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念夏死活要進娛樂圈,我還有點放心不下,不過沒想到的是,念夏在當演員方面真是非常有天賦。”
葉念夏莫名其妙的瞪了歐翳一眼,她明明是想讓他幫着留下沈暮初,他說這些不相干的幹什麼。
歐翳無視葉念夏的目光,繼續笑着說道:“想當初那些在湖墅小畔發生的事,可都是念夏一手策劃的呢,現在看起來效果非常好,絕對給人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他還着重強調了深刻兩個字。
沈暮初的臉色頓時變了變,看着葉念夏的目光更加複雜。
葉念夏起初一臉懵逼,回過神來後氣的牙直癢癢,你這肯定就是故意的,你說什麼不好,揭我老底!
如果眼神能化爲神兵利刃,那歐翳肯定已經被分屍刀下了,還是那種特別殘忍的亂刀分屍,可惜歐少毫不在乎她的精神攻擊,依舊笑的悠哉悠哉,還朝沈暮初點頭示意,落在葉念夏眼裡就是兩個大寫的字,欠揍。
“哦,對了,念夏的才華可不止這些,她還……”
眼皮突然猛烈的跳了起來,葉念夏有種直覺,絕對不能讓他繼續說下去,否則事情一定會朝着某種不可挽回的方向發展,四肢先於大腦一步行動,她眼疾手快的衝過去捂歐翳的嘴。
“哎小心小心,注意你的右腳。”
葉念夏被他一提醒,猛然想起自己現在還是傷殘人士,立刻放慢腳步,瘸着右腿,單腳蹦了過去。
歐翳見她朝自己蹦過來,笑的十分燦爛。
葉念夏心裡卻一陣發毛,總覺得他不懷好意。
“你打石膏的不是左腿嗎?現在怎麼變成右腿瘸了?”
沈暮初疑惑的問到,葉念夏頓時僵在了原地。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歐翳,然後神色猙獰的乾笑道:“哈哈哈,這個……可能是傳染了,哎呦,兩條腿都好疼啊!”她眨着大眼睛看向沈暮初,妄圖以賣萌矇混過關,歐翳看出了她的企圖,不屑的笑了笑。
葉念夏乾脆兩條腿一起瘸,一瘸一拐的往前走,一會用左腳蹦一下,一會用右腳蹦一下。
這畫面簡直腦殘的不忍直視,沈暮初默默的移開了眼睛,歐翳卻看的饒有興致。
“沈少,你不瞭解念夏,其實跟她相處一段時間之後,就會發現,她有很多的優點,比如,她不僅能自導自演,學習能力還非常的強。”
沈暮初有些感興趣的看向歐翳,“是嗎?”
葉念夏恨不得就地變成個蠶寶寶,然後吐絲吐絲把歐翳這個混蛋裡三圈外三圈的纏成一個球,一腳踢到角落裡去,讓他再也開不了那張尊口。
“我們有個共同的朋友,特別擅長裝病,如果別人不滿足她的要求的話,她就叫喚着渾身都疼,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歐翳!”
葉念夏的聲音幾乎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她用上了所有的能代表警告一詞的表情,所以整張臉都顯得十分僵硬。
“嘖嘖,”歐翳挑了挑眉,欣賞着她“好看”的臉色,用脣語說了一句,“不是你讓我幫你的嗎?”
這句話沒說出聲,歐翳的臉又對着葉念夏,所以沈暮初一點都沒發覺。
葉念夏卻看的清楚又明白,頓時更加生氣,她怎麼會以爲歐翳是個好幫手呢,真是傻得可愛,她恨不得穿越回幾分鐘之前,在歐翳剛進門的時候就把他關在門外!
“裝病?”沈暮初總覺得歐翳話裡有話,他雖然算是個善良的總裁,但是也不傻,看着葉念夏的眼神頓時多了幾分懷疑。
都是你乾的好事!
葉念夏對歐翳怒目而視,回過頭來面對沈暮初又一秒鐘變得春天般溫暖,“你別聽他胡說,我纔沒有那麼奇怪的朋友呢,呵呵呵,他只是太無聊了,在開玩笑而已。”
歐翳挑着眉看她上演活人變臉,笑的意味深長。
沈暮初半信半疑,看着歐翳,問到:“是這樣嗎?”
歐翳剛要說話,葉念夏卻突然大聲的咳嗽了起來,咳咳咳咳咳,撕心裂肺的聲音完全把歐翳的話給蓋了下去,“那個,歐少,你不是最近嗓子不好嗎?咳咳,那就少說點話吧,多喝水,嗯?”
說着,把桌子上的水扔給了歐翳一瓶,而且是直接朝着臉扔過去的。
歐翳手一擡,就接住了照着臉飛過來的暗器,葉念夏的表情看起來十分遺憾。
他拿在手裡把玩了一下,突然笑到:“沒想到你這麼關心我。”
葉念夏在他“溫柔”的注視下起了渾身雞皮疙瘩,忽然又想起歐翳的“非依雲氣泡水不喝”,新仇舊恨加在一起,目光頓時更加具有穿透力,恨不得直接把他殺死在原地。
沈暮初猝不及防被秀了一臉恩愛,頓覺十分尷尬,如果不是葉念夏非說腿疼,他早就已經回公司開會去了,怎麼會留在這被虐。
公司那還有一羣人眼巴巴等着總裁駕到呢,他又何必在這充當巨型電燈泡,耽誤自己又耽誤別人。
“我公司還有事,就先告辭了,你們聊。”
“不行!”
葉念夏也是心累,她好不容易有機會抓到沈暮初的人,可什麼事都沒幹上呢,光顧着想怎麼把人留下了,這麼短短的幾個小時裡,她已經不記得自己說了幾次“不行”了。
“我腿是真的疼,暮初,我保證我絕對沒有在裝病,你親眼看到我受傷的對不對?”
她還以爲沈暮初是信了歐翳的話,以爲她是在裝病,所以急着要走。
“歐翳,你說句話啊!”
葉念夏的意思是讓歐翳證明一下,他剛纔都是胡說八道,讓沈暮初不要信以爲真。
歐翳從善如流的開了口,“葉念夏當然不是裝病了,林醫生剛跟我說過,還好送來的及時,再過半個小時就恐怕就來不及了。”
葉念夏傷的有這麼重嗎,沈暮初怔了怔,問到:“爲什麼來不及了?”
“因爲再過半個小時,那個小傷口就自己好了。”
“歐翳!”
歐翳恍惚間覺得房間都隨之一震,他掏了掏耳朵,忽然說道:“葉念夏,我發現你在音樂方面也挺有天賦的,你不考慮進歌壇玩玩嗎?這都可以媲美海豚音了。”
葉念夏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直接朝他撲了過去,這會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個虛弱的“病人”,左腿右腿都不瘸了,拖着一條石膏仍然健步如飛,氣勢洶洶。
沈暮初驚得睜大眼睛,看着這詭異的一幕。
歐翳上躥下跳,閃躲的十分靈活,葉念夏到底拖着一條沉重的石膏,即使精神上氣勢洶洶,現實裡動作卻跟不上大腦。
最讓人牙癢癢的就是歐翳臉上的笑,這混蛋躲得跟在自家花園散步似的,悠閒的不行,臉上還一直帶着笑,明顯就是逗着葉念夏玩!
葉念夏氣的快要吐血,卻連歐翳一片衣角都摸不到,站在原地呼哧呼哧的喘着氣。
“還是別追了吧?你現在是殘疾人,不方便啊?”歐翳假惺惺的說到,搖了搖手上的水,“要不要喝點會歇一會?”
“你!”葉念夏本來已經累的不行了,被歐翳這麼一挑釁,頓時又喘着氣衝了上去。
沈暮初站在原地,的看着兩人上躥下跳,來回追趕,目光從一開始的驚詫逐漸冷了下來。
呵,他看葉念夏腿腳好的不能再好了,什麼特別疼,什麼要斷了,都是騙人的,他現在才明白歐翳說那些話的意思。
他獨自站在一旁,而那兩人彼此間彷彿形成了一個獨特的世界,誰也插不進去。
沈暮初不禁疑惑,葉念夏在自己面前反覆提起的那些回憶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說周依寧騙自己,她不是自己真正的未婚妻,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誰又是自己真正的未婚妻呢?葉念夏嗎?
可是,她不是明明和歐翳感情十分好嗎?融洽的可以隨時隨地無知覺的秀恩愛,甚至形成一個獨立的小世界?
葉念夏要是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大概委屈的要哭,她明明是在追殺歐翳啊,這種氣氛下如果想要插進來恐怕只能衝進去加入這場混亂的追殺,毫無疑問,沈暮初根本不會這麼做。
沈暮初最後看了兩人一眼,而後毫不猶豫的走向病房的門。
“別走!”
葉念夏正追的氣喘吁吁,餘光瞄見了沈暮初的動作,心裡頓時一急,她和歐翳折騰了這麼久,身體已經有些疲憊了,現在又太緊張,腿直接沒跟上腦子,登時被牀腳絆了個結實,連人帶石膏砰的一聲砸在了地上,地面幾乎一顫。
這一下摔得又狠又突然,幾乎把她摔蒙了,直到趴在地面上,都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兩隻眼睛裡全是茫然。
身後發生了這麼大的響動,沈暮初當然走不成了,他回頭一看,只見葉念夏姿勢詭異的趴在地上,只有腦袋擡着。
他愣了一下,不假思索的想走過去,可剛邁出了一步,就停在了原地。葉念夏剛纔口口聲聲騙他的情景就在眼前,以她的信譽,實在很難讓人相信現在又是個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