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魅惑的聲線在耳畔迴盪,灼傷了她的臉頰,“老婆,你不要想歪了哦!”
陸雪漫抓狂到不行,差點兒哭暈在牆角。
一把奪過他手裡瓶子,她硬着頭皮,死不承認,“誰,誰想歪了!我的思想既健康,又純潔,絕對純天然無公害,怎麼可能想歪?”
權慕天眼中迸出一道精芒,那眼神比狼見到肉還要熾熱,過高的溫度瞬間擦出一片火花。
察覺到男人貪蘭的目光,她立刻慌亂到不行,嬌羞的低下了頭。可是看到腳邊的浴巾,她只想找塊豆腐撞死。
他進來的太突然,陸雪漫只是用浴巾把自己裹住,用一隻手拎着。
可剛纔她起身去拿精油,用的正是拎浴巾的手。手一滑,浴巾就滑了下去。
此刻,她正不着寸縷的站在男人面前,讓他看了個明明白白。
“老婆,你是打算讓我給你做個精油按摩嗎?”
抱着胸口蹲下身,陸雪漫全身燒的通紅,像極了煮熟的蝦子。她拿起毛巾,負氣似的扔了過去,“你你……出去……你出去,快出去!”
“遵命!”
伸手接住毛巾,權慕天拿起浴袍披在她身上,嘴角掛着得意的笑容,心情好的難以言表。
“我出去了,如果有需要,記得叫我,保證隨叫隨到。”
大叔,你能再貧一點兒嗎?
男人的劣根性啊!
“你!”
她欲哭無淚,羞得什麼也說不出來。
真不是她矯情,道理她都懂。跟他一起洗省水省電又環保,還能增進感情、深入瞭解,好處的大大滴!
可是,羞死人了有木有!
這男人無時無刻不忘調西她,就算他理虧,也能吃光她的豆腐,可他比藝術品還完美,魅力指數分分鐘爆表,根本抵抗不住啊!
陸雪漫,你這次真陷進去了!
她洗的慢吞吞,一直在糾結該怎麼面對權慕天。可走出浴室她才發現,男人不在。
暗暗鬆了一口氣,她坐在梳妝檯前吹頭髮。
吹乾頭髮,她拿起化妝水拍了拍臉頰。看到檯面上有幾根男性的短髮,還有兩三根帶着毛囊。
腦中浮出一個念頭,她迅速把帶有毛囊的頭髮放進了塑膠袋。
剛剛封好口,清冷慵懶的聲線就在背後響起,嚇得她急忙把袋子藏進了袖口。
“我已經跟宋曉雨約好了,週一上午十點,她會帶着洛小天會去研究所找你。有什麼問題,你可以當面問清楚。”
她的心跳很快,神色慌張,這是怎麼了?
“知,知道了。”男人的威壓太強,她又覺得氧氣不夠用了,抽身向浴室走去,“我去給你放水。”
微微點頭,權慕天靜靜的看着她,不放過她任何一個動作。
她的右手緊攥着袖口,難道里面藏了東西?
儘管男人神色如常,可她心裡亂極了,不知道該怎麼辦。
週一上午,只要她拿到洛小天的頭髮,最遲後天下午就能拿到DNA的檢測結果。
看着手裡的頭髮,她猶豫了。
直覺告訴他,權慕天沒有撒謊,他跟那個孩子沒有血緣關係。
但以他的性格,不會無緣無故資助一個自閉症患兒。
如果洛小天跟他沒有關係,宋曉雨不會把孩子帶在身邊。而且小天姓洛,是不是跟他一樣隨母姓?
真是那樣的話,小天跟洛琳又是什麼關係?
越想越後怕,一旦DNA檢測結果一致,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住。
到底該不該驗呢?
陸雪漫正望着地毯上的圖案發呆,手機鈴聲嚇了她一跳。
從包裡翻出手機,她隨手把塑膠袋扔了進去。
電話裡文一佳哭得泣不成聲,她的心立刻軟下來,輕聲安撫,“你快別哭了,先彆着急,有什麼事兒慢慢說。”
哄好閨蜜,她換了身衣服,走進了浴室。
權慕天坐在按摩浴缸裡,看着屏幕研究紐約股指,聽見腳步聲,回身問道,“有事?”
他的人魚線在水中若隱若現,她耳根一熱,慌亂的低下了頭,“我去看看文一佳,很快就回來。”
“漫漫……”
“你呆着別動,我不會出去太久……走,走了。”
身後的水聲淅淅瀝瀝,她生怕男人一絲不掛的追過來,嘟囔了一句就紅着臉跑了出去。
看到她倉皇的背影,權慕天低低的笑了。
隨手拿了一把車鑰匙,陸雪漫按下開關,找了一圈兒,才把寶馬Z7開出了地庫。
她沒有直接去找文一佳,而是不停的撥打夜南峰手機,不知打了多少遍,他終於接聽了電話。
師父和閨蜜鬧分手,只有找到男主,才能讓女主平靜下來。
“師父,你在哪兒呢?”
“是漫漫啊……我在,在……”推了推旁邊兒的醉鬼,夜南峰問道,“司徒信,這到底是哪兒啊?”
“文一佳的電話?扣了,扣了!你們都分手了,還理她幹什麼?”
這兩塊料怎麼湊到一起了?
一個一瓶倒,另一個沾酒就醉,他倆還敢出去喝酒,不怕被人劫財劫色嗎?
陸雪漫不淡定了,對着話筒大聲喊道,“司徒信,就知道帶着我師父瞎混。老實交代,你把他拐哪兒去了?”
“原來是漫漫……”
“當然是我徒弟,只有她最關心我……”
“兩個醉鬼!”不耐煩的說了一句,她繼續問道,“快點兒說,你們到底在哪兒?”
“這是……”想了好一會兒,司徒信纔想起來,“FeelingVIP,對對對,就是這兒……咱們以前常來……”
“等着,我馬上就到!”
二十分鐘後,她跟着服務員進了包廂。
包廂裡酒氣沖天,桌上堆滿了酒瓶子,兩個大男人喝的東倒西歪,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瞧他倆這幅德行,被人拉出去賣了都不知道!
不會喝還學人家出去買醉,兩個人加起來都超過七十歲了,要不要這麼幼稚?
“他們結賬了嗎?”
“還沒。”
服務員本想讓人把兩個醉鬼拖出去,可沒等他叫人,陸雪漫就到了。這下好了,有人結賬了。
她掏出一張卡,遞給服務員,還不忘塞給他一百塊小費。
“麻煩來兩杯熱水,再拿兩個熱毛巾。”
看到黑卡,服務員稍稍愣了一下。幾秒鐘過去,立刻滿臉堆笑,“好的,您稍等。”
雖然她拿的是附屬卡,可黑卡可以無限透支,只有頂級土豪才能擁有。以前他只聽過,今天居然見到真的了。
放下毛巾和熱水,他小心翼翼把卡遞回去,臨走時還順便關上了門。
“司徒信,你醒醒,醒醒……師父,聽見我說話了嗎?”
兩個人半天沒有迴應,陸雪漫給文一佳發了一條短信,讓她過來幫忙,把他們弄回去。
往男人嘴裡灌了點兒熱水,他們終於有了反應。
看到徒弟,夜南峰傻傻的笑了,抱着杯子猛喝了幾口。
“是不是她讓你來找我的?她的號碼被我拉進了黑名單,她找不到我纔想起你的。我跟你說,我絕對不會跟她複合的,noway……不對,是連個窗戶縫都沒有。”
“你倆到底誰踹誰?你怎麼弄的跟她把你蹬了似的?”捂着鼻子,陸雪漫往後挪了挪。
一提到文一佳,他就憤怒的不行。
“我踹她,當然是我,必須是我!我在她電腦裡看到了假報告,做的驢脣不對馬嘴,就那水品還好意思出來騙人?千萬別說我認識她!”
司徒信慢慢爬起來,掃了男閨蜜一眼,她不屑的問道,“他失戀了,那你呢?”
沒等他回答,夜南峰就開啓了吐槽模式。
“他失戀好久了……你跟周邁拍拖,又嫁給了別人,他一直內傷,傷到不行。你瞧,他比我糟糕多了。”
陸雪漫抓起毛巾,扔在他臉上,“閉嘴吧你!”
“爲什麼要我閉嘴?我早就看不下去,說說還不行嗎?這裡又沒有外人……司徒信,你要還是個爺們就把心裡的話說出來,師父絕對不笑話你……”
她額頭飄過一滴冷汗,狠狠瞪了師父一眼,“你能不能不添亂?”
“不能……”
“你!”氣的心塞,陸雪漫恨不能師父馬上消失。
“漫漫,你爲什麼不選我呢?”
按着啤酒瓶,司徒信看着屏幕上的女人,搖搖晃晃走過去,撲向LED電視,一臉痛苦。
男人癡情的樣子只換來她滿臉黑線。
真是夠了!
她起身想把人拉回來,卻被夜南峰拽住,“你得讓他說完。萬一給他留下心理陰影,對女人失去興趣,那多不和諧。”
“師父,您能留點兒口德嗎?”
他的眼睛很亮,非但沒有酒醉的跡象,而且異常清醒。
她立刻懂了,原來師父不能喝酒都是裝的。
如此說來,那天不是文一佳把他灌醉,生撲的他。而是夜南峰故意裝醉,藉着酒勁兒推倒了她。
他是喜歡佳佳的,難怪會這麼難過!
開了一瓶啤酒遞給她,夜南峰說的十分認真,“喜歡你不是他的錯,你們只是緣分不夠。可如果他不把心裡話說出來,真的會出問題。相信我,沒錯的。”
你以爲你是劉德華啊!
“我還開車呢,你自己喝吧。”
放下酒瓶,陸雪漫走過去,想把人架回去,“你喝多了,去哪兒坐會兒,一會兒我送你回去。”
“漫漫,你聽我說……”抓住她的手,司徒信猛的把人抱進了懷裡。
“你放開我!司徒信,你再不放手,我可不客氣了……”她用力掙扎,可男人緊緊貼着他,怎麼也不肯鬆手。
“……Ichliebedich……漫漫,你跟我走吧,我們迴文萊……”
儘管早就明白他的心意,可當他親口說出來,還是帶給陸雪漫不小的震撼,以至於她沒有聽到後面的話。
然而,這句德語的我愛你深深刺痛了某人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