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她擡起頭來,落日出現在西邊,她平靜地說:“慕容煌,我究竟怎麼做你纔會滿意,爲什麼你老是找我茬,我就讓你看不順眼嗎?”
慕容煌嘴角露出譏諷的笑容來,捏住女人的下巴,風輕雲淡地回答:“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訴你。我知道你又想問爲什麼,因爲你不夠格。”
白曉安打掉男人的手指,猛地站起來憤怒地俯視他詫異的眼神。
上下打量着白曉安的慕容煌覺得她很好笑,無視她憤怒的目光,想到她是因爲鄭宇東纔會黯然神傷,眉頭逐漸皺了起來,揹着雙臂冷哼一聲:“還以爲你有什麼能耐,白曉安你也就這點本事。”
“什麼本事?”白曉安不解地望着慕容煌,她不能想象剛纔的一切都是真的,什麼時候宇東和雨玲這麼熟悉了,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
慕容煌得意洋洋地看着她的表情,只要看見白曉安不開心他的心情就很好。八成是看見鄭宇東和妹妹在一起她纔會吃醋不高興吧,不知覺嘴角揚了起來。
“沒本事的女人才會在外面一個人傷心,既然你都答應了,鄭宇東也答應了,就讓他咋醫院好好伺候雨鈴,也算幫你贖罪了。”
白曉安帶着哀怨的眼神盯着慕容煌,內心感慨萬千,恨不得鑽進他的腦袋裡看看他的思想。明明是想帶着感恩的心面對慕容家的每個人,爲什麼每一次想要下定決心卻總是讓被他打擊,好像每天不被他刺激日子就沒辦法過似得。
慕容煌見她不說話,心裡面說不出來奇怪,盯着她略顯得蒼白的臉色,眼神一沉,嘴巴里嘟囔起來:“你別想跟雨玲比,在慕容家你就是個下人,別以爲自己是慕容家的半個主人,你根本不配。”
“我知道,知道我不配,可是……”白曉安欲言又止,帶着惶惶不安的心情擡起受傷的眼眸看着慕容煌,試探着說道:“這兩天發生的事不要告訴宇東,我拜託你。”
慕容煌眯着眼睛盯着白曉安,看着她委曲求全的眼神,心裡的怒火更盛了。從頭到尾她只想着鄭宇東一個人,更沒想到的是她居然爲了不讓鄭宇東知道特意懇求自己。這麼一想他的自尊心根本忍受不了,冷冷地板正她的身子冷酷地笑了:“我偏不答應你,我很想看見鄭宇東的表情,當他知道你背叛了他會不會發瘋,我很期待。”
白曉安恐慌地看着男人,看着他咄咄逼人的眼神和湊過來的嘴脣,再一次意識到眼前的男人是她揮之不去的噩夢。當她用盡全身力氣推着男人靠近的胸膛,周圍偶爾來來去去的護士投來奇怪的眼神,她躲閃着尷尬地呻吟着:“放開,放開我,這麼多人看着。”
“她們喜歡看就讓她們看着好了,反正我們現在的關係比以前親密。你說我要是告訴鄭宇東我們倆的關係,他還會不會珍惜你緊張你,我想應該不會了吧……”
慕容煌
的聲音在她耳邊成了“催命符”,當她看到男人咄咄相逼的眼神,下一秒她陷入了黑暗之中。來不及去想宇東會不會知道這一切,她整個人陷入了失去意識的昏暗之中,她多想就這麼一睡不起,就不用面對現實了。
“白曉安!白曉安你醒醒!我命令你醒過來,白曉安!”
任憑慕容煌怎麼晃動白曉安都沒有反應,她還是一動不動,雙眼緊閉地躺在他的懷中。就像上次她落水一樣,這次他不敢賭了。第一時間抱着她去了急救室,看着跑過來的醫生和護士,他着急地大叫着:“她突然暈倒了,醫生你快看看是什麼情況。”
因爲匆忙奔過來,醫生隨身只帶了聽診器,他囑咐護士去拿其他的東西。看着躺在病牀上白曉安嚴肅地聽了聽他的心跳,又翻開她的眼皮子仔細檢查了一下,突然鬆了口氣說:“她是受了刺激暈倒了,待會我讓護士給她量個血壓。”
“你是說她沒什麼大問題?”慕容煌不肯想想地看着醫生,因爲這個醫生很年輕,他忍不住再問一遍,總覺得白曉安忽然暈倒不太正常。
醫生面露尷尬,看得出來慕容煌對他的話不相信,無奈地繼續解釋着:“暈倒有許多種可能,你太太暈倒最大的可能是因爲她受到刺激導致血壓上升。”
慕容煌聽到醫生說白曉安是他太太,心裡很想反駁說白曉安跟他沒關係,可是望了一眼躺在病牀上蒼白的白曉安,他的話說不出口了。沒想到她的身體這麼差勁,在慕容家幹活跟男人一樣,還老是嘲笑她不像個女人,現在動不動就暈倒倒是越來越像個脆弱不堪的小女人了。
護士拿來量血壓的儀器,熟練地動作看得慕容煌一動不動,不一會護士對醫生說道:“病人的血壓很高。”
醫生看了一下血壓指數,轉眼盯着慕容煌說道:“我去安排給你太太掛水,再開點藥讓她回去吃,多休息,千萬別讓她再受刺激了。”
護士撇撇嘴望着慕容煌。
尷尬的慕容煌被醫生和護士當成了暴力的人,尷尬地杵着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被誤會了就誤會了,他不喜歡解釋,更不想跟不熟悉的人多費脣舌。沒想到白曉安的身體比他看見的要差得多,怪不得她連大聲說話的時候都很少,原來是因爲她的身體不行。
從前牆角把唯一的椅子拉過來,放在牀邊最貼近她的位置,慕容煌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下來。明明就是幾句話,醫生說什麼刺激,哪裡是刺激的話,是她自己心理素質差經受不住纔會暈倒,說不定她沒吃飯纔會暈倒,可能性多了去了。
心裡拐的很,想不透她爲什麼會暈倒,她是從雨玲病房的方向走過來的,難道她看見了什麼或者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纔會受刺激?心裡胡思亂想地想了很多情節,最後還是沒能弄清楚白曉安暈倒的原因。
慕容煌雙眼注視着白曉安,瞳孔
裡都是淡淡的深意,本來是想讓白曉安吃盡苦頭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沒想到事情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看着她異常蒼白的面孔,他的心裡微微受到了影響。要不是她傷害到雨玲,根本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發生,想要無視她的存在感,偏偏不是那麼一回事。
“如果你能早點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了。你說是不是你自己搞出來的,非要跟雨玲對着幹,她招你惹你了。你在慕容家過的不差,爲什麼要在背後亂嚼舌根,讓我下了班還爲了家庭瑣事心煩。”
不習慣自言自語的慕容煌第一次在白曉安睡着的時候喃喃自語,他本身不是囉嗦的人,要不是看到她動不動就暈倒,根本不會在她睡着的時候嚼舌根。連醫生護士都認爲他們關係的是父親,讓慕容煌尷尬的同時對病牀上的白曉安更多了一絲迷惑不解。
“沒見過兩口子吵架能把女的吵暈過去的。”
“可不是,我剛纔看見那女的暈倒真想鄙視那個男人。”
“不是長的挺帥的嗎,怎麼是個暴力狂啊。”
“誰知道,剛纔我和李醫生進去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個情況。”
兩個護士嘀咕着,很快周圍有很多好奇的護士圍觀,大家絮絮叨叨地說起了慕容煌和白曉安,都在爲白曉安覺得不值,覺得她可憐,惹得衆人對慕容煌更加沒好感了。
坐在病房裡的慕容煌忍不住連續打了三個噴嚏,揉揉鼻子覺得哪裡不對勁。尷尬地看着沉睡沒有甦醒預兆的白曉安,心中的不快逐漸平息了。不是因爲雨玲,或許現在都是和平相處,事情弄成現在的局面並不是他想看見的。
“嗯……”
病牀上的白曉安發出一聲悶哼,慕容煌以爲她醒過來了,急忙探出身子朝着她的臉上看。沒想到白曉安一動不動地躺着,絲毫沒有要醒來的跡象,他失望地坐正了身體,寬大的背靠在椅背上,整個人顯得異常煩躁。
護士拿着輸液的玻璃瓶來到了慕容雨玲的病房,病房裡充滿了她說話的聲音。坐在一邊的鄭宇東在想白曉安的事,愛理不理地看着走進來的護士。
“慕容小姐要輸液了。”護士說。
“又輸液啊,真煩人!”慕容雨玲不爽地嘟囔着,看着護士熟練的動作,她閉上了眼睛,她還是很怕針的,只能閉上眼睛當做沒看見。
“這麼大的人了害怕輸液。”鄭宇東用一種調侃的口吻詼諧地說道,心裡滿滿的都是對白曉安的掛念,不知道她想着怎樣了,慕容煌的話他是半信半疑的,他不相信白曉安會做出這種事,裡面八成有誤會。
護士看了兩眼慕容雨玲,好心地說:“我看見慕容先生抱着她太太去了急救室,聽醫生說慕容太太暈倒了,慕容小姐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我哥哥的太太?我哥哥沒有結婚哪來的太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