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他會嫌棄，她就不會傻傻的還去做。
現在，想來也覺得自己太可笑。
程橙壓下心裡的苦澀，逼着自己忘卻林吉兒昨晚說的那些話。
忘記煩惱最好的辦法，就是工作。
她每日給自己安排做不完的工作，讓自己根本停不下來，也就沒了空餘的心思去傷心。
日子平靜的過了三日。
這日，程橙還在忙着整理副總開會的文件，手機正好有陌生來電，她把手機夾在耳邊，“喂。”
“厲太太你好，我是厲先生委託的律師，我姓周，請問您今天下午有時間嗎？”
程橙覺得不太對勁，吶吶的問，“有事嗎？”
“關於您和厲先生離婚的事情，我代表厲先生，先跟您談談。”
離婚……
這兩個字，像突然而至的閃電，震的程橙愣了。
他要跟她離婚？
手裡的文件齊刷刷的掉落在地，同時落在地上的，還有她的心。
程橙緊緊握着手機，周律師後來還說了什麼，她已經不清楚了，滿腦子都是那兩個字：離婚！
心裡注滿了惆悵失落酸楚，她渾身的力氣也彷彿被抽空了，無力的坐在凳子上，久久回不過神來。
這一天，還是來了。
她還以爲，至少不會這麼快……
明知道會有這一天，明明知道，這場戲終究會有自己落幕的那一天，那她此刻又爲什麼會難受？
不是早就做好了全身而退的準備嗎？
程橙啞然苦笑，深吸一口氣，再次撥通了周律師的電話：“我現在有空，你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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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咖啡廳。
周律師把離婚協議拿了出來，非常專業的說，“厲太太可以先拿回去看看，如果您有什麼其他的要求，可以跟我聯繫。”
那一份離婚協議書，看的程橙有點眼花。
她甚至覺得頭疼，眼眶一陣陣的發脹，“是厲北川讓你來跟我談？”
律師猶豫了一下，才堅定回答，“是的。”
如此一來，程橙便再無可欺騙自己的藉口。
原來真的是他……
可她不是真的莫念念啊，她又怎麼可以爽快的簽下字呢？
她又怎麼可以草草的結束了厲北川和莫念念的婚姻。
程橙擠出微笑，“麻煩周律師告訴他，我想考慮兩天，也正好看看這份協議。”
她最起碼要爭取兩日的時間，看看莫大哥和莫家是怎麼安排的。
她真的已經盡力了……
如今鬧到要離婚的地步，莫家是不是會怪她沒有做好？
可她真的盡力了……
她沒能幫助莫念念留住這段婚姻，也沒有這個能耐讓厲北川喜歡上自己。
周律師溫爾儒雅的笑了笑，推了下鼻樑上的眼鏡，“厲太太請早點決定，因爲……”
欲言又止，讓人好奇。
“因爲什麼？”
“因爲……厲先生似乎非常着急。”
律師的話，成功在程橙的心裡補上一刀。
程橙愣了好一會，才笑道，“哦，是嗎？那我……儘快。”
她想，她的笑容一定很難看，不然律師的眼神怎麼會噙着滿滿的同情呢？
他是在同情一個即將被離婚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