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她是個演員,這是得的什麼獎?”江竹意進屋之後腦袋一直在四處張望,自己看還不夠,還捅了捅洪濤,讓他也去看。
洪濤對各種畫一點興趣都沒有,主要是看不懂,越有名、越貴的越看不懂,所以進屋之後根本就沒關心牆上掛了什麼,眼睛一直透過落地窗看着外面那個跪在地上擦洗地面的黑人女傭。她長得不忍直視,但腰身真給力,再配上女傭衣服,很具有殺傷力。
“不是演員,她是個著名的新聞類主持人,不過這些獎最近的都是十年前了。怪不得不帶咱們來這裡,是好漢不願意提當年勇,看到這些就會感覺到衰老。沒想到我岳父還是追星族,手段很高明啊,都走了這麼多年了,一回來馬上舊情復燃,嘖嘖嘖……”
被江竹意一打擾,洪濤也不好意再盯着人家屁股看了,改看藝術吧。客廳的牆壁上掛着好幾副大照片,主角都是個年輕的女人,穿着不同的晚禮服站在不同的臺上,共同之處就是手裡都捧着一個金光燦燦的獎盃。
“噓,托馬斯懂中文,你小點聲……”江竹意很同意洪濤對托馬斯的評價,但老頭就在客廳另一頭打電話,洪濤的聲音有點大,他已經開始用眼角斜楞這邊了。
“我這是稱讚他呢,你說晚上會不會來一大堆南非女明星?萬一我要是意志不堅定,你手下是不是就又多了一個嬪妃?”
還真別說,丹年輕的時候確實挺有範兒的,特別漂亮談不上,但光看照片就能看出一種貴氣來,不是有錢的貴,而是高貴的貴。
一想起老岳父的豔遇,洪濤不禁對晚會有了點期盼。假如可能,他還想給自己身邊增加一個巧克力色的女人。不能搞種族歧視嘛,白人、黃種人都齊了,三大人種裡怎麼能少了黑人呢。
“你想和麥提尼一樣弄一堆黑人小孩?他們如果長相隨了你就沒法要了吧。”江竹意並不在意洪濤身邊多幾個女人,其實越多越能體現出她的地位。但看了看洪濤、又看了看窗外的女傭,覺得有個大問題不好解決。
“你懂個屁,在大宋朝你還不是醜的都嫁不出去,才被人硬塞給了我這個也沒人待見的番邦。可到了歐洲之後你搖身一變,成大美女了。”
“好看不好看這件事兒吧,得分地域,一方水土養一方人,說不定長成我這樣在非洲就是帥哥呢。”洪濤早就對別人評價自己相貌免疫了,並且總結出好幾種說辭來抵消劣勢,地域學說就是最有利的反擊武器。
“你這樣去了哪裡也不是帥哥,不過晚上丹會給你一次當帥哥的機會。假如我是你的話,就先去休息休息,養足精神。”
這時托馬斯的電話打完了,路過洪濤和江竹意身邊時聽到了洪濤的後半句話,特意停下腳步駁斥了洪濤的謬論,才神清氣爽的走了出去,繼續指揮幾個傭人收拾院子。
在帥的問題上洪濤沒法和托馬斯過多計較,自己確實基礎太差,即使後天再努力也沒轍。這玩意還沒法說瞎話,只要不是瞎子一眼就能看到真相。
但洪濤也沒聽托馬斯的忠告,休息個屁,海灘上那麼多好玩的東西誰會大白天睡覺?就爲了晚上再陪着你們一羣夕陽紅喝酒聊天?
這一下午他和江竹意把能玩的項目都玩了一個遍,從滑翔傘到水上摩托全不放過,還不花一分錢。丹派了一個傭人跟着,順便通知一下海灘上的經營者晚上六點清場,沙灘上要安排酒會的桌椅。
合算這片沙灘也是丹的私人財產,沒事兒的時候租給當地人經營,有用了馬上就可以收回。房東的朋友玩玩你的滑翔傘還敢要錢?老子去城裡下館子從來不給錢!
但是當天完全黑下來之後,洪濤真有點後悔自己下午爲什麼不聽托馬斯的話多休息休息。來的人真不全是夕陽紅旅遊團,靚男俊女也很多,一個個的打扮得花枝招展,裸露的胸脯、大腿、後背在自己眼前此起彼伏。
洪濤都不敢往泳池邊上靠,那裡更刺眼,還有人躺在沙灘椅上楞說是要曬月光浴。讓人不忍直視,只能用眼角瞟幾下趕緊收回來,年輕的身體真不能多看,容易齁着。
我們常說夜生活夜生活,七八點鐘吃飯,吃好喝好之後歌廳酒吧接着耍,半夜回家,這就是夜生活的全部內容了吧。
錯了,這玩意要說原汁原味還得看歐美人,畢竟人家是創始者。七點到九點半都是客人的自由活動時間,從客廳到院子再到沙灘上都亮如白晝,渴了有酒水隨便喝、餓了有冷拼墊補墊補。
正餐開始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了,折騰了一整天的洪濤眼皮已經開始打架,結果又被那個魯伊特拉着站到臺階上,像英雄一樣接受賓客們的歡呼,再使勁兒吹一吹自己有多厲害,再歡呼一遍,這才能開始吃飯。
晚餐的地點就在沙灘上,拼起來的u型桌子得有二十米長,魯伊特和洪濤做爲主角坐在u型的底部,托馬斯、丹還有魯伊特的胖老婆陪同,其他人則按照他們的習慣坐在長邊兩側。
這時還不能上菜,魯伊特舉着酒杯又是一頓廢話,大家乾杯之後纔有黑傭人穿着雪白的制服把一車一車的食物依次擺上桌。
這些食物可不是丹做的,累死她也做不了這麼多,而是從不知道哪家餐廳叫的送餐。還真講究,餐具都是銀的、或者鍍銀,製作很精美。
不管是啥材質吧,反正洪濤趁人不注意往江竹意的化妝包裡塞了好幾把叉勺,準備帶回家去沒事兒也拿出來裝裝逼。買?那太低級了,一點情趣都沒有。古人不是雲過嘛,買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老外吃飯的速度也和他們的科技水平成正比,幾十人的一頓大餐總共就四道菜,外加幾種本地紅白葡萄酒,其它就是鮮榨的果汁。
吃的時間比擺桌子的時間還短,隨着一隻小樂隊的入場,那幾個侍者連桌布帶餐具這麼一兜,往廂式貨車裡一扔,上車走人,夜生活這時纔算正式開始。洪濤看了看錶,還真尼瑪是夜生活啊,十一點半整。
這時候就沒有什麼主人客人之分了,你愛幹嘛幹嘛。想跳舞就在原地,剛纔的桌子來回這麼一組合就是個小舞臺,再擺上兩個有源音箱,沙灘就成了露天夜總會。
跟着樂曲扭吧,能找到舞伴就一起扭,找不到就自己扭,渴了有侍者端着酒水在人羣裡遊弋、餓了旁邊桌子上有現成的餐點、累了可以直接在沙灘上臥倒。
或者順着階梯爬上懸崖到庭院裡休息,萬一和誰跳出火花來了也可以隨便找個角落解決。講究點的乾脆進屋,整座小樓的東側都是客房,只要屋裡沒人就成,要是有人也能商量商量能不能來個混雙。泳池邊上的沙灘椅也是好地方,沒人會笑話,如果你能玩出花樣來還有人給你鼓掌呢。
假如覺得體力不支,只要用手指放在嘴邊衝侍者表示一下,他們就會麻利的從兜裡掏出兩三種手卷煙,還得仔細介紹一下產地和風味,抽完了之後立刻雄風重振。
做爲宴會的主角,洪濤和魯伊特自然要有點特殊性,他們的決鬥其實從這時就已經開始了。一人兩名金髮碧眼的職業選手,泳池兩邊各有一張帶涼棚的沙灘椅,那就是他們倆的戰場,誰先敗下陣來就算先輸了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