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聲音裡還帶着哭腔,卻軟糯的不像話。
“你已經幫我打跑它了。”
剛剛噩夢的最後一幕,就是她死前那一幕,她好像看見了他的臉,殺了那些在她身上撕咬着的野獸。
她這一鬧,就再也睡不着了。
小臉的淚痕幹了,就安靜地蜷着身子在他懷裡窩着。
一言不發,一直到天明。
封玄燚既心疼又好氣:“下次,沒有我在身邊,你哪兒也不準去!白家的那羣人,自身都難保,哪還能護得住你?”
墨琉璃懶懶地挪了挪身子,揉着麻麻的小腿道:“我沒指着白家人,我靠自己。”
聲音弱了些又道:“眼睛受傷只是意外。”
封玄燚寒着聲道:“意外?你記着,以後我不許你出任何的意外!”
墨琉璃心口一暖,這人還真是霸道,可這話卻深深入了她的心。
“我也不喜歡意外。”彆扭地應着聲,算是間接應了他那話。
從他懷裡挪了出來,又道:“這會兒是什麼時辰了?天亮了嗎?”
封玄燚道:“亮了,我帶你去找水洗個臉。”
“水?”墨琉璃這纔想起,她這觀音蓮必須以水而生的事。
粉脣抿着半響才下了決定,道:“我能去水裡洗個澡嗎?”
“不行,這林子裡的所以水源都是相通的,水裡藏着各式各樣的水生魔獸,兇殘的很。”
那****屠殺的狂蛇,這一片水域裡起碼有大大小小几百條!
更何況,她這會兒眼睛又看不見,她入了水就等於羊入了狼羣!
墨琉璃那亮着的小臉瞬間就失了色,奄奄地唔了聲。
她以爲這事就這麼翻篇了。
畢竟她這會兒這狀況,想要洗澡那是一種奢侈。
卻不想隔天一早,封玄燚就領着她往前走,牽着她的往下摸。
墨琉璃以爲他要逗她,縮着手指不願向前。
“是什麼?我不要摸!”
“木桶,你不是想要洗澡嗎?”
“木桶?”墨琉璃彎着腰,小手往前湊了湊,還真就摸到一塊木頭的邊緣。
燚王自然不會隨身帶着木桶,如果有,昨日他就會拿出來了。
“哪來的木桶?”
他昨夜趁着她睡熟的功夫,出去了一趟嗎?
封玄燚抱着放在木桶邊緣坐在,道:“昨夜趕製出來的,有些地方還沒打磨圓滑,你小心別扎着手了。”
“你說這大木桶是你昨夜做的!”墨琉璃驚歎出聲。
他怎麼什麼都會做?
不,不,不,重點是,他連夜給她做了一個木桶,只因爲她昨天說想要洗澡。
他到底發的什麼瘋?
封玄燚聽着心情應該不錯:“第一次做,手有些生,你將就着用上幾日。”
墨琉璃搖了搖頭,擡着小手去拉住他,想要問問他到底爲什麼要這麼寵她!才發現他那手指上多了一道道的深淺不一的傷口。
封玄燚怕她沾上自己的血,立刻抽開手指道:“別碰,我的血有毒的。”
墨琉璃眼眶一熱,只能垂下小臉,把眼眶裡的微熱壓制了下去。
即便是覺得她有趣,喜歡逗着她玩,也沒必要做到這般地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