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蘇夜白眼眶有些酸澀。
這些年，他虧欠何雲芷和酒窩的太多……
如果他早一點拉下臉皮去找她，那麼一切都會不一樣。
他不會讓她一個人懷着孩子吃那麼多苦，也不會讓她在最艱難的時候一個人撐着，更不會讓她在那樣的緊要關頭那般無助……
可是，沒有如果……
他錯過了那麼多，現如今還有什麼資格來嫉妒別人對她的好？
現如今，他的心中剩下的滿滿都是疼惜……
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那麼倔強，那麼清傲，從來都不曾在他的面前表露過她對他的感情。
可是現在回想起來，他們曾經在一起相處的時光中，那點點滴滴，不是愛，又是什麼呢？
她人生之中最美好的那段時光，都陪在他的身邊，卻都是虛耗……
終究，是他做錯的事情太多了！
“對不起！”
千言萬語，都匯成了這三個字，蘇夜白不知道自己還能再說些什麼。
此時此刻，不管說什麼，都是那樣……無力！
何雲芷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那個時候，我想要生下酒窩，跟你沒關係！因爲她是我的孩子！”
那個時候，她是真的放下了。
孩子是她的，既然已經在她的身體裡孕育成長，她又怎麼捨得不要她呢？
蘇夜白這個男人，她不想再愛了，但是孩子……
一想到這個孩子，她的心中滿是溫軟。那是她的孩子！
何雲芷說這句話，原本是想要減輕一下蘇夜白的愧疚，畢竟，當初她懷孕的事情，也沒有告訴蘇夜白。他根本就不知道她懷孕的事情。
所以，即便後來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她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去找蘇夜白。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將那個男人，當成自己的依靠。
“我自己選擇的路，不管怎樣，我都會走下去！”
何雲芷的話語氣很輕淡，那般的輕描淡寫，可是蘇夜白的心卻像是被巨石狠狠碾壓。
她說，她自己選擇的路，不管怎樣都會走下去！
她孤孤單單一個人走，卻沒有將他計劃在內！
“對不起！對不起！”
蘇夜白的手臂圈得越來越緊，只是這樣抱着她，彷彿還不夠，像是要將她嵌進自己的身體中！
“你抱得太緊了！”
何雲芷有些無奈。
此時此刻，這個男人就這樣緊緊抱着她，而那邊，酒窩坐在沙發上，眼巴巴地看着他們倆，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但是她也聽到何雲芷說，當初想要生下她，跟蘇夜白沒關係……
她有些不明白了。
於是，酒窩從沙發上走下來，走到何雲芷的面前，伸手拽住她的衣袖晃了晃。
稚嫩的聲音響起。
“媽媽，你生下我，跟爸爸沒關係？我不是爸爸的孩子嗎？”
酒窩這一句話，讓何雲芷心頭一顫。
還真是……糟糕啊。
這個時候，蘇夜白松開了何雲芷，彎下腰將酒窩抱起來，對上了她的目光。
酒窩有些不解，畢竟大人之間的事情，她不是很明白，但是何雲芷說的那句跟蘇夜白沒有關係，卻讓酒窩惶恐了。
跟爸爸沒有關係？那她是誰的孩子呢？
蘇夜白凝着酒窩的臉，墨色的眸中滿是疼惜。
“傻瓜，你當然是爸爸的孩子！你是爸爸最愛的小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