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初,朕在跟你說話,你在看什麼?”一個皇子能不能封王,他身爲皇帝,居然還要看兒媳的意思,這真是天下奇聞。
還有那個什麼公子秋,連丈夫兄長的事都要管,她手是不是伸得太長了。
這樣一想,羅蘭看看着杜秋的眼神就變得很是不喜了。
他不悅地掃了杜秋一眼後,回頭看獨孤長天,眼裡都是疼惜。
這是他唯一的外孫,本來以爲獨孤漠然會看在已逝的嵐兒面子上,對他多加愛護。
誰知道結果竟是這般,實在可恨!
孩子受了委屈也不說,若非皇后親耳聽到,恐怕他都不知外孫並不受人待見。
這個獨孤漠然到底怎麼回事?難不成他以前對嵐兒的好,都是假的?
對於獨孤漠然沒有說出口的推辭,獨孤長天眼裡自也有些羞憤,但他卻沒有說,只苦笑着說道:“外公,父皇早已跟我提起封王一事,是我沒答應。”
“那朕便代你答應了。”羅蘭帝說着,看向獨孤漠然,沒有掩飾自己的不悅,他問道:“子初意下如何?”
獨孤漠然連忙笑道:“岳父說的是,若非長天推辭,這封號早該給了的。既然岳父同意了,那明日我便擬旨賜封了。”
羅蘭帝頜首,沒有再繼續糾纏了。
女兒只是皇貴妃,不算正室。若是獨孤漠然不想尊他這個岳父,他也沒法強求的。
這個面子,當然不能不給。
雖然有了這個小插曲,但這次國宴結束的還算是圓滿。
散席的時候,一名小太監匆匆而來,到了杜秋身邊,躬身道:“太子妃,皇上請您去御書房,有事商量!”
羅蘭帝還沒走遠,他有點關注杜秋,自然是聽到了這話。臉色再一次變沉了,怎麼地,要封他外孫爲王,還得跟這個兒媳賠個不是不成!
不過就算不滿,他卻也沒有辦法跟獨孤漠然爲了這種事對着來,只能在心裡默默發誓,要好好地對外孫,彌補他這些年流落在外所受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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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杜秋起身,對獨孤永夜說道:“無憂,我去看看父皇找我什麼事,你先到宮外等我吧!”
她今天想去問問有關於真嵐皇貴妃的事,因此並沒有說讓獨孤永夜陪她一起去。
獨孤永夜還有些失落了,他當然不會承認這份失落是因爲獨孤漠然,只是不喜歡跟媳婦分開罷了。他冷冷道:“你自己回來就是了,孤還要回去辦事。”
杜秋無聲一笑,說道:“不準,必須等我!”
當我還不知道你什麼性子嗎?若是我真的直接答應讓你先回去了,你纔會不爽吧!
果然,知獨孤永夜者非杜秋莫屬,她一聲狀似刁橫的不準,叫獨孤永夜那點兒不爽頓時沒了。他橫了她一眼:“麻煩!”
話是這麼說,但嘴角卻不自覺地彎了下。
杜秋輕輕一笑,隨着小太監走了。
御書房裡,獨孤漠然揮退了近身侍奉的人,讓杜秋在身邊坐下,問她道:“聽說你們在安寧城尋找的東西,被夜江越搶走了,可有此事?”
杜秋回道:“是一株石珊瑚,約有三千年份了。我找回來了,不過上面被夜江越用血刻錄了隱形符陣與鎖靈符陣,暫時不能用了。”
“那你是不是還要另外再找一樣代替物,纔會去中洲?”
“差不多是這樣。”她要找的不是替代物,而是父親的魂珠,只不過這些沒必要解釋得太過詳細。杜秋應完後,轉而說道:“父皇,你能不能跟我說說皇貴妃的事?”
獨孤漠然默了下,沒答,只繼續自己先前的問題問道:“你還需要找東西,那他身上的毒,能等嗎?”
他從沒有喊過獨孤永夜的名字,一般在能懂他意思的人面前都是直接說他,在不能聽懂的人面前必須提起獨孤永夜,也是用太子做稱呼。
杜秋說道:“我懷疑皇貴妃可能不是死於難產,有一件關於過去的陳年舊事,我想查清楚。父皇你跟我說說皇貴妃的事吧!”
獨孤漠然道:“你需要找的東西是什麼,
可以說說,父皇讓人幫你找。”
二人雞同鴨講,各自講各自的。
杜秋鼓着嘴巴瞪他,實在是無奈極了。
獨孤漠然這段時間心情好,氣色也不錯,被她孩子氣的這麼一瞪,忍不住笑了。
笑了會兒後,他惆悵道:“我知道她是怎麼死的,也知道兇手是誰,只是不希望你們插手此事。你還是儘快找到東西,離開南洲吧!此事我自有主張。”
“兇手是不是趙紅蓮,父皇不讓我們插手,是不想無憂爲難嗎?”杜秋認真地望着他,不願錯過他一絲一毫的細微情緒。
獨孤漠然眼神微微恍惚了一秒,他到底還是沒有說,只道:“我對他沒有你以爲的那麼好。走吧!以後這些事都與你們無關了,你們自己把日子過好就是了。”
杜秋還待再開口勸說,獨孤漠然卻站了起來:“往事皆苦痛,不到萬不得己,我都不想提及,你走吧!”
杜秋無奈只能閉嘴。
算了,還是等她查清楚無憂是不是皇貴妃親子之後,再說吧!
嫌小太監走得慢,杜秋沒有讓人領路,自己走到了宮門外,卻意外發現本該在宮門外等她的獨孤永夜竟然不在,東宮的車輦也沒看見。
她在原地站了會兒,漸漸有些心慌了。
等她的事,就算她不要求無憂也會做,所以他絕不會在她要求之後,還不等她。
出了什麼事了嗎?
她連忙放開神識,將周圍的一切細微變化都收入眼底。不多久,就找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一塊太乾淨了,連灰塵都沒有。
但今日是國宴,那麼多人來來去去的,宮門口怎麼可能沒灰塵?
肯定是有人做了什麼,而後爲了抹除痕跡,將這裡弄乾淨了。
而在獨孤永夜不願的情形下帶他離開,當世能做到的,唯有夜江越。
杜秋想也不想的轉身朝夜江越所居的別館而去,不想帶着東宮的人去送死,她沒有喊人,是隻身前往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