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離醉望着離開的春暖,終於長長舒了口氣,他可不想讓車無垢看到這一切,否則那女人一定會拼命的嘲笑他的。
不一會兒,春暖便讓人將屋內的木桶擡出去,又換了新的木桶進來,放好了熱水,這便恭敬道:“皇上,熱水準備好了,奴婢侍候您沐浴吧。”
軒轅離醉忙擺擺手道:“不用,我自己來便是了。”
春暖還要說什麼,不過想到車無垢臨上朝前的交代,她便福了福身子,退出了房間。
軒轅離醉在她離開後,飛快的飛入木桶,這纔將**的睡袍丟出去,並且滿意的微微頷首,心道,現在所有的地方都溼了,應該沒人看得出來他那什麼了吧?
沐浴之後,軒轅離醉看了一眼昨兒的紅衣,只見上面皺巴巴的不說,還有幾塊明顯的灰塵,他有些嫌惡的蹙了蹙長眉,然後看了看昨天春暖取衣服的那個衣櫥,想都沒想便來到那裡,打開衣櫥,他本以爲要找好久才能找到一件衣服,然而,映入他眼簾的,卻是一排嶄新的長袍,而且一律都是黑色描金的,只不過圖案不一罷了。
雖然腦海中依舊沒有印象,但軒轅離醉此時覺得,這一整個衣櫥裡的衣服好似都是爲他量身定做的,而且,他竟然很喜歡這些衣袍。他饒有興致的一件件挑選着,全然沒有發現自己未着片屢,並且光着腳丫。
“喲,原來有人一大早就喜歡誘惑我啊?”這時,門口突然傳來車無垢那滿是戲謔的聲音。
軒轅離醉的手一僵,下一刻,他慌忙背過身去,氣呼呼道:“你……你怎麼進來的?”
車無垢望着他那白花花的屁。股,“嘖嘖”兩聲道:“好翹啊。”
軒轅離醉這纔想起自己就算反過來,也掩蓋不了沒穿的事實,他惱恨自己今日腦子打了結,大手一揮,一件衣服立時從衣櫥中飛出,幾下便被他穿在了身上。
車無垢斜倚在門框上,始終噙着一抹笑意望着他。他們的武功,本就相差不大,他要察覺到她,想必也要全神貫注,只可惜他的腦子的確承載了太多不該承載的東西,以至於他根本不可能集中注意力,而她爲了時刻“偷襲”他,早就下過命令,無論她出去還是回來,大家都不用行禮,以免驚擾了她的“大美人”。
於是,她便看到她家大美人光溜溜的站在那裡,總算是彌補了她昨晚的缺憾。
軒轅離醉紅着臉,一臉懊惱的望着此時端着茶盅斜靠在那裡的車無垢,她竟然還敢笑!他不由有些氣急敗壞,但一想到是自己太不小心,他又有些無奈。
“你爲什麼不敲門?”軒轅離醉將衣帶繫好,有些責怪道,完全沒有發現車無垢此時那眼底帶着的一份激動,因爲他不知道,這件衣袍,乃是他那夜穿的那一件,這件衣服本來是要被燒掉的,可是車無垢不捨得,她親手將這衣服洗的乾乾淨淨,然後放進衣櫥裡,好好珍藏着,就等他回來能穿上。
至於衣櫥裡其他那些嶄新的衣袍,都是車無垢命令尚衣局按照季節的變換,給他做好的新衣,當到了下個季節,還沒有找到他,她便將那些衣服賞給狼牙穿雲他們,然後讓人再做新的,因爲衣櫥裡的衣服太多或者太少,都會讓她記起他有多久沒消息了,甚至連欺騙都不可能,所以,她才這樣。
每到一個季節,她總要打開衣櫥看一看,摸着那無人穿過的嶄新的衣袍,她就會想,他回來之後一定會很高興。只是沒想到,他回來了,第一眼看上的竟然是這件放進去兩年多,被新衣遮掩住的衣服。
車無垢望着那件漆黑描金的長袍,怔怔發呆。
軒轅離醉沒有聽到她的回答,也沒有追問,因爲當問出這問題時,他也發現自己有些傻,這是人家的房間,人家進來要敲門麼?
他來到銅鏡前,滿意的望着這件衣袍,裁剪得體,描邊細緻,雖然沒有圖樣,然當他舉手投足,那金絲描繪出的紋路便如月光揮灑,瀲灩閃爍。這件衣服,很合身,以至於他甚至覺得,這衣服就是他的,而這一點,也讓他越發相信自己的身份。
車無垢緩緩走過來,她將茶盅放到桌上,負手站在他的身後,臉上看似雲淡風輕,卻讓人有些捉摸不透。軒轅離醉只覺得身後那雙眼睛,像是一把劍一般,盯得他渾身難受,然而,這把劍卻沒有毒,只是那份感情太過強烈,才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直到此時,軒轅離醉才發現,自己竟然不排斥那個身份了,只因爲她那份深情。
軒轅離醉轉過身來,皺眉望着緘默不語的車無垢,有些不自然道:“不適合麼?”
車無垢搖搖頭,她收回那古怪的光芒,輕輕一笑,上前給他將鬆鬆垮垮的腰帶重新系好,爲他理了理衣服,有些好笑道:“你還是那樣,衣服從來都這麼穿,好像沒了人侍候,你便活不下去似的。”
軒轅離醉有些尷尬道:“有麼?只是你要求太高了吧?”
車無垢擡眸望着他,眼底的笑意漸漸深濃,她踮起腳尖,那模樣似要像昨日吻他那般,他立時偏過臉去,她卻沒有停頓,柔軟的脣瓣擦過他的臉頰,在他的耳畔吐氣如蘭,語調悠長道:“你好像……沒穿褻褲呢。”
軒轅離醉的臉瞬間燒紅,他僵直了身子站在那裡,不僅因爲她此時說出來的話,更因爲她那溫軟的語調,以及……那雙不安分的手。
車無垢清淺一笑,玉手在他的小腹上輕輕滑過,全然不顧他的感受,然後便退後一步,轉身來到衣櫥前,淡淡道:“如果你不願意穿褻褲的話,可以不穿……”說着,她轉身,目光玩味的在他那被微微撐起的腰下轉了轉,他立時轉過身去,尷尬之情難以言表。她滿意的笑了笑道:“不過爲了你的形象,你還是穿上吧。”
軒轅離醉的臉火辣辣的燒了起來,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她三番四次的取笑,更可恥的是,沒穿褻褲的他,以現在這副模樣,根本不可能離開這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