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沒有想到……霍震霆會做得這麼絕——不,或許想到了,只是自信的以爲自己能在封城之前離開京都。
可惜……一招錯,步步錯。
爲了躲避追捕,幾天的時間,她便從當初那個風光無限的霍家太太,變成了現在這幅人人喊打的乞丐模樣。
其中的苦楚,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還是……甘心嗎?
看着電視上的賞金,蘇依柔將自己的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霍震霆……你真的好狠啊。”
帶着感嘆的話語,無疑說出了她此刻的心生。
只是即便是這樣,蘇依柔也並不打算妥協——哪怕進監獄之後,生活至少比自己現在要好一些,但是她卻不願意。
因爲那樣,就真的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蘇依微那個賤人幸福完美了,而自己卻只能呆在監獄裡,永無天日!
恨恨的看了電視一眼,蘇依柔揉了揉乾癟的肚子,從懷裡掏出一個白淨的饅頭,一邊啃,一邊一瘸一拐的往小巷的深處走去。
這是方纔她趁着麪館老闆不注意,從對方門口的攤子上拿的,只是是沒有想到,剛塞進懷裡,就被對方發現了,換來一頓痛打……
身上的痛似乎越來越嚴重,蘇依柔周到深處自己的臨時住處——一個垃圾桶旁,做了下來,忍不住紅了眼眶。
如果不是蘇依微……自己怎麼可能落到這樣的下場!
想到這裡,本來悲傷絕望的心情,頓時化成了強烈的恨意。
蘇依微,你給我等着,只要我蘇依柔一天不死,我就一定會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哪怕爲此不惜一切代價!
蘇依柔的落魄,霍家自然不清楚的,或者說就算知道了,也只會感慨一句自作自受。
此時的霍震霆正忙着彌補自己對自家初戀的虧欠,哪有閒工夫去想其他的事情。
反正自家的通緝令已經發了,他可不信,憑藉着蘇依柔的能力,能夠悄無聲息的離開京都。
思來想去,最後霍震霆還是決定,用嘴穩妥的辦法,那就是等蘇依微好了之後,帶着她去重溫當初的浪漫。
至於現在……
想到霍擎琛對於自己的牴觸,霍震霆皺了皺眉頭,心中開始思索起來。
要如何,才能化解這個情況呢?
……
“媽,今天感覺怎麼樣?”
時隔一個星期,蘇依微的臉色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了起來,身體也不像是初見的那樣骨瘦如柴,倒是恢復了往日的幾分風韻。
霍擎琛看在眼裡,喜在心裡,連着來醫院的次數而也多了起來。
照例詢問之後,她將手中的東西放在牀頭。
蘇依微臉上帶着幸福的笑容,看着霍擎琛放在牀前的水果,忍不住埋怨道,“擎琛,你怎麼又帶這麼多果籃過來,就算加上我和小茗、嘟嘟,也吃不完啊。”
雖然是這樣說,但是她的語氣中卻並沒有多少生氣的痕跡。
畢竟兒子的這些舉動,也不過是因爲在乎自己而已,再說了,水果籃又不值幾個錢,對於霍家龐大的家業來說,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一份罷了。
“水果自然是新鮮的纔好吃,往日的那些,沒有吃完完全可以送給其他人。”霍擎琛十分理直氣壯的說道。
在他的眼裡,蘇依微顯然已經成了需要調理的對象,新鮮的水果蘊含的維生素,總比其他幾次的要多一些。
這幅強詞奪理的理論,讓蘇依微頓時好笑。
不過她並沒有再繼續糾結下去,而是出聲問道,“擎琛,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看了看天色,不過才下午兩點的樣子,按理說這個時候,正是上班的時間纔對。
對於這個問題,霍擎琛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扭頭看向了旁邊正在給孩子剝水果皮的喬茗,問道,“小茗,媽最近的狀態怎麼樣?”
——關於喬嘟嘟的事情,喬茗已經告訴他了。
聽見這個問話,喬茗心中大約明白,霍擎琛接下來想要說什麼了,於是將水果遞給喬嘟嘟,擡起頭說道,“阿姨的恢復情況良好,現在只需要靜養等待傷疤幹掉,然後最後再使用其他手段去處疤痕就可以了。”
“……當然,最好每天都補充點兒營養。”畢竟蘇依微這麼多年來受的苦已經讓她 的身體機能比平常人要虛弱一些了。
聞言,霍擎琛戶贊同的點了點頭,在蘇依微疑惑的視線中,總算解答了今天前來的目的。
“媽,醫院雖然設備好,但是沒有家裡方便,我今天是來接你回家休養的,反正小茗現在就是你的醫生,去哪裡都一樣。”
說道這裡,他看向自己的母親,眼中全是關切。
哪怕才認回來幾天,對於這個母親,霍擎琛還是十分有認同感的——這大約就是源於血脈上的聯繫吧。
回去?
蘇依微微微一愣,一時之間沒有想到該如何回來,神情有些遲疑。
要她自己時候,自然不願意住在醫院裡,畢竟醫院雖然熱鬧,但是那些熱鬧只是在門外,若是關上房門,除了換了一個地方,和自己當初在島上哪裡不一樣?
說到底,在接觸過人羣之後,相對於安靜,她更喜歡的是熱鬧。
若是回家的話,不僅有無數的傭人,還是喬嘟嘟一直陪着自己,孤單是不可能的。
只是……
“媽?你在想什麼?難道不願意回家?”
久久沒有得到答案的霍擎琛一擡頭,就看見了自家母親糾結的視線,以爲對方不願意挪地方,於是溫聲解釋道,“如果您不願意,那就繼續在這裡也行。”
反正他的最根本目的,就是爲了讓蘇依微有更好的休養環境,至於在哪裡,其實並沒有具體的決定,只是霍擎琛自己單純的認爲家裡更加方便而已。
聽到兒子的話,蘇依微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不是,媽媽不是不願意跟你回家,是——”
說道這裡,蘇依微又停下了話頭,神情顯得更加的糾結了。
見此,霍擎琛頓時覺得莫名其妙,既然不是不願意回家,那爲什麼還這樣的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