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已經好多了,現在都能下牀走動走動。”女傭回答。
沒事就好,蕭楚楚還想說什麼,擡頭一看,他們已經抵達客廳門外了,蕭楚楚下意識的回頭看了身後的男人一眼,擔心他上臺階困難,伸手挽住他的手臂攙扶着。
她一個好心的動作,讓南宮寒有些暗沉的心思豁然明亮了許多,或許他的擔心都是多餘的,楚楚喜歡顧洛熙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兩個人走進的打聽。竟然看見客廳的沙發上坐着一個人,定眼一看,竟然是顧老。
“伯父。”蕭楚楚走過去,放軟了聲音喊道。
因爲生了一段時間的病,顧老臉上的神色有些蒼白,聽見有人叫他,緩緩地睜開眼睛,就看見蕭楚楚含着笑意的臉:“楚楚啊,坐吧。”
“謝謝伯父。”蕭楚楚淡然應道,攙扶着身邊的南宮寒和自己一同坐下。
這時,顧老纔看見蕭楚楚的身邊還有一個人,一雙眸子微微緊縮了一下,煥然的精神一下凝聚,倍感驚訝的出聲:“寒少!”
能讓顧老都尊稱一個‘少’字的人,大抵整個Z國就只有南宮寒一個。
南宮寒,是一個強悍的存在。
“顧老。”南宮寒穩重的出聲,臉色未改,眼底無波,在商場上打滾多年,他自然也是知道顧老這號人物的,雖然不是拔尖的好,作爲顧洛熙的父親,他無法忽視。
顧老不由挺直了腰板,坐直身子,深不見底的眼睛看着蕭楚楚挽住南宮寒的手臂,心裡駭然,這小丫頭和南宮寒是什麼關係?
這舉動,不簡單。
收斂起眼底的波瀾,顧老開口詢問道:“寒少,你和楚楚?這是?”
聽見顧老欲言又止的話,蕭楚楚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還保持着攙扶的動作,竟然忘記收回來,下意識的縮手,卻被南宮寒的手掌牢牢地攥住。心下懊惱,擡頭瞪了南宮寒一眼。
這男人哪根神經又搭錯了?
“我愛人。”南宮寒直白,霸道的介紹道。
蕭楚楚:“……”哪裡有洞,讓她一頭栽進去吧。
正好走到打聽的顧洛熙聽見南宮寒的話,腳步凝滯了一下,心情有些低落,這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的嗎?南宮寒對楚楚是特別的,或許冥冥之中自由安排,寒或許就是楚楚最後的歸屬。
儘管,有的時候南宮寒真的很魂淡。
收斂起復雜的情緒,顧洛熙一掃臉上的陰霾,嘴角微微上揚,邁開修長的腿,走到他們的身邊,開口出聲說道:“楚楚,來啦?”
“洛熙哥哥。”蕭楚楚見顧洛熙來了,出聲喊道,本想站起來,可是手被人某人捏的緊緊的,絲毫站不起來。
她真的是敗給南宮寒,堂堂一個總裁,竟然作出那麼幼稚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他現在三十了。不覺得害臊嗎?
蕭楚楚幽怨不悅的神色,南宮寒盡數看在眼裡,緘默不語,他就是要告訴所有人,她,蕭楚楚是他南宮寒的,他恨不得告訴全世界這個男人是他的。
要不是蕭楚楚一再的要求,他絕不讓步。
作爲男人,顧洛熙敏銳的捕捉到南宮寒強烈的佔有慾,忽然玩心起。在顧老的身邊坐下,好看的嘴脣噙着一抹笑意:“寒,什麼時候楚楚是你的愛人了?我要是沒有……”
“洛熙哥哥。”蕭楚楚急忙出聲打斷顧洛熙的話,她現在的身份特殊,還是不讓其他人生疑的好:“我們今天來找你是有事情的”
本想爲難一下南宮寒,卻沒有想到楚楚打斷了他的話。顧洛熙只好看在楚楚的份上閉上了嘴,聳聳肩,兩手一攤:“好吧,當我什麼也沒有說,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有。”蕭楚楚神色一變,異常認真的點頭,眼角的餘光在顧老的身上瞄了一眼。
察覺到蕭楚楚謹慎的眼神,顧洛熙直言道:“楚楚,你就說吧,沒事的。”
蕭楚楚點了點頭,瞪了坐在自己的南宮寒一眼,將手從他的控制中拿出來,臉頰有些發燙:“洛熙哥哥,我今天過來是因爲暮雨姐姐。”
“暮雨?”顧洛熙一愣,不知道怎麼的,楚楚忽然之間提到暮雨。他心裡有些異樣情緒。畢竟曾經深愛過,他做不到心情平靜。
“是。”蕭楚楚凝重的點頭:“昨天我在咖啡廳看見她了,她的臉色很不好,而且頭髮也掉了。”
“什麼?頭髮掉了?”顧洛熙驚呼,那雙細長眼眸裡的眼珠子微微突出,在他的印象裡暮雨是個十分愛漂亮的女人,怎麼會沒有頭髮?
看到顧洛熙緊張的神色,蕭楚楚心裡就明白了,暮雨隱瞞了一切,大概就是不想讓洛熙知道。
“我昨天很驚訝,所以我叫叫人去查了一下她最近的狀況,這才知道,她在前年的時候檢查出了Ru腺癌,去年更加的嚴重,也是在那個時候和你離婚的。”蕭楚楚解釋道,將手裡的文件放在玻璃茶几上:“這是調查結果,你看一下.”
顧老的情緒激動,從茶几上拿起文件仔細的看起來,那張被病魔折磨的臉頰一時間更加的蒼老,拿着文件的雙手顫抖了一下,喃喃自語:“當初,暮雨提出離婚的時候我還奇怪,怎麼就突然離婚了,他們一直都很好。”
“我,我看看。”顧洛熙喉嚨有些乾澀,張嘴從溢出沙啞的聲音,伸出修長的手臂從顧老的手裡將資料接過去,一字一句的看起來,特別的認真。
“暮雨那丫頭是我看着長大的,和我們家洛熙是門當戶對,看着討喜,一直都是我眼中最好的兒媳婦,後來他們結婚了。我多年的夙願達成,一顆心總算……”
蕭楚楚的耳邊傳來顧老的話,目光直直的看着對面的老人,看着他的嘴脣一上一下的張合,心裡刺疼着,臉色微白,暗自扣緊手指:原來如此,難怪自小他對暮雨和對自己截然不同,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門當戶對嗎?
她從不埋怨自己出生貧苦。她從懂事開始就知道,只有自己足夠的強大,才能吃飽穿暖。
要是那年,沒有和洛熙遇見,沒有那麼一絲溫暖,她或許不會像現在這樣難受。
“楚楚。”南宮寒伸出寬大的手掌,將蕭楚楚纖細微涼的手緊緊的攥在手心裡,他看得見她的傷痛,他比她還難受。
他嫉妒極了,吃醋快酸死了。他想大聲的告訴蕭楚楚,他纔是她的男人。
可是。
看見她隱忍的那絲從心裡透出來的悲傷,南宮寒還怎麼忍心開口?還怎麼忍心大聲嚷嚷。
沉靜在自己情緒裡的蕭楚楚聽見南宮寒叫自己,側目看着南宮寒,從他的臉上看到了心疼,心裡就像是有一股暖流躺進她的心坎裡。
時過境遷,她的身畔有個男人,知她,懂她,愛她,護她。
她再不是一個人,再不用一個人翹首企盼一個溫暖的男生來保護她。
“我沒事。”蕭楚楚小聲的解釋道,隨即將視線從南宮寒的身上轉移開,看着還在自言自語的顧老,洛熙還在看資料。
她知道,現在已經沒有她什麼事情。
“伯父,洛熙哥哥,我要說的已經說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蕭楚楚說着伸手將沙發上坐着的南宮寒扶起來朝外面走去。
“楚楚。”當南宮寒和蕭楚楚從顧洛熙身邊走過的時候,他忽然開口喊道。
蕭楚楚頓住腳步,回頭看着顧洛熙問道:“怎麼了?”
“你還沒有告訴暮雨,你調查她的事情吧。”顧洛熙問。
“沒有。我想她是不像我們知道,所以才隱瞞的。”蕭楚楚回答,想了想,半垂下黑色濃密的眼睫毛,努力的讓自己的挽起嘴角:“洛熙哥哥,我覺得暮雨是喜歡你的,要是,要是你不放心她,就去看看她吧。”
顧洛熙沒有說話,骨節分明的手指微微用力,捏緊了手裡的文件。
“我們走。”蕭楚楚收回視線,攙扶着‘受傷’的南宮寒朝外面走去。
走出顧家的別墅,蕭楚楚貪婪的呼吸的外面的空氣,身上的疲憊感散去不少。
南宮寒站在蕭楚楚的身邊,靜靜的看着她,深邃的眼眸黝黑,叫人捉不住焦點。
“我送你回別墅再去公……”蕭楚楚猛然回頭,看見南宮寒的表情。心裡一沉。看了好幾秒之後,見南宮寒還不動,便伸出爪子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嘿。南宮寒你怎麼了?”
“沒事。回去吧。”南宮寒說,聲音有點涼。
這表情,要是說問題,她蕭楚楚的名字倒着寫。她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了一圈,大概明白怎麼回事:“南宮寒,我從小就喜歡洛熙哥哥。”
南宮寒的眼珠子一凸,猛然回頭,惡狠狠的瞪着蕭楚楚,滿目警告,憤然。
蕭楚楚彎起嘴角,可惜到一半的時候怎麼也噙不起來:“我被蕭胡天從孤兒院領回去的那天,是他在衆多嫌棄我的豪門子女中、牽着我的手走進蕭家,當時我看見他的身後像是長了一對潔白的翅膀,像極了院長媽媽口中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