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深感丟臉的秦曉偉連忙四處看了看,發現沒有外人在,這才暗鬆了一口氣。
這也不能怪他,誰讓那會心一擊的jīng準也不是隨時都能觸發的。不過,這基礎弓箭術到也算給面子,連續五箭shè了出去,到是三箭命中了目標。
只不過,這三箭他明明都是想爆頭的,可結果卻是有的shè中了身體,有的乾脆是靠箭支的力道,將只是輕傷的獵物給釘在了地上,讓秦曉偉難免有些汗顏。
收穫獵物之後,他決定回去一定要給自己也nòng把稱手的弓,然後把這基礎弓箭術好好的升一下級,免得以後再有此類丟臉的事情發生。
而爲了不讓自己太過難看,他趁着四下裡沒人的機會,將獵到的兩隻輕傷的野兔,扔進了加工坊裡直接給骨ròu分離,用來掩飾獵物身上那讓他難堪的箭傷。
至於另一隻山jī到是碰巧穿心而過,再加上吃法的需要,除了去máo與去內臟之外,到是逃過了被“毀屍滅跡”的悲慘命運。
等有些xiǎo虛榮的秦曉偉將扔了內臟去了皮máo的兔ròu與jīròu拎回到山澗邊的營地時,卻發現現場只剩下王傑一個人坐在已經放上xiǎo鍋燉着什麼東西的xiǎo土竈邊,老刀把子卻是沒影了。
到了近前一看,只見那口鍋中一條條巴掌大xiǎo的鯽瓜子,正隨着已經有些微微發白的湯水慢慢燉着,撲面而來的氤氳之氣中透着的那股子香氣,讓人不由的饞蟲大動起來。
即便不用辨識術秦曉偉也知道這種完成在山泉溪流中長大的魚,雖然並不是什麼名貴的品種,可單論ròu質以及味道而言,別說人工飼養的那些比不上,就連大王村野塘裡的同類也都沒法子比。
“這魚真香啊……”猛嗅了幾口空氣中慢慢四溢出來的香味之後,秦曉偉將手中的獵物袋放地上一放,說道:“王大哥,我老刀叔人呢。”
“我爹他去林子裡找點給魚湯提鮮的配料了,一會兒就回來。到是木頭你去了這麼久,有沒有什麼收穫啊。”說着王傑指了指那不透明的獵物袋問道。
考慮到袋子裡的獵物都是被“毀屍滅跡”的,秦曉偉笑着說道:“只是一隻山jī和兩個半大不xiǎo的野兔。”說完,拿出當初的那捲刀囊和獵物袋就往溪邊走去,打算借清洗獵物的機會再遮掩一下。
雖然這山jī野兔對於王傑來說也不是什麼稀罕物,可一想到當初在村子時的河灘邊所享受到的那些美味,他頓時對今天的這頓午餐充滿了期盼。
很快,揹着王傑的秦曉偉就將自己的獵物全都清洗了一干淨。其實,要不是爲了遮掩剛剛“毀屍滅跡”的行爲,經過加工坊出品的食材,衛生方面根本不用擔心。
由於已經燉上了魚湯,等左手一隻jī右手一袋兔子ròu的秦曉追趕走回篝火旁時,乾脆扯了一根樹枝削了出來,然後將唯一一隻雖然沒爆頭,卻十分碰巧一箭穿心的野jī給整竄了起來。
“我說木頭,今天你準備nòng什麼好吃的啊,不會只是普通的烤全**?”一心期盼能有美味可以享受的王傑,在看到那串着jī的樹枝時,不由失望地說道。
“就這樣的條件,你還能指望我做啥,nòng點烤ròu唄,不過,還得再nòng個火堆出來才行。”從自己的大揹包裡拿出一把羊máo刷子和一瓶事先就準備好的調味汁來的秦曉偉說道。
原本還有些失望的王傑,在看到那瓶亮褐sè的調味汁之後,頓時又有了信心。等他將火堆的事情很快就搞定,準備壘石塊的時候,卻被秦曉偉給攔了下來。
隨後就見對方在溪邊找了三塊體積足有人頭大xiǎo的山石塊,就着溪水清洗乾淨之後,呈現等邊三角形狀放在了柴火堆旁邊。
正當王傑有些不解的時候,之前去nòng配料的老刀把子也從xiǎo溪另一頭的樹林中走了出來,只見他原本空着的雙手上除了有不少白huāhuā的山蘑之外,還抓着一把綠油油草狀植物。
當他在溪邊將手上的東西清洗了一下,看到秦曉偉正拿着刷子沾着調味汁兒,在那隻串着樹枝的整jī上仔細的刷來刷去的時候,老刀把子不由笑着說道:“吆喝,看來今天有烤jī吃了。”
“不止呢,除了烤jī之外,一會兒還有烤兔ròu吃。”邊給手中jī裡裡外外刷着調料汁兒的秦曉偉,指了指已經清洗乾淨放在一旁的分割成零件的兔ròu說道。
“呵呵……這麼一會兒功夫收穫可不xiǎo啊,看來你的箭術實在是不錯。”走回到湯鍋邊的老刀把子,邊說邊將山蘑與那綠sè的草狀植物給扔進了進去。
“咦,老刀叔,你nòng的這是什麼啊?”好奇的秦曉偉問道。
知道對方問的並不是山蘑的老刀把子,笑道:“呵……這不過是最常見的野蔥罷了,一般在山裡nòng東西吃時,都會用到這東西去腥提鮮,畢竟我們這些鄉下人不會讓你這樣,隨時隨地還帶着調味瓶進山。”
當山蘑菇與野蔥丟進湯鍋之後不久,原本空氣中四溢的魚香中頓時多了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清香氣息,兩種香味這麼一融合,頓時讓秦曉偉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讚道:“這味道可真香啊。”
“呵……這玩意又叫沙蔥、山蔥或者水蔥。莖細而大,吃起來很香,山坡平地上都有生長。生長在沙地的叫沙蔥;生長在水裡的則叫水蔥。”老刀把子邊看着湯邊解說道。
不一會兒的功夫,秦曉偉手中的jī也被從裡到外的刷上了一層秘製的調味汁兒,然後順手塞到一旁的王傑手裡說道:“這jī就jiāo給王大哥烤了。”
“啊?那你幹嗎?”下意識接過jī的王傑有些傻眼地問道。
“嘿……這不是還有兔子ròu沒nòng的嗎,一會兒啊,我給你們nòng個特別點的吃法。”說着,秦曉偉又藉着從揹包裡拿東西爲掩飾,從隨身的儲藏室裡nòng了點菜籽油出來。
一聽說有特別的吃法,不光是王傑來了興趣,就連一旁的老刀把子也笑着說道:“哦?那敢情好,之前那回我沒嚐到你nòng的菜,這回可得好好嚐嚐。”
“當初你們離開之後,這大狗子足足在我耳朵邊嘮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全是關於你和那位鄭大廚nòng的菜有多好吃有多美味,讓我都後悔當時離開的太早嘍。”
“呵……老刀叔你可別抱太大的希望,我會做的也不過是一些普通的菜式罷了,沒有王大哥說得那麼誇張,那天之所以會贏還是佔了那黑魚的便宜。”
秦曉偉說着,拿起máo刷沾了點油就刷在了面前那塊緊靠着篝火,已經被加熱的石塊上。當油剛刷上去,由於之前這刷子沾了調味汁,所以就聽“刺啦”一陣輕響,隨後一股子hún雜着油香與調料香的味道就四溢了開來。
“木頭,你這是……”看着秦曉偉這突如其來的運作,王傑頓時有些懵,一時之間,連手中的jī都忘了轉了。
“王大哥,你可得烤好你的jī,不然,這剩下的兔子ròu可不見得夠我們三人吃的。”邊將之前清洗好的兔ròu拿出來,秦曉偉拿從刀囊裡chōu出柄片兒刀笑道。
“哦。”聽了這話,王傑連忙把手中差點沒直接塞進火難裡的jī給拿好,只不過,他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吸引到了那塊大石頭上了。
到是一旁的老刀把子在看到秦曉偉的動作之後,先是一愣,然後不太確定地問道:“木頭,你這不會是傳說中的石烹吧?”
正在用片兒刀將利用加工坊分割出來的兔ròu片成厚薄合適ròu片的秦曉偉,聽了這話之後頓時一愣。要知道,這石烹的說法,別說普通人了,就連一般的廚師不接觸的話都沒聽說過。
可老刀把子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村大漢,怎麼會知道這個名稱的呢?雖然有着這樣的疑huò,可秦曉偉卻不動聲sè地說道:“老刀叔,還是你見識廣,沒錯,我一會兒打算做的就是根據傳說中的石烹變化而來的一種烹飪方法,巖燒。”
說完,他又在石頭上刷了層hún合了調味汁的油,然後將片好的一片掌心大xiǎo的兔ròu片輕輕的往上面一放,在一陣子滋滋聲中,不等那兔ròu收縮起來,又快速的調了一個面。
就在這宛如蜻蜓點水的兩下之後,秦曉偉將那塊體積幾乎沒怎麼收縮的兔ròu送到老刀把子面前笑道:“來,老刀叔,嚐嚐我這溪石版的巖燒味道如何。”
直接忽略到一旁自己兒子那垂涎yù滴模樣的老刀把子,當下也沒客氣,拿起隨手xiǎo刀叉起ròu片就塞進了嘴裡。
要說這野兔ròu相對ròu兔來說要柴上一些,可眼下正是秋日兔子最féi美的時刻,再加上秦曉偉選用部位又是最嫩的,所以這ròu吃在嘴裡那叫一個軟嫩多汁。
雖然只是快速的在石塊上翻烤了兩下,可石頭上的那層菜籽油正好將兔ròu給半煎半烤的恰到好處,再加上兔ròu很好的吸收了hún合在油中調味汁的味道,所以,即不會搶了ròu味,又不會覺得過於寡淡。
三嚼兩嚼,就將口中兔ròu給吞下去的老刀把子,邊回味着口腔裡鮮嫩滑爽的味道,邊連連點頭稱讚不已道:“不錯,這兔ròu真是不錯。這種吃法我還是頭一回嘗試,呵……這可是讓我又學到一手嘍。”
要說一個廚師最大的欣慰,不過就是自己所烹飪的東西能得到食客們的認可。眼瞅着自己的石燒兔ròu受到了歡迎,秦曉偉當下快速的將剩下的兔ròu料理了起來。
隨着一片片兔ròu被半煎半烤的ròu香四溢,旁邊的老刀把子父子兩吃得那叫一個嗨皮,要不是秦曉偉連連提醒,估計王傑手中的烤jī早就在不注意間“陣亡”在火堆裡了。
兩隻半大不xiǎo的兔子,即便再是féi美,剔去骨頭之後也沒有多少。等石燒兔ròu全部被消滅一空時,秦曉偉也不過只是淺嘗輒止,絕大部分都被老刀把子父子倆給吃了。可就算是這樣,三人依舊連半飽的感覺都沒有。
好在這一通折騰下來,王傑手中的那隻jī也烤的差不多了,秦曉偉乾脆趁着烤jī還欠點火候,將之前三人隨身帶着的麪餅子從中切開,然後放到剛剛料理兔ròu的石塊上烤了起來。
等三人的麪餅子都烤熱了之後,他伸手拿過烤jī在上面按了按。說實話,王傑剛剛的心思全在那兔ròu上,這jī烤的實在是失敗的很。
不過,這山野之中吃的就是個氣氛和環境,味道什麼的到在其次。所以秦曉偉也沒說什麼,拿着剛剛的片兒,用給片烤鴨的手法將jīròu給片了下來。
當烤好的麪餅子與jīròu相遇時,類似漢堡確切的說應該是ròu夾饃的吃法,再配上那已經燉成nǎi白sè的山蘑溪魚湯,同樣讓三人吃的那叫一個嗨皮。
除了一開始料理兔ròuhuā了些功夫之上,這夾了jīròu的厚麪餅子外加那鍋湯,沒多會兒的功夫就被在座的三人給分食一空,就這樣,秦曉偉他們依舊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咦?對嘍,瓜皮呢?多會兒沒見,不會出事了吧,壞了,我忘記給它也留點吃的了。”吃飽喝足的秦曉偉剛歇下沒多會,這纔想起某隻狗被大家遺忘了。
“呵……沒事兒,在這山裡瓜皮出不了事兒,至於吃的嗎,對它來說壓根不是問題,根本不用我們去cào這個心。”老刀把子削了根木牙籤邊剔着牙邊笑道。
就在衆人正聊着的時候,突然就聽到山溪對岸的樹林裡傳來瓜皮明顯有些的吠叫聲,老刀把子剛覺得不對打算過去看看,就見瓜皮從對而竄了出來。
然後停都不帶停的一個猛子就扎到了溪水裡,原本平靜的水面如同捱了一發大口徑炮彈,瓜皮那並不是很健壯的身影在水面上擊濺起了巨大的lànghuā。
在看到急隨其後的空中那一團飛舞着的黑影,老刀把子頓時面sè一變,喝道:“不好,是馬蜂”說完,連忙從一旁的包裡拿出一瓶東西,直接倒在了三人面前的火堆中。
頓時,秦曉偉就覺得一股子嗆人的味道撲鼻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