾着急。

杜成也是乾着急,不過,城頭傳來的零星槍聲,還是提醒了他,攻城頭的士兵,現在最需要同伴的接應,哪怕瞅準機會,從雲梯扔出幾枚手雷也好……

他將手一揮,原先立在城外的第一排槍手,立即向各個雲梯衝去,奔跑的過程,每人還順手撿了兩枚手雷。

雲梯的士兵,不斷將城頭涌去,但城頭正在進行激烈的戰鬥,士兵們即便攀雲梯的頂端,也無法很快從垛口攀去,必須等待機會。

只有垛口處出現空隙,他們纔有可能攀去,加入到戰鬥當。

參與戰鬥的清兵太多,攻城頭的天命軍士兵,只能用血肉護住身後的垛口,接應同伴們繼續攀爬來。

在地面的白刃戰,清兵不僅佔據着人數的優勢,單兵的戰鬥力也是遠遠強於天命軍。

利用時間差衝城頭的數十天命軍士兵,不但被砍翻了一大半,而且被壓制在垛口附近,隨時有可能被全殲,除非他們從垛口逃回雲梯。

百戶官馬小偉一刀砍翻身前的韃子,自己也被另外一名韃子砍了一刀,劇痛讓人反應迅速,他向側面橫跨了一步,避開下一刀,雙目血紅,整個臉都變得猙獰起來,口罵道:“若是能拉開距離,用步槍,你們這些韃子,一個也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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