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有點感冒,吃了有催眠作用的感冒藥,結果一睡就睡過頭了,早上九點才醒,更新晚了一小時,非常抱歉,就加一更作爲補償吧。請大家不要走開,幾分鐘後放出加更。)——
霍青桐道:“我手下的回人拿錘子打你?”她趕緊遊目四顧,不看不要緊,一看就嚇壞了,只見手下所有的回人都呆呆地站着,腦袋低垂,做出道歉的樣子,顯然是被人點了穴道,對照閻世章的樣子一看,就知道都是面前這個少年點的。
她倒抽了一口涼氣,心中顫抖,暗想:完了,不知道這人是敵是友,若是敵人,我不但拿不回《可蘭經》,還要全軍覆沒在這個地方。
這時李巖已經從閻世章的身上取下裝《可蘭經》的小包袱,在手裡拋了拋,笑道:“道歉,這書給你,否則我就把它交給大內高手們。”
看到《可蘭經》落入對手之手,霍青桐再也不敢有絲毫猶豫,趕緊對着李巖行了個禮,認真地道:“我麾下的回人不分敵我,胡亂對公子出手,還請公子見涼,翠羽黃衫再此誠懇地對公子道歉,還望公子大度,放我們一馬,來日公子若來回部做客,翠羽黃衫必視爲上賓。”
李巖見她意誠,也就不再爲難她,將《可蘭經》拋入她的手中,笑道:“拿去吧,送你一句忠告,不要和滿清朝廷硬來,否則會有滅族之禍,該退避的時候,還是退避一下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對了……注意你的小妹妹香香公主,切莫讓她進京去見皇帝,否則後果堪優。”
霍青桐大爲不解,奇道:“咦?你……你怎知我還有個妹妹。”
李巖不想多說這些事,何況說多了人家也未必肯信,預知未來什麼的最討厭了,揮手道:“就這樣吧,我還要找回另一個場子呢。”
說完之後,李巖擡起頭來,對着二樓上的駱冰叫道:“你,別東看西看的,就是說的你,你剛纔拿飛刀扔我了吧?我又沒招你惹你,你拿飛刀扔我做什麼?快向我道歉!”
駱冰其實根本就沒有東看西看,她壓根就沒時間理李巖,四個鷹爪正瘋狂地圍攻她,招招狠辣,駱冰身上大傷小傷起碼也有了十來處,渾身浴血,正在苦苦支撐,李巖在樓下吼那幾聲,她根本就沒聽進耳朵裡。
一名鷹爪揮出長劍,刺向駱冰的肩頭,眼看這一劍就要刺中,卻見旁邊伸出一柄長劍來,輕輕一架,將這一招化解,然後李巖就出現在了戰圈中間,不爽地道:“你刺個啥?萬一把她刺死了,誰來向我道歉?你是想要代替她向我道歉麼?”
其實李巖也不是真的非要駱冰道歉不可,因爲射向他的那兩柄飛刀,並不是駱冰有意對着他射的,只是混亂之中,正好飛向他所在的方位,就像戰場上的流彈傷人一般,並非有人刻意針對他出手,爲這種事生氣不值當。這和回人拿大錘來錘他,以及大內高手攻擊他是完全不同的情況,要區別處理。
他只是見到駱冰以一敵四,身上又受了傷,終於還是忍不住動了俠義心腸。這世上估計也沒幾個人,看到一個美貌少婦被四個壞人圍攻而不動側隱之心的。藉着要駱冰道歉爲理由,來出手幫忙。
那四個朝廷鷹爪哪知道這些,見李巖躍上來口口聲聲要駱冰道歉,還說駱冰那飛刀扔他,那四個鷹爪趕緊叫道:“這位義士來得好,這個女人是欽犯的老婆,還請你仗義出手,幫助我們將她拿下,朝廷必有重賞。”
“你纔是義士,你全家都是義士。”李巖一腳踢了過去,用的是三十六路迴風掃葉腿,那說話的鷹爪粹不及防,腰間中了一腳,只覺得一股巨力從李巖的腳尖傳來,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飛起,摔到了一樓去,在地上哎喲哎喲,一時半會爬不起來。
剩下的三名鷹爪大怒:“好哇,你也是叛黨一夥,拿下。”
三人兵刃齊出,對着李巖一起攻來,倒是把駱冰這個正主兒都忘了。李巖哈哈一笑,仗劍而戰,不出五招,那三名鷹爪同時手腕中劍,手上的兵刃掉落,李巖順手三指,也封了他們的穴道,擺成低頭道歉的模樣。
駱冰大喜:“多謝少俠相助。”
李巖哼哼道:“纔不是助你呢,你剛纔拿飛刀扔我,快道歉。”
駱冰看了看李巖剛纔坐的方位,依稀想起,激戰中似乎向這個位置扔了兩把飛刀,這才明白誤射了李巖,她在這一方面倒是落落大方,光棍得很,立即對李巖行了個禮道:“剛纔激戰之中,亂扔飛刀,冒犯了少俠,是我不對,駱冰在這裡給少俠賠禮了。”說完,卻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原來她生性愛笑,剛纔面對強敵,沒空笑,但現在強敵已去,道歉完了之後就本性流露,臉上笑出兩朵花來。
李岩心想:正派人士就是正派人士,知錯就改,道歉道得多爽快,哪像鏢局那些人渣,做了錯事連道個歉都不肯,那種渣渣太討打,正派人士就順眼多了。
這時大堂中大部份的人都被點了穴道,擺着低頭認錯狀,就像西安的兵馬傭一般呆立着,只有駱冰、陸菲青、李沅芷、霍青桐、張召重這幾個人還沒事兒。
前四者都是正派人士,退到大堂角落,暫時保持低調,想看李巖究竟要做什麼。但“火手判官”張召重卻低調不了,他身負皇命,要來捉拿奔雷手文泰來,這些大內高手,朝廷鷹爪什麼的,都是他的手下,他要是不出頭,那回去可不好交待了……
張召重知道李巖是個勁敵,只好抽出了腰間的凝碧劍,對着李巖大聲道:“閣下何人,爲何亂管閒事?點了十幾名朝廷命官的穴道,還幫回人搶奪鏢貨,你可知道你的所作所爲,已經是大逆不道?我看你用的是武當梯雲縱輕功,念在同門之誼,你若趕緊離開,我可以不予追究。”
他說放李巖一馬,其實是想請李巖這尊大神趕緊走,別在這裡當攪屎棍。但他卻不知道,李巖一開始根本不想捲進亂七八糟的事情裡,是童兆和把他給惹怒了,後來又是各路人馬都向看熱鬧的他出手,才把他給攪進來的。
李巖莫名其妙被捲進來,不把氣出夠了如何肯走?
李巖扁着嘴道:“火手判官張召重,你也別問我是誰,總之,剛纔你的手下不分青紅皁白,對我出手,惹惱了我老人家,現在你代他們向我道歉,否則這事情沒完。”
張召重大怒,他在滿清朝廷裡也算是一流高手了,身位尊貴,但這個小小少年居然不將他放在眼內,居然要他道歉,這面子如何拉得下來?怒道:“休得囂張,莫以爲有幾手功夫,就可以不把朝廷放在眼裡,想要道歉沒門,有種手底下見個真章。”
李岩心裡暗想:剛纔霍青桐很痛快地道了歉,駱冰也痛快地道了歉,張召重卻死要面子不肯認錯,這邪派人士果然有點不同,他們是從來不認爲自己做的事有錯,以自己爲中心,纔會變成壞蛋的,這種人不見棺材不落淚。
李巖哼哼道:“那就手上見真章吧。”足尖一點,從二樓躍了下去,身姿瀟灑,飄飄欲仙。
張召重則是臉色鐵青,如臨大敵,手中一柄凝碧劍握得緊緊的,以往他和別人動手過招,都要裝逼拿喬,擺出前輩高人的樣子,此時卻一點也不敢託大,手中長劍舉起,擺出武當“柔雲劍法”的起手勢。
這時候旁邊的陸菲青和李沅芷兩人的心也提了起來,陸菲青知道張召重的武功尤在自己之上,是他們師兄弟三人中武功最高的一人,不知道他是不是這個少年人的對手。
李沅芷則是少女心性,好奇地問道:“師父,你說他們兩個誰能打贏?”
陸菲青搖了搖頭道:“爲師也不知道。”
李沅芷吐了吐舌頭道:“師父你肯定能贏他們兩個吧?”
陸菲青又搖了搖頭道:“爲師比起張召重來要略遜一籌,如果這個少年能打敗張召重,那爲師也不是這個少年的對手,且看他們過招吧。”
在另一邊,桌子下面,雙兒有點擔憂地道:“李巖哥哥的對手看起來好厲害的樣子,我要去幫他。”
麻花辮妹子伸手將她拉住,嘻嘻笑道:“雙兒妹妹,不用管他,他古怪本領多得很,你看戲就好。”
二樓上的駱冰返回房間,扶了一個身受重傷的男人出來,卻是紅花會的四當家奔雷手文泰來,他被張召重率領大批高手追捕,身受重傷,逃到這裡眼看是走不了了,卻突然冒出來個李巖攪局,自然也關心得很,強撐着傷勢,出來觀看戰況。
至於霍青桐,拿到《可蘭經》之後她本想一走了之,但是她麾下的回人全都被點了穴道低頭認錯,她斷無丟棄這些同伴一走了之的道理,只好等李巖和張召重打完架再來幫她的手下解穴,於是也一臉緊張地關注着戰圈。
一時之間,場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到了李巖和張召重的身上,正派人士都盼着李巖能贏,鏢局和大內高手們則盼着火手判官張召重能打贏,上百雙眼睛全都聚焦過來,人人的臉上都現出急迫的神色。
卻聽李巖哈哈笑道:“張召重,你明明是武當派的,爲何用的劍法是柔雲劍法,不是武當最著名的太極劍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