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有道是個很有膽量的傢伙,沒膽子也不會做這種深夜跨部門抽調武警的事。
但他同樣也知道,這些抽調來的武警如果出點什麼岔子,不但他要完蛋,他的老爸牟青山也得跟着倒黴。
“你們怎麼回事,老王,回我的話!”
一邊往樓下跑,牟有道一邊繼續衝步話機吼。
那邊也不是一點回應都沒有,但傳來的不是轟隆隆,就是躲啊,快TM躲啊的吼叫。
牟有道聽了更急,腳下加速狂奔而去。
他身後的嚴達標真是一邊罵娘,一邊緊追不捨。
嚴達標可不會像牟有道那麼蠻幹,他身前身後都跟着忠心的小弟。
兩人衝出街道,迎面就是留仙宮大門前寬敞的停車場,槍聲最早就是從這裡響起地上還能看到不少彈殼。
一地黃澄澄的彈殼看得嚴達標心驚肉跳,這TM幹一羣野豬都夠了吧,居然這麼久了還沒弄倒一個人?
走到這裡,牟有道也放慢了腳步,有意識地尋找掩體再往槍聲響起的方向靠進。
嚴達標不想跟地太近,只讓身邊兩個手下跟緊過去,同時在肚子裡拼命罵娘。
他早過了在槍林彈雨中衝鋒陷陣的年紀,如今地拼命洗白,也是爲了下半輩子不會再裹在刀光劍影裡。
哪曉得今天莫名其妙就被拖了進來,到現在他還是有點懵。
牟有道纔不管嚴達標內心有多發狂,他走地很快,直到被一張桌子擋住路。
“我艹,哪來的桌子?”
堵在兩輛車中央的是張會所裡的玻璃桌,一張桌子百多斤重,斜斜插在水泥地上,桌面和水泥地面都裂了。
跟在後面的嚴達標認出了那是會所大廳的桌子,像是從什麼地方丟了出來。
但這裡離會所大門還有五十多米遠,桌子到底是怎麼飛來的?
好奇心促使嚴達標和牟有道齊齊探頭,可沒等他們看清個東西,嗡一聲響伴隨着武警們的大聲警告:
“躲避!”
嚴達標心跳都差點停了,他只看到一大塊黑影擦着自己鼻尖過去,接着才聽到轟隆一聲響。
又是一張桌子,好像插蠟燭一樣插在身後不遠的地上。
“標哥,你流血了!”
“什麼?”聽到手下提醒,嚴達標才下意識擦了下鼻尖,一手的血。
並不是很重的傷,只是鼻尖破了。
但嚴達標只要想下,剛纔若探頭早了點,現在沒的就是自己的腦袋,渾身便控制不住地**。
不過他**並不是因爲恐懼,而是憤怒!
“乾乾幹!老子不信這個邪了!”
嚴達標怒火中燒,伸手從地上撿起一把武警用的長槍,這應該是某個受傷武警留下沒帶走的。
畢竟是做過多年狠人的人,牟起勁來也是兇狠。
他再次探頭,沒見到什麼飛過來,立刻衝出去射擊了幾槍。
這次他纔看清了會所裡的情況,大門洞開,十來個武警縮在門口的各個角落,從會所的落地窗衝裡面偶爾射擊。
從武警們緊擰着的表情可以看出,這樣的射擊並沒有什麼作用。
被射擊的目標根本毫不在意嗖嗖嗖的子彈,彷彿子彈根本射不中他似得,大廳裡的大理石地板都被射爛了,他卻半晌不動一下。
牟有道同樣不甘人後地衝了出來,他沒撿到長槍,但隨身是帶了手槍的,聊勝於無。
他一槍沒開,看到大廳里根本不像人的人後,一句粗口先爆出來:
“艹,這就是暗先生?他到底是不是人啊?!”
嚴達標撇撇嘴,暗忖,視頻裡又不是沒看過暗先生的樣子,現在驚訝個P啊。
然而他自己也是震驚非常,活了四十多年了,何曾見過這樣的人。
嗡!又是一張桌子飛出了會所,不過方向變了。
但嚴達標和牟有道卻同時停住了腳步,他們都看清了,一百多斤的桌子被扔飛出來根本不是用來攻擊的,那只是暗先生隨手一揮的結果。
“我們,就在這等等好了。”嚴達標像是自言自語般說了句。
牟有道幾乎是立刻迴應:“好,就在這裡等。”兩人不約而同地慫了。
面對着一人硬抗一支武警部隊的怪物,是個人都得慫,這也是沒辦法的。
而此時的李密卻頗有些鬱悶,他纔不想一直頂着武警的子彈呢!
子彈再傷不到自己也是子彈,單身力場的承受是有上限的,而且持續時間也快到了。
“家主,還沒想到辦法麼?要不我們先走吧?”
嬰寧出手了好幾次,現在也累的有些喘氣。
她還不能停到李密的肩頭,只能在單身力場的範圍外飄來飄去,這可太費力了。
“等等,再等等,這裡肯定有的。”李密是戴着面具,若沒戴,嬰寧肯定能立刻看到他滿腦門的細汗。
之前在天上宮和閒客居裝X太過,把他提前準備好的兩個打火機全都丟了出去。
現在好了,留仙宮大廳的地上全是酒水,他卻沒辦法把它們點着。
“我了個去,電視裡子彈隨隨便便就能打着一個酒吧,我都挨多少槍了,全是騙人的!”
李密煩躁起來,揮手又甩飛了一張店裡的桌子。
單身力場的斥力真不是蓋的,看起來就像自己力有千斤一樣,能稍微發泄一下他心裡的鬱悶。
他看了看時間,力場消失還有五分鐘,不由嘆了口氣徹底死心:
“算逑,先走吧,不然待會走不掉了。”
剛嘆完氣,李密擡頭便看見了遠處張望的嚴達標,還有視頻裡見過的牟有道。
“怪不得有這麼多武警,原來是正主到了,不能就這麼走了!”
李密知道自己不可能在原地逗留太久,畢竟力場消失了他就是個普通人。
但把自己通緝的罪魁禍首就在眼前,他的計劃居然提前收穫了果實。
“看來今晚可以提前結束了。”
不多廢話,李密抄起地上一根鐵棍,身影唰地一下在原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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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簡直風馳電掣般地穿過會所大門,鐵棍擦過金屬門口,一巨大火星燦爛綻放。
無心插柳,火星落在了佈滿酒液的地面上,湛藍色的火焰瞬間蒸騰。
‘輕蘿,劍舞!’
嚴達標只感覺一個黑影瞬間到了眼前,鐵棍毫不客氣地擊打在他肋骨上。
與此同時,陰嗖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代李密向你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