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八、故鄉(五更)

一張照片,就足以掀起了一場風潮涌動啊。

那名女星所發的照片的內容,着實有一點曖昧,她嘟着紅脣,愈朝章笑的臉上親去。章笑卻緊繃着臉,明顯的不情願。

當道之下,看似相安無事,網絡上卻在時時刻刻的罵戰。章笑也從未想過自己會被摻和其中哦,

把這個女星當做女神膜拜的男粉絲們,紛紛對章笑進行詆譭。而章笑的粉絲又對這個女星進行慘無人道的謾罵。扒出了她不堪的往事。

最後,當時航班上一名空姐站了出來,她發出博文:“關於章魚哥與某位女星事情的真相。”這篇文章表達的意思就是說,當時章笑哥上飛機的時候,本來準備休息了,但是這個女星一直往章笑的身邊貼。

真相浮出了水面,有挺那名女星的腦殘粉,也有路轉黑的黑粉。好似所有的矛頭又對準了那名女星,她的黑歷史被深扒出來。章笑僥倖躲過了這一波輿論的颱風。

那一刻,章笑真是覺得娛樂圈果猶如吃人的洪水猛獸一般

稍不留神便能將人吞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太可怕了!

說實話,真得不適合我這般心性單純的人啊。

我呀,還是講將我的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旅遊上,吃喝玩樂上,足矣。

……

此行,並不是成都直達北京的飛機。章笑沒有回家,而是一路向北,飛向了中國某省會。下了飛機後,他繼續換乘高鐵,去了這個省很偏僻的一座五線小城市。

城中,彌散着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天空有些灰,心情有些down。

熟悉城市,熟悉的街道,當章笑踏入這座城的瞬間,心中卻有一種撕裂般的痛感。這是他的故鄉,他卻發自心底不想回來。每一來到這裡,他都好想坐在街頭的青石板上痛哭一場。

家鄉對於人類來說,都是重要的存在。那裡是他們最溫柔的港灣,是他們困難時候的避風港。

但是,對於章笑來說,不是。

這裡,有他童年悲慘的記憶,有父母絕情分離去,痛到斷腸的刻骨銘心的,以至於在在孤兒院中,與自己妹妹分離時的哭聲。

分離。分離!分離!!

分離的痛永遠無法釋懷,是成爲章笑一生的陰影。靈魂無處安放,所以他選擇旅行。在某種程度上來書哦,他是悲傷的。

不過,在悲痛的黑夜中,一縷陽光射了進來,蒸發掉了章笑臉上淚花。

他就是章笑所在紅星福利院的院長,陳芸院長。

一個人窩在角落裡,偷偷哭泣的日子裡。是她讓章笑找回了存在的意義,讓章笑變成了那個愛笑的大男孩,幫助章笑入學。章笑也很爭氣,大了之後,獲得獎學金,勤工儉學,高考的時候,作爲小縣城中兩名考入清華北大的學生,還上了電視臺。

可以說,章笑的成長,與陳芸院長的嚴厲苛求,卻偶爾的溫柔貼心照料離不開關係。不僅僅是他一個人,還有福利院中十幾個孩子們。

今天是院長陳芸,65歲的大壽。章笑每年都記得回到故鄉來看她一次,順便見見當年那些難兄難弟們。說實話,在外地的幾年裡,他們很少有聯繫。也許是彼此之間的一種默契吧,他們不願意提及當年的悲慘。但是,這種羈絆卻是一輩子的,無論誰有什麼事了,一句話,即便跋山涉水,也會立馬趕到兄弟面前。

章笑是愛陳芸院長的,把她當作母親來看。但是感情是複雜的。一件事,讓純粹的愛變了味。當時,他的跟屁蟲要被領走的時候。章笑跑到院長前哭鬧,懇求她不要讓那對體面的夫妻帶走她,但是,院長沒有理他,那時候,他恨院長。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章笑理解了。只不過,心中卻有一個疙瘩,難受的藏在心底。

章笑坐上了出租車。啊,什麼都不沒有變啊,依舊是五元的起步價。熟悉的街道,熟悉的街邊小吃,熟悉的大媽大爺。

章笑陷入沉思。他的腦海中很亂,非常的亂,亂如一團麻。

雖說萬千情緒匯聚在一起,但是要見到了院長了,他的心中還是很高興的。去之前,特意去買了她最愛吃的水果,糕點。

當章笑來的福利院時候,發現一切都不對了。福利院前,長槍大炮的站滿了媒體朋友,門口的紅布上立着紅布。“歡迎遊子章笑光榮歸鄉。”

地址依舊熟悉,清水街52號。然而,福利院也變了樣,低矮的房子變成了四層的小洋樓,斑駁的鐵門變成了不鏽鋼的自動門。

變得章笑有些不認識了,真有些不敢認了。

雖說心中有一些悲傷,但是看到與他有相似經歷的孩子們的,生活條件變得越來越好,章笑心中也沒有過多的怨言爲它們感到高興。只是,曾經我們玩樂的地方,不見了。

“來了,章笑來了”

章笑去往福利院的瞬間,又是一陣燈光洗禮,他麻木着臉,朝媒體朋友笑了笑。在回答了幾個在他看來毫無意義的問題後,走向福利院。

章笑剛邁入福利院的大門,不少當年的同伴便過來打招呼。

“哎呀,你們看誰來了!”

“我靠,章哥,你總算來了啊。”

“哈哈,章哥,你最近可火了。我們真是替你感到高興啊。”

“你們看到門口那些媒體人嘛?都是來拍我章哥的。”

這些人是章笑從小在孤兒院一起長大的,兄弟姐妹。

如今,有人作了小老闆,有人成了家,有人搞科研。雖說每個人的生活軌跡大不相同,但是心中那份情是永遠不變的。

章笑雖說有了今日的成就,但是見到了他們,就像見到了自己的親人一般,沒有所謂的自豪感,只有那份滄海桑田的心酸。一張張稚嫩的臉都慢慢的爬上了皺紋了啊。

不可避免的是,人一旦踏上了社會之上,就會被那股莫名其妙的世俗之氣所沾染。

章笑記得,一年前來的時候,衆人也是樂呵呵的迎接他,但是,他明顯能趕出來。被人對待的方式不太一樣,因爲一年還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職工而已。

這次回來,門口不僅拉了橫幅,他還發現那些混得好的,混得不好的兄弟們,都圍着他身邊團團轉,不斷地給他遞煙遞酒,噓寒問暖的。

章笑知道,他們沒有壞心,就是覺得有些悲哀,只能說,這就是社會,這就是我們所生存的地方。無法逃離的地方。

……

牀前,章笑坐在着院長陳芸的身旁,眼中盡然溫柔。年輕的手握着有些乾枯的手。章笑說:“你看,我給買了你最愛的吃龍鬚酥,還有杏仁餅,院長,你現在要吃嗎?”

“還吃什麼呀,牙都咬不動了,哎呀,你要去哪了,你就乖乖的坐着,讓我好好看看你。”陳芸的語氣還似跟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說話似得,好似沒想到章笑已經二十多歲了。

“好好好,我不動,我不動。”章笑知道院長年齡大了,說話的語氣卻像哄一個小孩子。

陳芸看着章笑,看着看着,忽然抽泣了起來。章笑立馬急了,眼淚也跟着嘩嘩的流了出來,“院長,你哭什麼,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陳芸斷斷續續的說:“,笑,你果然沒有讓你爸爸媽媽失望,你有出息了。”

章笑的心中深深的被觸動着,他沉思許久後才說了一句話,哽咽說:“那你知道我的爸爸媽媽,他到底在什麼地方?”其實這句話,章笑也不知道問了陳芸多少次了,他心中已經知道答案了。

院長沒有說話,只是摘掉了眼鏡,搖了搖頭,章笑也沒有過多的追問了,房間內的氣氛有些凝固住。但是,這一次,陳芸改口了,“其實,這段時間我也在打聽你父母的事情,我大概知道,他們因爲公務被派出國外了。”

“國外?”章笑疑惑又驚喜的的看着院長,瞳孔晃動:“您是從哪聽到這個消息的呢?”

兩人聊了下關於他父母的消息。章笑詳細瞭解後,卻又失望之極,院長的得到的消息太過模糊,沒有確切性,道聽途說而已。

臨走前,陳芸院長又提起了一個人,“對了,你是不是也在想你的‘跟屁蟲’的下落呢。”

章笑的心臟劇烈的跳動了一下,點了點頭。

“她啊,當時是一對廣東的夫妻領養的,那戶人家姓趙。但是時間已經太久了,好多資料已經在一次洪水當中被損毀了,時過境遷,哎,我也記不太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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