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郝培軍車內,陸一航目光注視着郝培軍,他的神情無比焦急。
郝培軍不慌不忙地從小型移動冰箱中,掏出一瓶紅牛,遞到陸一航面前,這才輕聲道:“老爺子人脈非常廣,三十年前在江西當過兵,多年前的一位戰友現在身居軍隊高位,我們逢年過節都要去看望一下,兩家關係維護非常好。也正是因爲這層關係,所以市委書記這麼多年下來,也沒敢對我父親太過分。”
“軍區高層?”
“是啊,這次父親出事,我本來也想去找一下那位叔叔的。”郝培軍輕聲解釋。
陸一航暗暗點頭,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郝家底子比自己想象要好上一些。
陸一航摸了摸下巴,郝叔叔爲人正直,林大爲能夠和他成爲多年好友,品格是不用懷疑的,這一次說是受賄停職,顯然是被誣陷的。
郝培軍給自己帶來的消息有很大的作用。陸一航心中暗想,自己只要能聯繫軍區那位大人物,郝峰停職事情肯定會被插手嚴查,到那時候就有翻本的機會了。
陸一航正高興,突然眉頭一皺,又苦惱起來,自己要用什麼身份進入軍區?
這可不是鬧着玩的,進入一個大型軍區不說,還要面聖。一不小心恐怕會被打成馬蜂窩……。
郝培軍品嚐着一杯拉菲紅酒,發現陸一航表情不對,立刻問道,“陸哥,怎麼了?”
“大型軍區不是那麼容易進去的吧?”陸一航喃喃自語,他不認爲郝培軍能幫到自己。
“啊?就這點小事情呢……很簡單呀,只要我給鄭叔叔打個電話,他會找人帶你進去的。”郝培軍嘴上無比輕鬆,似乎出入軍營,就跟回家一樣簡單。
“什麼?”
陸一航瞪大眼珠,還真的忘記眼前這位哥兒,是個官二代。
進入軍營交給郝培軍來處理,陸一航掏出山寨蘋果,在網上訂了張飛往江西機場的機票。
陸一航剛剛做好這一切放下電話,耳邊傳來郝培軍打電話的聲音。
打電話原本是小事,但讓陸一航奇怪的是,郝培軍這一通電話,語氣兇戾異常,表情猙獰,似乎是面對什麼仇家一般。
“李哥,你準備好人手沒有?今晚咱們要讓那羣孫子知道我們的厲害!”郝培軍聲音冰冷,充滿殺機。
陸一航一聽就覺得不對勁了,這位官二代是要惹事呀!當下心中罵道,你這小子也太猖狂了吧,父親都病怏怏的,還沒清醒過來,你這頭還要鬧事?這不是添堵嗎?
郝培軍這時,正好打完電話,臉上兇厲不減,嘴裡還罵罵咧咧的,陸一航一手搭在郝培軍的肩膀上,連問道“你約人幹嘛呢?”
郝培軍看向陸一航,看着這位恩人,臉上兇戾消去,解釋道,“那些傢伙誣陷我父親受賄罪,害得他氣急攻心,險些沒了命,今晚我就要報仇。我已經打聽好,參與這事情幾個人動向。”
這話一出,陸一航臉色頓時大變,這小子是要動手報復那羣人!
陸一航心中吃驚不已,暗道郝培軍你小子也太不自量力了,能夠明面跟你父親過招的人。他們哪裡是你能對付得了的。
“你千萬不要亂來,如果你也出事了,到時候你父親醒來,恐怕會再度氣吐血的。而且,你鬧事,事發後都會讓別人的誣陷證據更加結實!”陸一航勸說起來。
郝培軍臉色難看,一把甩開肩膀手掌,咆哮,“你也覺得我是一事無成,只會給父親惹禍的惹禍精嗎
?我跟你說,這事情我做定了,我要讓你們刮目相看!”
這小子被否定次數太多了,現在鑽入牛角尖,一心想要被承認。
陸一航心中嘆了一口氣,這小子從小嬌生慣養,沒經歷過大事,認識的豬朋狗友不是看他父親身份,就是看他的錢,他把事情想得太單純了。
市委書記在政場打滾多年的老油條,怎麼可能沒調查清楚郝峰兒子郝培軍呢?估計,現在是挖好坑,等着郝培軍往裡面跳呢。
只要有正當理由,就是軍區大佬出手也無能爲力。
陸一航本想再勸幾句郝培軍,但發現這小子此刻血紅着眼,已經聽不進去話了。
絕對不能讓他釀成大錯。
“當然要讓他們付出代價,不過就憑你那點兒人,想要對付南湘市一把手的傢伙,你調查清楚他身邊保鏢沒?”陸一航眼珠子一轉,問道。
“我叫二十多個經常打架的好手,足夠對付他們了!”郝培軍一副胸有成足的表情。
陸一航嘲諷說:“才二十多人?你不知道市委書記保鏢就不止五六個,而且那五六個人肯定都配有槍械,你確定你叫的朋友,願意爲你賣命?”
“他……他們當然願意!”
“好,即便他們是願意,但是你那些‘哥們’一不小心被槍殺的話,你要如何面對那些人的父母?”陸一航這一句話如同一桶冷水,澆在對方腦上。
郝培軍一怔,他還真的沒想這些問題。
嘿嘿,有戲。陸一航看見郝培軍兩眼呆滯,心中一喜,將這小子情緒控制下來就行了。
“我給那羣哥們打電話去!”
“那就對了。”陸一航欣慰的點了點頭。
“我讓他們給老子買點防彈衣。”
“什麼?”陸一航瞳孔睜大,瞪向郝培軍,心中怒罵着自己真是對牛彈琴,浪費口水。
“他們有槍,那咱們有防彈衣,不就可以了嗎?”郝培軍被陸一航兇狠一瞪,看得心裡毛毛的,聲音小了不少。
“放屁,要是被打中腦袋呢?他們死一個,你就對不住他們對你的信任了,而且如果你老爺子醒過來,知道你害死了人,絕對大義滅親將你送去蹲大牢的!”陸一航咆哮一聲,嚇得郝培軍心頭一顫,他也清楚自己老爺子的脾性。
郝培軍連忙說不找麻煩了,都聽陸哥的。陸一航這才消了氣。
緊接着,郝培軍親自開車送陸一航去機場。路上,陸一航給林大爲叔叔打電話,給醫院請了病假。
生意上,藥材方面有凌輕語幫忙打理,玉石有程火鑫打理,南湘市的生意,暫時可以放心。
從南湘市飛機場,飛往江西飛機場,用了兩個小時。
陸一航第一次坐飛機,下飛機時,腦袋就暈乎乎。他沒想到自己暈機。
不過不要緊,陸一航自己是醫生,給自己鍼灸了幾下,腦中昏暈很快就消失。
休息大廳中,陸一航剛鍼灸完,在他面前出現了兩個穿着軍裝的男子,他們腰挺得異常筆直。陸一航擡頭看去,二人都是幹練板寸頭,無比精神。
“請問,你是陸一航嗎?”身形略高的軍人,開口。
“是的。”
“陸醫生,首長已經在軍部候着了。請跟我們來!”二位軍人帶着陸一航去到機場停車場內,坐上軍方專用越野車,在城市道路暢通無阻。
很快,悍馬車進入到荒無人煙的江西軍區,在軍區行駛大概二十
分鐘,這纔看見被牆壁包圍嚴密的真正軍營。
進入後,陸一航看見有不少攜着槍械軍人在巡邏,表情威嚴莊肅,讓他大開眼界。
在二人帶領下,陸一航暢通無阻,很快來到軍營最森嚴的司令辦公室。陸一航進入這間上百平方的辦公室,只見一名老者坐在長凳上,目光平和。
仔細一看,樣貌非常普通,但是這滿頭白髮的老人,眼睛無比的明亮,對視讓人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你就是小郝說的郝家救命恩人?”鄭中魏語氣平淡的問道。
“救命恩人算不上。小子陸一航。”陸一航尊敬的一躬身,眼前的老者是軍部大將,戎馬一生,不知做出多少貢獻,古代叔叔曾經說過一句話……一將功成萬骨枯。
鄭司令笑了笑,深邃如星辰眸子多出一絲讚許,輕聲,“陸小子,你說得好。如果你剛纔承認自己是郝家救命恩人,我就打算趕你出去了。”
你這個老頭子,是不是個變態呀?陸一航聽聞老者的話,心中惱怒,一言不合耳,就要趕人出去?
“不服氣?雖然郝侄子說你救了郝峰老哥,但是你是個醫生,救死扶傷本來就是你的天職,所以你救了他那是應該的,想要憑藉這個得到好處,那就太可笑了。”鄭司令浮現一抹冷笑。
陸一航聽出鄭司令話語中的真誠,不苟言笑,他對自己的確沒感激。
“罷了罷了,你竟然來了一趟,郝侄子又說了你很多好話,你想要我幫忙,只要不太過分,我幫你一次。”鄭司令沉聲道。他這是先打壓陸一航一下,然後在幫忙,這樣陸一航就不好說出太過分的要求。
陸一航也聽出來鄭司令的意思,心中怒罵死老頭太狡猾。
陸一航心中惱怒不已,臉上卻笑容滿面,連忙說道,“鄭司令,我有個叔父,他今年爭奪院長職位,原本郝叔叔說要幫忙,但是他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卻被人誣陷受賄,被停了職。一氣之下,他腦血管爆裂入了醫院。”
“你想讓我幫他拉票?”鄭司令聽見郝峰腦血管爆裂,眼角一抽,但很快又隱藏了起來,這一幕被陸一航看在眼中。
陸一航點了點頭,回答:“沒錯!”
鄭司令露出一抹微笑,繼續問道,“哪家醫院?”
“第一人民醫院。”
“第一人民醫院?這個要求我滿足不了,換一個吧。”鄭司令聽見名字後,非常乾脆的拒絕了。
鄭司令乾脆的拒絕,讓陸一航一怔,怎麼就不行了呢?
陸一航強忍不將怒火爆發出來,冷聲問道:“能告訴我爲什麼嗎?”
“市一級醫院,裡面要打點的門道太多,太麻煩了。”鄭司令搖頭道。
陸一航惱火不已,心說這死老頭居然是覺得麻煩?
既然說的是太麻煩,並不是辦不到……還有一線希望,他對鄭司令一抱拳,朗聲道:“司令,我就這一個要求,希望你能答應我!”
鄭司令感覺到眼前小子,眼神中堅定,他露出一抹淡淡微笑,“答應你也不是不行,但是軍隊崇尚實力……叫一位上尉過來。”
“到!”一名體型彪碩的男子從外面進來,大聲喊到。
“陸一航,你要是能打贏他,我就答應你的請求。”鄭司令指了指男子,臉上露出笑容,而後對着男子吩咐道,“他是貴客,你不許傷他!”
“是!”
上尉男子眼角餘光掃了陸一航一眼,充滿不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