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看着眼前的千白,看着他臉上的憤怒,突然之間,覺得他們之間,有一條無法超越的鴻溝,好像,再也回不到過去了一樣。
沒有任何證據,甚至也沒有理由的去質疑她,這就是長大之後的阿垣哥哥?
甜甜看着他,眼神,越來越陌生。
不,這不是她認識的阿垣哥哥。
她相信,就算是阿垣哥哥失去了記憶,他的本性不會變,他是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甜甜後退了一步,看着他,“千白,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我不知道那個女人的去向,如果你覺得我對你好,接近你,你就有了吼我的資格的話,那麼以後,我取消你這個特權!”
千白看着她,臉色驚愕。
“我不知道你們都在做什麼,也不知道你們的目的,”甜甜握緊拳頭,狠狠地說着,“你轉告你那個所謂的叔叔,總有一天,我會把他揪出來,殺了他!”說完,轉身離開。
這個千白,不是她的阿垣哥哥!
她越來越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那已經不是性格的問題了,甚至連本性都不一樣了。
而且,她的阿垣哥哥是聰明的,睿智的,是一個充滿了智慧的人,如果千白真是阿垣,那麼他應該早就會懷疑自己的叔叔了,早就來問她是誰,跟他又有什麼關係,甚至主動着手去查,而不是隻傻傻地坐以待斃。
她的阿垣哥哥,沒有這麼笨。
甜甜氣沖沖地從千白的家裡走出來,一直往前走,正要走過那個路口的時候,卻看到那個路口的一棵樹上,綁着一塊小小的紅布,像是從哪裡撕下來的布條一樣。
沿途都有。
像是指針,在提醒着她正確的路。
所以,她要走的……是這條路?
甜甜看着這些布條,她記得來的時候,明明沒有這些布條的啊?
難道是……
甜甜沿着這條路,飛快地往前跑!
他在千白家裡時間並不長,所以,這個布條是剛剛綁上去的,如果對方的目的是讓她正確的走回家,那麼,此刻他一定還沒有走遠!
沿途,每隔一段距離,都會有紅布條,如果是該拐彎的地方,布條就會格外鮮豔,這明顯是在提醒她正確的方向。
甜甜一路狂奔,拐過一條街,然後停住了腳步。
前方不遠處,許遠剛從一塊紅布上撕下一塊布條,然後綁在樹上,正要轉身走的時候,餘光卻看到了正一步一步走過來的甜甜。
手,下意識地背到後面。
一張溫柔的臉上滿是忐忑和不安。
“你在做什麼?”甜甜假裝不懂。
“在……做公益!”許遠笑了笑,“這個紅布的意思是……”
“意思是讓我不再走錯路,可以安全到家,對嗎?”甜甜打斷了他的話,“許遠,爲什麼你要做這些?”
許遠看着她額頭上的汗珠,想伸手爲她擦,但卻忍住了,不合適。
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沒有親暱到那種程度。
“許遠,爲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甜甜問他,“你跟我之前又不相識,就算你是校長,也沒有必要對每一個學生都這麼好吧?”
許遠的脣角依舊有笑意,目光變得很柔,甚至還帶着一些決然。
“我喜歡對你好,”許遠的聲音溫和,“我喜歡看着你笑,只要你笑着,我就覺得,這個世界是明亮的,我此生最大的奢望,就是每天可以看到你。”
甜甜瞪大眼睛,那麼溫柔的聲音,那麼溫暖的目光,代表的是什麼意思,甜甜懂。
但是……
“許遠,謝謝你,但我……”
話,還沒說完,便被許遠扯進了懷裡,然後緊緊抱住!
將她的臉,摁在他胸口的位置!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理解你的意思,所以,後面那些話,不要說出來也可以,”許遠的聲音有些發顫,“我知道,我不配你,不過沒關係,我也正在努力。”
甜甜搖頭,然而卻被許遠緊緊抱着。
“我想跟你在一起,什麼道德,什麼原則,什麼底線,我統統都可以不要,我已經走火入魔了,甜甜,如果有天,我做出了什麼,一定不要怪我!”
手臂,將她抱得很近。
甜甜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是聽他的聲音,去彷彿是很危險的事情。
“還有,千白家的女人,是我帶走的,”許遠輕聲地說着,“你可以怪我,沒關係的,是我在沒有通知你的情況下,帶走了他。”
“爲……”
“別問爲什麼,我不會告訴你的,你可以認爲,我是壞人,是別有目的的。”許遠輕笑着,“沒關係的,不管是誤會也好,是事實也罷,我不想解釋,你也不要猜,甚至你可以恨我,但,總有一天,你想要的全部都會實現的。”
心,很痛,可是許遠卻義無反顧。
甜甜沒有掙扎,甚至主動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那個女人,她叫賽菲爾,是黑鷹黨首領的女兒,這些,你一定知道了對吧?”甜甜在他懷裡低喃,“千白讓我治好她,如果我不治,千白就會遇到麻煩,如果我治,那麼黑鷹黨的人就會知道我的身份,那麼,我就再也無法過正常人的生活了。”
甜甜笑着,“你是在幫我,對嗎?”
“……”許遠不說話。
“你帶走她,千白既不用受到牽連,我也不用暴露身份,一切的罪責都在你,”甜甜握緊他的衣服,“許遠,你這個笨蛋,你的處境會很危險的!”
“我把賽菲爾送回到了黑鷹黨,”許遠輕聲地說着,“我需要跟他們建立友好的關係,我需要力量,很強大的力量。”
“你要做什麼?”甜甜問。
“你不必知道。”
“許遠,你到底是誰,到底在做什麼?”甜甜不懂他。
許遠輕笑,“總有一天,我會告訴你的,現在,先不要問。”
“好。”甜甜答應他。
因爲她相信,他不會做任何傷害她的事情,沒有理由的,就是相信他。
“我可能會離開兩天,”許遠溫聲說着,“不是消失,只是有時暫時要離開這裡,兩天之後,我就會回來的,所以,不必擔心我。”
許遠,很溫柔,溫柔得讓甜甜不忍心去責怪他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