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溫唸的問題，厲織嚇了好大一跳，臉也不自覺的紅透了。
她的雙手緊緊地揪在一起，低眸，不敢看溫念，心臟“噗通”“噗通”的狂跳，結巴着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看見厲織此刻的模樣，溫唸的脣角勾起一抹很苦澀很苦澀的笑弧，薄脣輕閉，也沒有發出絲毫聲音。
“念哥哥。”厲織終於鼓起勇氣出聲，“你現在的心情……怎麼樣？”
“是有什麼你覺得會讓我傷心的事情要告訴我嗎？”溫念很直白地發問。
他太瞭解厲織了。
曾經他很驕傲自己對她的這份瞭解，但如今，他卻恨透了這份瞭解。
正是因爲這份瞭解，所以才讓他連假裝都沒辦法，這麼清楚的就能看明白她心中所想。
“念哥哥！”厲織驚呼，大眼睛裡溢滿了不敢相信，“你……你……”
“說吧。”溫唸的雙手緊緊地攥在一起，“有些你想要告訴我的話，你鼓起勇氣說，我，鼓起勇氣聽。”
“對不起。”厲織哽咽着，“我知道自己很壞，竟然一直在你和溫暖之間猶豫，讓你因爲我的事情而一直操心，我簡直壞透了，我就是個貪心的壞女人！”
“織兒……”溫念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依舊平靜無波，只是眼底深藏着複雜的暗涌，“你不壞。”
“念哥哥……”厲織的聲音裡帶着哭腔，“我一直都不明白自己，當你對我表白的時候，我應該是滿口答應，幸福又激動地睡不着纔對。”
“……”
“可我……”厲織吸了吸鼻子，再繼續出聲：“我卻覺得好迷惘，好慌張。我覺得自己是個異類，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牢牢地抓住你，被你寵、被你疼，可我卻偏偏……”
“……”
“直到前幾天，當我看見溫暖又一次在我面前毒發，當我看見他有可能誤入歧途，我就慌了。那份緊張，讓我發現，原來，愛情這種事，和認識時間的長短真的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
“念哥哥，我……我發現自己，喜歡上溫暖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的，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他有多深了，但是，我只是把你當哥哥而已。我會很自然的去想跟溫暖以後在一起的場景，但是，一想到是和你，就總覺得怪怪的。你對我來說，就像是一個親哥哥，雖然沒有血緣關係。”
聽着厲織的話，溫念覺得挫敗極了。
其實，他早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
所以，他纔會慌張，纔會害怕。
可終究，他還是沒能留住她。
他在哥哥的那個位子上，做得很優秀。
可他想做的，卻並不是哥哥啊！
“對不起。”厲織忍不住哭出聲，“對不起，念哥哥，對不起，你值得一個更好的女生愛你，是我沒有這個福分……”
“夠了。”溫唸的聲音很輕很輕，蘊藏着濃郁的痛苦，“你不喜歡我，就說明我在你的世界裡不夠好，別說沒有福分或者配不上我之類的話，會讓我覺得自己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