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此事必有蹊蹺!”元芳吐露驚天隱秘。
“知我者,元芳也!”冷楓迴應道。
然而真的是這樣的嗎?
“我去!”冷楓的心裡,是這樣想的,但他是個乖寶寶,所以只能口是心非道。
“展昭,我要清河城三年前所有的戶籍以及案卷,元芳,你先下去吧,你徹夜的操勞,也是累了……。”冷楓安排道。
冷大人莫不是和展光頭暗生情愫吧?這個花和尚經常擼至深夜,口裡喊着冷大人,不好,我得采取攻勢,儘快讓冷大人寵幸我,展昭那個傢伙是攻,我是受,時間拖長了,對我不利……。
“大人,元芳不累,能爲大人分憂,是我元芳祖上積德,芳心已經樂開了花了!倒是展兄最近睡眠不佳,精神不振,腰痠腿軟,遺精盜汗,依元芳看,這是腎陽虛的表現,應該服金匱腎氣丸,但展兄卻篤定自己是腎陰虛,非要服六味地黃丸,越服越虛,大人不妨讓展兄去休息吧……。”元芳想營造和冷楓獨處的機會,所以展昭剛走出房門,他就進言道。
“既然如此,你們都去休息吧,你和展昭是我的左膀右臂,兩個都得好好的,不要讓本官爲你們操心,這是命令……。”冷楓現在只想靜靜,至於展昭的腎虛不虛,是陽虛還是陰虛,管他什麼事,他能感覺到元芳和展昭都不是什麼好鳥,他們腎越虛,自己越安全……。
這樣也無妨,只要他們沒有獨處的空間,我就有機會。元芳這樣想着,作揖告退。
兩個礙事的傢伙走了,冷楓頓時感覺心情明媚了不少,他翻閱着三年前清河城所有的戶籍以及案卷,門外的電閃雷鳴還在持續着,沒有風的大堂中燭光撲朔搖曳着,在燭光照不到的陰暗角落,好似有一些看不見的魑魅鬼影在作祟。
就在這詭異與焦慮的氛圍下,冷楓將最後一本案卷放回了公案上,眉頭緊皺,不由得從宋氏椅子上站起,在這公堂上來回踱步了起來。
小憐,全名馮小憐,清河城張大戶的結髮妻子,年輕時和張大戶青梅竹馬,總角之年便私定了終生,張大戶指天發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馮小憐也指天說君若不離不棄,奴必生死相依。
新婚燕爾,如膠似漆,兩人堪稱是清河城中人人豔羨的神仙眷侶,只是婚後三年馮小憐腹中卻遲遲聽不見音訊,在馮小憐婆婆的慫恿下,張大戶違背了山盟海誓。
沒錯,他納妾了,竟然是馮小憐的陪嫁丫鬟柳絮,柳絮也是馮小憐唯一的閨中密友。
遭遇愛情和友情雙重背叛的馮小憐痛不欲生,但她卻因爲不能懷孕而對張大戶懷有一份愧疚,雖然內心生疼,但強嚥苦水,認爲丈夫對自己的愛不會變,只是需要延續香火,況且哪個男人沒有三妻四妾,張大戶只娶了兩個,自己還是大的,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這麼想着,馮小憐也就不那麼難受了。
然而這只是悲劇的開始,張大戶自從納了柳絮爲妾後,就對小憐不冷不熱,就連夫妻之事都像是例行公事,匆匆了之,傷心欲絕的她不相信丈夫就這樣在精神上背叛了自己,所以偷偷調查事情的原委。
結果發現柳絮竟然在張大戶每日的餐飯中添加了慢性的迷魂藥,如同溫水煮青蛙一樣不爲人察覺地改變一個人的思想。
發現了真相的馮小憐找到婆婆揭穿了柳絮的惡行,柳絮被婆婆嚴刑拷打,差點丟了性命,最後說出了自己有身孕的實情,婆婆纔沒有趕盡殺絕,並說如果是男孩就放過,如果是女孩,就把柳絮浸豬籠。
最後柳絮生產了,是個女孩,柳絮的災難要來了。
善良的馮小憐不忍柳絮如此下場,找婆婆求情,婆婆見她識大體,就讓張大戶多陪陪她。
苦盡甘來,馮小憐也有了身孕,那一段時間,張大戶對她無微不至,柳絮似乎也反思了自己的罪過,對馮小憐悉心照料,馮小憐那受傷的心靈得到了一絲慰藉,只不過一場意外的早產,讓她知道了一個五雷轟頂的真相。
早產的是個死胎,虛弱無力的馮小憐就跟失了魂一般,接生婆心疼她,就找來了醫術高明的郎中幫她診脈,真相大白了。
原來馮小憐常年的不孕與麝香有關,小憐的貼身衣物,金銀首飾,甚至是臥榻頭枕都被麝香水泡過,一點點沒什麼,但是經年累月,馮小憐中毒已深,即便是後期中斷過一陣,毒素淡化了一絲,但終究回天乏術,受影響的是胎兒!
能有機會辦到這一切,時間和動機都符合的,除了自己曾經的姐妹,柳絮以外,還能有誰!
很傻很天真的小憐依舊認爲那都是過去的孽,現在的柳絮已經改過自新了,她想默默承受這一切,直到有一天婆婆找到她,說她敗壞門風,要將她賜死,原來柳絮指認小憐偷漢子,無論小憐怎麼解釋,婆婆都聽不進去。
那也是必然的,因爲在柳絮‘改過自新’的這段時間內,張大戶家話語權最高的‘婆婆’也已經被她給下了慢性迷魂藥,婆婆和張大戶都已經成了柳絮的傀儡。
可憐的小憐萬念俱灰,就想上吊自殺,但是柳絮那個惡毒的女人,卻將自己曾經的主子,她柳絮傷害最深的女人馮小憐,活活浸了豬籠,這個當年因爲小憐的哀求,才讓柳絮免去的罪行!
在這個時代,不守婦道的女人是可以被丈夫處死的,三年前的那個雨夜,清明河畔,被捆綁在豬籠中的馮小憐被一夥壯丁,扔進了湍急的河水中。
感受着倒灌進身體裡,淹沒自己的冰冷河水,她在內心發下毒誓,她馮小憐永生永世不投胎,上窮碧落下黃泉,也要纏着柳絮,用自己溼漉漉的頭髮纏死她,如果頭髮沒了,就用眼睛瞪
死她,如果眼睛被挖了,就用嘴巴咒死她,如果一切都沒了,她就算是殺光一切也要修成厲鬼,將柳絮碎屍萬段……。
三年了,她終於化作水鬼現身了,但是柳絮那個女人,已經修成了邪道,就算是小憐的怨氣,都奈何不了她。
所以她開始殺人,吸取人的元陽元陰,她第一個殺死的,就是張大戶最近新娶的一房姨太太,是個私通姦夫的女人,就算小憐的丈夫張大戶對不起小憐,但小憐卻不恨,她只恨柳絮,以及命運。
第二天,姦夫被殺,但是小憐卻發現凡夫俗子的元陰元陽不足以讓她快速強大,所以她將目光對準了清河城中德高望重,道行極高的清水禪師。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清水禪師明明發現了她的存在,卻不攻擊她,任她吸乾了他的道行。
小憐沒有看到,清水禪師坐化前,用手指蘸血在地上寫下的‘善’字。
小憐原本就要開始報仇,但吸收了清水禪師道行的她感知到了一股讓她全身血液都爲之沸騰的道胎——冷楓!
這,就是冷楓梳理出來的事情原委。
當梳理出這些後,冷楓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摸了摸懷裡的九宮八卦鏡,他似乎能聽到,女鬼小憐在鏡中的哭泣。
“真是個悲傷的故事,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爲你昭雪的,用正義的方式,讓她伏誅!”冷楓堅定地自語道。
他知道,這個任務一定不是讓她強行殺死柳絮,而是利用手中的資源,權利,找出確鑿的證據審判柳絮,這是一場智慧與陰謀,正義與邪惡,律法與罪犯之間的較量!勝利的,會是冷楓一方嗎?
“元芳,展昭,給本官起來,幹活了!!”冷楓在大堂中剛喊完這句話,門就開了。
“大人,元芳在此恭候多時了!”“大人,展昭在此恭候多時了!”兩道聲音同時在門外響起,讓冷楓一愣。
原來這兩個人,徹夜都未眠,爲了爭寵,竟然在堂門外淋了一整夜的雨,只爲了在冷大人召喚時先聲奪人……。
兩個傻子!這是冷楓在心裡想的。
“兩位有心了,那我們走了,去張府!”冷楓的目光驟然凌厲。
“冷黑子,這就把我忘了……!”
“還有我……!”
“還有我……!”
“還有我……!”
“……!”
突然殺出來的一羣人讓冷楓愣了!
公孫策、凌楚楚、龐飛燕、張龍、趙虎、王朝、馬漢、還有一個竟然是冷楓的‘娘’,身份竟然是驗屍官——鄭佩佩……。
這些名字和信息植入冷楓大腦的一瞬間,感受着那龐大的信息和複雜的關係,冷楓的大腦,炸鍋了!
我的親孃啊!!系統你也是夠了!冷楓在心中無奈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