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幾乎是奔跑着到了錦仁醫院,一路中不斷的回憶着方旭所說的一言一語,那些話像是一道枷鎖在她身上上了一道沉沉的鎖鏈,掙脫不開,動彈不得。
爲什麼要告訴她這些?難道她不知道這會擾亂她的生活?與其如此,讓她一直無知下去不是更好嗎?
按照方旭的提示,蘇淺順利的找到了尹沉月的病房,她氣喘吁吁,因爲穿高跟鞋跑的太久腳趾被磨得生疼生疼的。
“嘶——”蘇淺拖着沉重的腳倒抽一口冷氣。
她站在病房的門外,聽到的卻只是一片空寂的冰冷,莫名的,感覺到一種悲傷的情緒。
她擰了擰左下角病房的門鎖,奇蹟的,竟擰開了。
一室的清冷,首先印入眼簾的是與門相應透明的玻璃,玻璃外還有零零散散的樹枝搖曳,在晚間看來,竟顯得有幾分詭異,一股刺鼻消毒水的味道竄入蘇淺的鼻腔,她蹙了蹙眉。
尹沉月正穿着醫院的病號服躺在病牀上,身上還蓋着純白色的被褥。模糊的黑暗中瞧不見他的表情,只是蘇淺看着,卻感覺的出他臉色似乎比以往見到的更蒼白了一些。
他,受傷的地方會不會很痛?都那麼大的人了怎麼還會如此的不小心呢?
近看之下,他的額頭被一層紗布纏繞着,看的出額頭纔是他真正受傷的地方。蘇淺坐在了牀邊,在模糊的黑暗中中靜靜的看着尹沉月的面容,他微蹙着眉頭,似在夢中夢到了什麼不好的事。
情不自禁的撫上了他的額頭,由上往下,將他蹙緊的褶紋輕輕抹平,似乎能感受到存在他身上的疼痛。
模糊的月光下,能看見他的神情,平靜而又不安着着。你的夢,一定很不踏實吧!她心裡默默道。
深吁了一口氣,蘇淺將白色的被子往上扯了扯,使它蓋得更嚴實了一些,在房間內靜靜地呆了一會兒。她淺笑着,對着透明的空氣道:“如果五年前你沒離開過就好了”
至少那時候的她認爲他們兩個是可以過一輩子的。
輕輕的站起身,走出了這一室的清冷,窗外,月半彎,帶走了她來過的那一份熟悉的氣息
世間總有一些事,我們不願意發生,但必須學着承受。
所以,尹沉月,對不起。尹沉月,再見。
“什麼!你要辭職?!”凌山山的辦公室內爆發出一聲不可置信的驚吼。
蘇淺表示很不能理解凌山山的反應:“是啊,總編,以後聽你吼的機率估計就少了,所以你現在能吼就多吼一會兒。”
凌山山此時的頭上貌似頂了兩條黑線,望了蘇淺一眼,凌山山癟癟嘴:“小淺啊,前幾天你不是一直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想辭職了?”
“沒事,我只是想休息一下,一個人忙碌的太久了也需要一些時間來調整。”蘇淺隨便找着理由。
“說實話,你是不是嫌棄我給你開的工資太低了?其實我最近一直在考慮着給你們加工資呢,只是近段時間有些忙沒有來得及告訴你們。”凌山山的神色難得的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