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成嬌蒙驁率軍十萬出兵攻趙以來,前方不斷傳來急報,不多時,便已傳來戰報,言趙國將領龐媛率十萬人馬斬殺秦軍大半,並將蒙驁射殺之事。一時間趙國國威大震。令此行的成嬌一時陷入風口浪尖。使得原先擁護的大臣離心了大半。
成嬌歸來後,未曾停留片刻,便徑直入了秦王宮,向秦王謝罪領罰。秦王見成嬌態度堅決,無法,只得讓其閉門思過一月,革去半年米銀。
這一月裡,恰逢夏太后薨逝,令成嬌更是痛心入骨。今日入陵,秦王特許成嬌出府,陪同送行。鄭晚與各夫人也亦在其中。短短時日,當兩人再見時,只見面前之人除去滿臉憔悴之態,再無往日風采。
然鄭晚憶及夏太后生前所說之言,仍不絕於耳。如今成嬌勢微,再過不久,便要屯留兵變,箇中緣由,錯綜難辨,然這秦王,陰晴不定心思極深,當真如表面般完全信任成嬌嗎?送行歸來的路上,鄭晚看着成嬌的背影陷入深思。
“叔叔!”眼見兩人即將分道而歸,鄭晚輕喊道。
“嫂嫂請言”成嬌放慢腳步道。
“叔叔當保重身體,莫讓太后掛心纔是。”鄭晚出言勸慰道。
“嫂嫂之言,成嬌謹記。”
“如此便好!”
“王兄非嫂嫂良人,切記,莫要心悅。”臨近分道,成嬌留下一言轉身離去。
鄭晚望着離去的背影,心下陡生一陣壓抑之感,這話,若是平時,定不疑有它,可自從這戰歸來後,成嬌,似乎不同了,令她不得不多想。
“夫人!”見鄭晚心不在焉即將離隊,玉兒輕喚一聲,拉住了鄭晚。
“多謝!”鄭晚意識回籠,收下心緒,下意識看了眼周圍,不料,轉眼間便對上了不遠處秦王的目光,對方正立於馬上,不知看了多久。鄭晚心下頓時“咯噔”一聲,望着秦王幽深的眸子,正想着該如何應付時,對方已別開了視線,看向別處。但願他沒聽到最後一句。
待兩人回宮後,鄭晚屏退衆人,獨留下玉兒一人。
“玉兒所忠之人爲誰?”鄭晚拿起剛倒好的茶水問道。
“自是夫人,奴婢不明夫人此言何意?”玉兒起身一頓,眼中的慌亂一閃而逝。
“你該明白,吾不留不忠之人,明日,便離開吧!”鄭晚斂下眸子,望着手中的茶水淡淡言道。
“夫人還是知道了。夫人可知奴婢失散多年的家姊?如今正於太后手下做事。”玉兒稽首道。
“何時知道的?”
“夫人昏迷那幾日,奴婢拿藥,恰巧被家姊認出,方得知她被太后收留。之後,她向奴婢打聽夫人的近況,奴婢不覺有它,便一一告知了。直到那日夫人自太后寢宮出來,臉色不善,奴婢方察覺有異,之後家姊再問及此事時,奴婢都尋藉口一一打發了。夫人放心,奴婢絕不做有損夫人之事。”
“既是如此,何不早說?”
“奴婢不敢。”
“爲何?你我相處數年,你該瞭解的。”
“正是瞭解,才知夫人今時已不同往日,習慣,是最難掩飾的。”玉兒擡首望向鄭晚。
“罷了,告訴你也無妨,自你主人撞柱那日起,我便來到了這具身體上,與你主人同名同姓,且承接了她的記憶,放心,你的主人應在我的身體上,待我走了,你主人會回來的,當務之急是給你主人先鋪好路”。鄭晚放下茶水,看着玉兒一本正經忽悠道。這招緩兵之計,甚好!雖說可信度只有百分之五十。
“無論夫人回來於否,玉兒都願終身效忠,夫人,依舊是夫人。”比起這裡,她更希望夫人離開這深宮,換一種人生。
“放心,她在那邊,定然很好!”見玉兒想得開,鄭晚也卸下了心上的石頭,兩人終是敞開了心扉,再無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