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夜初語這樣的表情,威爾斯有些詫異,不過他隨後便發出一聲驚歎,“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一直都在?”
夜初語的眸光漸漸黯淡了下來,她已經不想再去回答這麼明顯的問題。
威爾斯也是聰明人,眼見這樣的情況,便不再深問,只是自我解嘲一般,或是替夜初語緩解尷尬說道:“知道不知道都不重要,不管他在與不在,最後不是都沒能改變什麼麼?”
聽着威爾斯淡然的話語鑽進耳中,夜初語內心苦澀,他說的沒錯,即便知道三叔在又能改變什麼呢?
什麼都改變不了,只是讓她對他的怨些許減輕一些而已,除此之外,的確什麼都改變不了。
“好了,不說這些了,說說你今天這麼着急找我究竟所爲何事?”
“我覺得你不會那麼好心,只是因爲想我了,就來陪我一起喝茶聊天?”
威爾斯這會兒纔想起來問夜初語爲什麼要找他的緣由。
夜初語聽罷他的話,便從包包裡將方纔在海瀾酒店取到的東西拿了出來,隨後推到了威爾斯面前。
威爾斯拎起那個塑料袋掂在手上仔細的查看其內的物品。
看完以後,他有些疑惑的將那個塑料袋放下,旋即開口,“什麼意思?說清楚。”
“這個你也拿去。”
夜初語邊說着,又將包包裡裝着的另外一個粉紅色的塑料袋放到威爾斯面前。
威爾斯隨意一瞥裡面的東西,便心領神會。
“你要鑑定?”
“沒錯,要做一個做權威的鑑定,讓科學來講真話,讓所有人都乖乖閉嘴,把屬於我的東西都拿回來。”
夜初語的語氣淡定,彷彿這些話根本不是從一個還不滿十九歲的女孩口中說出來,而是一個心智成熟,飽經滄桑,被生活磨礪的如同女戰士一般的女人口中說出。
威爾斯,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着頭。
在他看來這才符合夜初語的性格,至少從他第一次見到面前這個女孩的時候,就從她的身上看到了一種叫做桀驁不馴,一種叫做倔強不服輸的性格。
可惜冷驀然的光環太過於強大,強大到完全掩蓋掉了夜初語的鋒芒。
讓她心安理得的躺在他的臂彎裡承受勝利的果實。
而如今她脫離了冷驀然羽翼的包裹,便獨立於世,將她身上原本該存在的光芒悉數釋放出來。
這纔是一個涅槃重生的夜初語。
“好,這個忙我幫了,那我有沒有報酬呢?”
威爾斯收起方纔兩個人談論事情時候的專注,又恢復了他一貫的吊兒郎當的姿態。
“我可以請你吃飯。”
“免了,本公子又不是沒吃過飯,沒意思,換一個?”
“那我請你喝酒?”
夜初語儘量讓她的語氣聽起來自然一些,畢竟剛剛從威爾斯這裡得到的消息太過於讓她激動,還難以完全消化掉。
只是迫於正事當前,才勉強將那種內心涌動的情緒壓了下去。
“喝酒?就你那酒量,還請我喝酒,更沒意思,再換一個?”
眼見威爾斯這是故意刁難人呀,夜初語索性也不提議了,她雙手一攤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那你說你想怎樣?”
“只要不過分,我都答應你。”
“這樣吧,等你方便的時候幫我一個忙,陪我回一趟法國。”
威爾斯說完似乎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眼見夜初語的眸中明顯帶着不信任的目光。
他吐出一口氣,原本的矜持也丟在一旁說道:“算了,實話實說,家族催婚的厲害,你也知道我這顆浪子的心哪裡會這麼容易就被拴住。”
“所以準備先弄個假女票頂個包,而我這個人最怕麻煩,如果隨意找個不瞭解的女孩,我心裡不安。”
“找個熟悉的呢,家族又不會相信。”
“所以我思來想去,這身邊最合適的人選奏是你了,而且你年齡小,到時候我就可以用這個當擋箭牌,再混個五七八年的再結婚。”
“哥的這個計劃天衣無縫吧?”
“有沒有點開始崇拜哥了,嗯哼?”
威爾斯一個人說的很嗨的樣子,完全沒有留意到夜初語的臉色已經都黑的不能再黑。
等到威爾斯發現的時候,夜初語已經沒有耐心再坐下去。
“喂,你別走呀,你可是剛剛求我辦事的,我就求你幫我一把,你都不肯麼?”
“夜初語,你是屬白眼狼的麼?”
“喂,夜初語,你給哥站住。”
無論威爾斯怎麼喊,夜初語都裝作聽不到,一路出了中心醫院旁邊的這家茶餐廳。
夜初語越想越悲哀,如果是過去,威爾斯這樣說,她也許會出面幫他一次,可是現在她自己名譽掃地,深陷泥潭,完全就是一個在B市聲名狼藉的女人。
他竟然還說要帶她回去法國的家族去充當女朋友,這不是在開玩笑麼?
難道他家族的人腦袋裡都是漿糊,不會對他帶回來的女人進行一次深入的摸底調查。
等到被人家把這些黑歷史都挖出來,然後在他的家族丟盡顏面,再灰溜溜的滾出來麼?
還是他故意就是想要利用她此時這種每天被推在風口浪尖的爛名聲,讓家族的人覺得他不成器,再也不對他寄予厚望了?
其實夜初語是真的想多了,威爾斯真心沒有這個意思。
他只是覺得身邊能說得上話,能求幫忙的也只有夜初語了而已。
可是男人和女人的思維永遠都不在一個頻道上面,正因爲如此,威爾斯認爲很小的一件事,在夜初語這裡就變成了大事。
待夜初語出了餐廳之後,威爾斯還沒搞清楚狀況,他撓了撓頭心想,“女人這種生物真心是太可怕了,沒錯,還是敬而遠之比較好。”
隨後提着夜初語留下的那兩個塑料袋回到了醫院。
坐在車上的時候,夜初語的臉色還沒有完全恢復,王叔便體己的問道:“夫人,你臉色不好,是身體不舒服麼?”
“沒事,回去吧!”
想都冷詩雨沒準這會兒已經回到了別墅,夜初語就覺得頭疼。
所以任何在外面停留的心思都沒有,只想快點趕回去。
回去的路上,一個掛着綠色十字的標誌吸引了夜初語的目光,她的耳邊響起了威爾斯的話,雖說話糙但是理不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