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李天道激動地扭臉看小愛,像是遇見了知己似的,伸手握住小愛的手,說:
“小愛,還是你睿智,還是你懂我!”
說着,翻個白眼給白夕可和蕭東雨,冷冷說道:“跟你們倆認識十多年了,看看你們都什麼素質,再看看人家小愛,見了沒幾次,一句中的,說的話多中肯。你們倆癡長人家小愛好幾歲,慚愧不慚愧?”
“……”
蕭東雨和白夕可都無語得緊,又怕再說了什麼李天道還得生氣,只得低頭喝自己的咖啡。
小愛笑得一臉天真爛漫。
“不過天道哥哥的臉,的確比很多女人都漂亮,如果反串的話……”
小愛話還沒說完,白夕可和蕭東雨都把剛喝進口裡的咖啡噴了出來,然後各自找紙巾擦臉擦桌子,然後扶着桌子笑得直不起腰來。
再看李天道的臉,成了醬紫色。
“你們這些女生……真是,真是不可理喻!你們這是嫉妒,赤果果的嫉妒,太可恨了……”
“怎麼了?”
聽見聲音,白夕可擡頭,手機的紙巾團着扔了過去。
“白藏鋒你丫還活着啊,你怎麼不死在實驗室裡?你出來幹嘛了,實驗室被炸了?被摧毀了?”
白藏鋒拉了個椅子,坐在桌頭,伸手摸了摸白夕可的頭,笑道:
“實驗做完了,我當然要出來了。”
“……”
白夕可瞪着他。
蕭東雨看白藏鋒,挺正常的啊,頭髮鬍子臉衣服什麼的,沒白夕可說得那麼誇張那麼邋遢那麼不修邊幅啊……
李天道湊過去聞了聞,摸了摸白藏鋒溼漉漉的頭髮,然後聞了聞手指。
“你用的我的洗髮水吧?沐浴露是老三的吧?”
白藏鋒點了點頭,還挺驚奇地看着李天道問:“你怎麼知道?”然後扭臉看着小愛,問白夕可:“這誰家孩子,長得這麼標緻水靈,給李天道這二貨介紹的?”
“是小愛,辰雨的妹妹。”
蕭東雨回答說。
“噢”。
白藏鋒點完咖啡才反應過來,看着蕭東雨瞪圓了眼睛,問她:“剛纔是你說話?”
蕭東雨笑着點點頭。
白藏鋒掐了李天道的大腿一下,然後說:“嗯,果然是在做夢。”
“滾,你掐的是我。”李天道沒好氣地白了白藏鋒一眼,這傢伙,老欺負他。
白藏鋒輕描淡寫地回了他一個白眼:“你沒叫就是不疼唄。”
“靠,二貨,我得注意形象啊!”李天道說完,偷眼看了下蕭東雨的反應。今天真是太不應該了,接連失態好幾次了。
“二貨是你。”白藏鋒才思敏捷地迅速回了一句,然後對給他送咖啡過來的服務員笑着說了句:“謝謝。”
“……”
這次李天道是徹底服了,白藏鋒這傢伙,每次都高他一着。
蕭東雨和白夕可反應淡淡,對這樣的對話似乎是習以爲常見怪不怪了。
小愛眼睛一直盯着這倆人看,覺得這倆人配合得真是太默契了。早知道是這樣,她就應該贊成白夕可說的。
“那個,藏鋒哥哥跟天道哥哥,你們……是不是……難道……”
“什麼?”白藏鋒扭臉問她,小愛紅着臉,沒再說下去。
蕭東雨和白夕可掩嘴偷笑,彼此交換着眼神,更是樂得肚子疼。
一旁的李天道冷着臉。
“怎麼了你們這是,我們是什麼?”
“別問了,喝你的咖啡吧。”
李天道冷冷地甩了一句出來。
白藏鋒這次倒是很配合地沒再問,把杯子裡的咖啡一飲而盡。然後擡頭問李天道:
“喝完了,現在你可以說了。”
“……”
李天道覺得自己再這樣下去,一定會瘋了的。白藏鋒這傢伙,看起來呆呆的,其實是滿肚子壞水。典型的“扮豬吃老虎”,太可恨了。
“小愛,到底什麼?”
白藏鋒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性格再一次充分表現了出來。
小愛紅着臉,低着頭,就是不說。
白夕可心有餘悸地看着李天道,也沒理會哥哥發送過來的信號。
蕭東雨沒能抵擋住白藏鋒“求知若渴”的眼神,說:“小愛的意思是,你跟天道,你們倆,是不是那個什麼……”
“什麼?”
“同性戀。”
白夕可憋不住了,把那三個字蹦了出來。
李天道狠狠地瞪着她,白夕可吐了吐舌頭。
白藏鋒“呵呵”一笑,伸手攬過李天道,摸着他的頭,說:“可以啊,李天道同學可攻可受,用起來應該不錯吧?”
“……”
不只李天道,小愛、蕭東雨和白夕可也都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白藏鋒,覺得挺不可思議的。
“幹嘛你們?開玩笑而已,我性取向可是正常得很。”
“……”
其他四個人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虛驚一場,虛驚一場。
蕭東雨的心情再次黯然了,她想起了上一個世界的白夕可。
其實,仔細想想,同性戀也不是多叛經離道的事,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歌裡不都在唱“因爲愛情,沒有什麼不可以”,不過,倒是忘了是哪首歌的歌詞
了。
熱鬧了一整天,晚上聚餐獨獨去了玄辰雨。
蕭東雨和小愛的心情都有些黯然,不過還是儘量沒把心情寫在臉上,和大家一起高興地玩着,唱着。
到散場的時候,白藏鋒忽然問:
“哎,我們在慶祝什麼?”
“……”
“慶祝東雨可以開口說話了。”
“噢。”白藏鋒遲鈍地應了一聲,然後又問:
“爲什麼?”
“因爲大家都高興不是嗎?”
“不,我是問東雨爲什麼能說話了。”
這次,白夕可和李天道沒有代答,也都把視線投向了正在走神的蕭東雨。
“因爲……很多事情忽然想通了吧……”
“那原來是你故意不說話的?”
“……”蕭東雨回答不上來了。她也不知道是爲什麼,她怎麼回答?
“唔,這個問題,天道,我們可以深入研究一下,這是個不錯的課題。”
三句話不離老本行,白藏鋒的心思又沉浸在他的學術研究和實驗裡去了。
李天道無奈地聳聳肩,白夕可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一旁的申白沉吟了下,很認真地說:“我倒覺得,說不定跟天體運動有關,就好像月亮可以影響潮汐一樣……”
“你快拉到吧你,趕緊的,哪兒涼快哪兒待着去,哪兒有事兒哪兒都有你,煩人不煩人?還天體運動,還潮汐,你怎麼不說是星象?”
白夕可胳膊肘戳了他一下,沒好氣地吐槽着,申白非常不介意,點點頭,說:“嗯,差不多一個意思。”
“滾!”白夕可徹底暴躁了。
申白悻悻然地聳聳肩,離白夕可遠了幾步,說:“那我滾遠了你別叫我回來啊……”
“思想有多遠你就滾多遠!”
申白大步跨過來抱住了白夕可,說:“你就是我的思想,你在哪兒,我就得在哪兒。”
“咦——”其他幾個人抱着肩,一副冷得受不了的樣子。
蕭東雨吐槽說:“要不要這麼肉麻?今天你是去看科教片了還是去看什麼了?”
“是紀錄片。”申白糾正道。
“有什麼區別?”
“區別可大了,科教片是……”
“咳咳。”白夕可冷着臉咳嗽兩聲,申白乖乖地住了嘴。
不知道什麼時候,李天道溜到一邊去了,擡頭看着天上遮住了月亮的雲。
忽然想起一首歌,是首老歌,也就記得一句歌詞:“只有雲知道”。
不知道,此時夜空裡的朵朵雲彩,是否真的知道他的心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