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以後,沈氏大樓。
下屬敲門進來,恭敬地站在沈墨璃面前,“總裁,名單上寫的那幾個人都已在我們的控制之中。”
沈墨璃點點頭,問道:“他們可有供出什麼有用的線索?”
“沒有。”屬下搖頭,“他們都只是一些小人物,拿錢賣命的,知道的不多,看來席羽湛沒有說謊,他對林家,確實不太瞭解。”
“席羽湛本來就只是林寧手中的一枚棋子,她不會讓棋子知道得太多,但也不會什麼都不讓他知道。你再仔細一點,不要放過任何線索。”
“是。”屬下點點頭,“對了,林建成似乎已經意識到我們的行動了,這幾天越發謹慎了起來。”
“我刻意放走林寧,如果他還意識不到,那就是真蠢了。”
沈墨璃閉了閉眼睛,再睜眼時,眸中已是一片精光,“你繼續去盯着林家的人,有什麼動作第一時間回報。”
“是。”
下屬退出去以後,沈墨璃揉了揉腫脹的太陽穴,然後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文件,打內線叫來了秘書。
“你去把這份文件寄到這個地址去。”
“好的,總裁。”
安排完一切之後,沈墨璃這才起身,走出辦公室。
茵茵快放學了,這小丫頭似乎因爲前段時間那件事對他很有意見的樣子,爲了討她開心,乾脆去接她放學好了。
………
“粑粑!”
茵茵飛快地朝着沈墨璃撲過來,準確地撲進他的懷裡,“粑粑怎麼來了,是來接我放學的嗎?”
“是啊!”沈墨璃笑着將小丫頭舉起來,在她肉嘟嘟的小臉上親了一下,“茵茵有沒有想粑粑?”
“有!”茵茵窩在沈墨璃的懷裡,脆生生地笑道。
沈墨璃抱着茵茵軟糯的身子,一天工作的疲憊在此時完全放鬆了下來。
這種感覺很新鮮,也很讓他着迷。
有家有孩子的感覺,似乎真的是不一樣的。
茵茵的老師從一旁走了過來,“以前沒見過這位先生,請問您是茵茵的父親嗎?”
沈墨璃轉過頭去看着年輕的女老師。
女老師被沈墨璃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忙解釋道:“先生您別誤會,學校要對孩子的安全負責,只能將孩子交給家長帶走,所以我需要確認身份……”
“我是茵茵的父親。”沈墨璃淡淡地說道。
茵茵也跟着笑嘻嘻地道:“對啊老師,他就是我粑粑哦!粑粑可厲害了!”
老師不由多打量了沈墨璃幾眼,越看,越覺得有些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見過了。
她沒有多想,既然茵茵都說這個男人是她爸爸了,應該沒什麼問題,便讓他把茵茵接走了。
回去以後,老師看到辦公桌上的報紙,突然想了起來!
剛剛那個男人,茵茵的父親,不正是沈氏的總裁,沈家的長房長孫嗎?
老師瞪大了眼睛,驚訝無比,原本她還以爲茵茵只是一個普通的單親家庭裡的孩子,沒想到……
不過沈家從來沒有承認過有這麼一個孩子啊,該不會是私生女吧?
老師的八卦之魂開始熊熊燃燒。
如果讓她發現沈家的大秘密,說不定這個消息還能賣點錢花呢……
…………
喬南心從沈墨璃那件小房子裡解放出來以後,左思右想,覺得自己還是應該給韓佑文打個電話告訴一聲。
前幾天她莫名其妙消失了,韓佑文第一肯定是擔心,第二,恐怕要獨自面對林建成,要承受很大的壓力。
雖然答應過沈墨璃儘量不要和韓佑文見面,但打個電話應該沒問題的吧?
喬南心再三猶豫之後,還是給韓佑文打了個電話過去。
“南心,你終於聯繫我了,這幾天你去哪裡了?”
電話剛一接通,就聽到韓佑文擔憂關切的聲音。
喬南心頓時愧疚無比,“前輩,這幾天發生的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我現在很好,什麼事都沒有,您就別擔心了。”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就怕你會被我牽連,萬一發生意外怎麼辦?”
聽說喬南心沒事,韓佑文這段時間提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前輩不用管我,好好照顧伯母就好,對了,伯母的身子康復了吧?”
算算時間,手術都過去大半個月了,韓夫人應該已經脫離危險了吧?
電話那頭,韓佑文顯得有些支吾,“嗯,沒,沒事了。”
喬南心敏感地感覺到韓佑文語氣不太對勁,心裡一咯噔,“怎麼了?是不是伯母還沒有康復?還是林建成又有什麼行動?”
“不是……”韓佑文矢口否認,“只是那個人發現你不見了,把我找過去盤問了兩次,沒別的事。”
“前輩,對不起,讓你爲難了……”
“是你救了我媽,我感謝你都來不及,這點小事怎麼能是爲難呢?”韓佑文溫柔地說道:“你沒事就好了,那個人可能還在找你,你自己小心一點就行了。”
喬南心“嗯”了一聲,內心無比的複雜。
現在這個局面,真的是太混亂了。
當初見韓夫人實在是病得嚴重,又被沈墨璃和林寧刺激了一下,她一時衝動,決定幫助韓佑文。
本是一片好心,可現在所有的事都像是被貓抓過的毛線團一般,難以解開。
她要怎麼解決和韓佑文的婚事,又要怎麼讓林建成不再追究,這些事,她完全想不到應對的方法。
沈墨璃變得忙碌了起來,喬南心猜測他是在爲林家的事情做準備,有好幾次她想問,都感覺有些問不出口——
麻煩,是她惹的。
她本以爲自己已經足夠成熟,能夠應付一切。
到頭來,卻仍是那麼的無能爲力。
喬南心疲憊地嘆息了一聲,“前輩,如果伯母康復了,你帶着她去國外躲一陣子吧,等風聲過了再回來。”
韓佑文哽了一下,才道:“我知道,我本來也是這麼打算的。”
“那就好,別的我不擔心,我就怕林建成會用伯母來威脅你,海州恐怕要變天了,你還是能躲則躲吧……”
喬南心真誠地說道,她能說的,也只有這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