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只覺得有一萬匹草泥馬從心底狂奔而過,他絕對沒有半點摻和墨鏡女事件的想法,只要空警不傻到把手槍給劫持犯,他連觀衆都沒興趣做。
可偏偏這個時候他想上廁所了,悄悄摸摸地進廁所,舒暢後再悄悄摸摸地出來。他認爲自己肯定不會被人注意,因爲現在所有乘客的注意力都在劫持犯身上呢。
李密沒猜錯,所有乘客的注意力確實都在劫持犯身上,可天曉得劫持犯的注意力卻莫名落在他身上。
結果才從廁所出來就享受了一把被目光XX的快感,李密現在很想對空警說,這破事我並不想摻和,你就當我不存在,趕緊物色其他人吧。
從空警的眼神能看出來,他也是這麼想的。然而劫持犯的想法卻並不受他們的控制,甚至還嫌他們太墨跡。
“你們在幹什麼,快讓他拿吃的給我!”
空警無奈地撇撇嘴,伸手在李密肩頭拍了兩下:
“先生抱歉,爲了那位女士的安全,你可以做下這件事麼?很簡單的,不會有任何危險。
你看,你只需要把吃的和水遞到那裡,只要他接了馬上可以回頭。他沒有太長的武器,肯定攻擊不到你,所以不用擔心好麼?”
李密沒回答,保持沉默。既沒有接空姐遞過來的水和食物,也沒有多看空警一眼。
他只盯着劫持犯,因爲劫持犯也一直用很兇狠的眼神在看着他。
大約是看他沒反應也沒動作,劫持犯先不爽了:
“喂,兔崽子沒聽見警察的話麼?!快把吃的拿回來,不然我要你好看!”
呃,被罵了?李密真感覺這是無妄之災。他就想好好坐一趟飛機來着,什麼麻煩也不想招惹,只想快點到關西,想辦法把小蓮解救出來。
但現在嘛,李密的心情瞬間被罵地很不爽。他無語地笑了聲,走上前接過空姐手上的麪包和水。
“你要這個?”他把麪包和水向劫持犯示意了一下,又往前兩步,已經把東西送到了劫持犯能拿到的範圍。
“對,給我。你這混蛋幹什麼!”劫持犯肯定很渴,他第一時間先伸手拿水瓶。但就在這一刻,李密鬆手了。
水瓶差之毫釐從劫持犯手中滑落,劫持犯暴怒,下意識地抓向李密。也是同時,他貼在墨鏡女脖子上的牙刷尖端稍稍偏移了一些。
只這一些就足夠了,李密另一隻手已經丟掉麪包,疾若閃電般捏住了牙刷尖端。
劫持犯這才發覺完蛋,握着牙刷的手卻怎麼也沒辦法在使出力氣。他試圖換手去掐墨鏡女的脖子,自己的脖子卻猛然被一股大力拽起。
哐當!劫持者被狠狠砸在飛機艙壁上,他頭暈目眩了半天睜開眼,看見的就已經是空警黑洞洞的槍口。
嘩啦啦的鼓掌聲頃刻間此起彼伏,李密這一手又快又狠,而且很帥,輕易博得了大多數乘客的大聲讚歎。
李密也是第一次在大庭廣衆之下表露出不同常人的一面,雖然他動手時的念頭只是報復一下劫持者,但現在的感覺嘛,嘿嘿,好像還不錯。
剩下的事就歸空警和空姐們管了,劫持犯被拷上手銬塞到了廁所,墨鏡女則被接到員工間,大約要回答些什麼問題。
李密則回到自己座位上繼續睡覺,他挺佩服小鋤的,家仙明明不是那麼需要睡眠,她卻可以睡到兩耳不聞窗外事。周圍那麼大動靜都沒讓她驚醒一下,翻個身都沒有。
這回終於讓他安靜睡了個好覺,一覺睡醒直接就聽見空姐在廣播裡通知飛機馬上到站。
拿上自己那一點點微不足道的行李,李密揉着眼角就要下機。
走到門口時空姐卻攔住了他:
“先生,這個給您。”
下意識接過空姐遞來的名片,李密腦子裡瞬間浮現出各種電影裡的橋段和有關空姐的傳聞。
名片上的名字是‘華千秋’,看到這名字,彷彿能立刻聽到有刀劍交鳴聲在耳邊響起。
“好有武俠味道的名字,華小姐的爸媽肯定很喜歡武俠吧?”
“嘻嘻,抱歉,這可不是我的名字。”空姐捂着嘴輕笑:“這是華小姐拜託我轉交給您的名片,她說很感謝您的救命之恩,但她還有急事要先走了,名片上是她的聯繫方式,請您務必要聯繫她。”
“哈,是這樣啊。”李密乾笑,這可尷尬了,還好自己沒露出什麼色相來,不然場面絕對會超級難看。
“謝謝,我先走了。”李密有點像落荒而逃地趕緊往飛機外走,這時空姐突然靠前一步,在他耳邊低聲道:
“名片背後。”
吔?李密猛地回頭,卻見空姐已經若無其事地在招待別人,好像剛纔自己是幻聽一樣。
走下飛機,李密疑惑地把名片翻到背面,嘿,還真有個電話號碼,號碼旁寫着‘小月’兩個字。
這是啥意思啊,難道就是那個意思?嘿嘿嘿。
李密感覺心跳都加快了幾拍,心猿意馬大抵就是這個意思。但馬上他就苦笑了,豔遇雖有,他卻沒時間在關西駐留啊,還要馬上趕往壯族自治區去。
然而他急着想走卻沒那麼容易,剛出站臺,迎面就有兩名警察走過來敬禮:
“李先生對麼,我們是關西機場區民警,關於海都飛關西飛機上的挾持案,我們需要向您瞭解一些問題,同時記個筆錄。”
“要很久麼?我還有事。”李密皺起了眉頭,早知道救人這麼麻煩,他在飛機絕對說死都不出手。
就不信那白癡劫持犯真敢因爲這個捅了墨鏡女,哦對了,那墨鏡女叫華千秋。
“放心,不會很長時間的,請跟我們來。”
兩名警察壓根沒詢問李密是否同意,看來記筆錄這事是硬性要求,跑不掉的。
李密只能無奈跟着他們出機場,上車,十分鐘後到達最近的派出所。
劫持案當然不會是派出所來管,民警只負責記筆錄,劫持犯則被收押在刑警大隊那邊,應該還在接受審訊吧。
李密纔不關心那些,他最關心的是什麼時候能搞完離開,已經快晚上了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