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鋪關門了,前來購買吃食的胖大嬸悻悻而歸。
卜哈剌吃掉的那些,是足足一家四口一個月的份量,而且那些吃食的製作工序沒那麼簡單,賣光之後最少要三天時間才能補貨。
因此,薩哥痛苦地關上店門,短時間內是營業不了了。
自己怎麼會嘴賤,讓一個胖子隨便吃店裡的小食,更恐怖的是這胖子在半小時內就將店裡滿滿的庫存幹光!
羅沒有搭理底下發生的事,他繼續整理着牀上的雜物,實在是又多又雜。
費了好一番功夫,總算是將上面纏成一堆的雜物清到地上,露出底下三個木質箱子,表層雕刻着許多動物和植物的圖案。
用木材製成的箱子,在沙漠裡是很罕見的,像薩哥的房子,多是沙子和岩石做成的傢俱,很難看到木質的家居用品。
從箱子的體積來看,似乎是用來儲物的,卡扣那裡上了個小鎖。
白煙提示的未知物品,就在三個木質箱子裡的其中一個。
在羅眼裡,這鎖跟沒有一樣,他隨隨便便就能打開,可這畢竟是別人的東西,未經同意,他還真不好直接打開。
猶豫了一會,他沒有擅自打開箱子,而是去找薩哥,想先徵得同意。
羅去找薩哥時,薩哥正好將林聶的房間打掃乾淨,而林聶則坐在椅子上閉眼假寐,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你說那三個木箱子?”薩哥眉宇輕皺。
“嗯。”羅點頭。
“那裡面的東西,都是我老妹好些年前在禿鷲街那裡掏到的古董小玩意,你要是對這方面感興趣,我一會將鑰匙找出來給你。”
薩哥說話的語氣裡含着別樣的情緒。
那些小玩意,是不算遺物的遺物。
他的老妹,則是林聶之前問起的薩玲,好多年前涉險去了肯帝亞沙漠的禁區,從那時候起就沒了音訊。
“禿鷲街?”羅臉上浮現疑惑之色。
薩哥斂了斂情緒,解釋道:“那是專門販賣古董的地方,說是街,其實是廣場,因爲從外地來的傻肥羊太多,所以那裡的假貨非常多,都是用來坑肥羊的,當然,那麼多攤販,總會有一些真貨。”
聽到薩哥的話,羅不由意動。
禿鷲街應該是類似友克鑫城市古玩街的地方,如果是大城市,羅興趣可能就不高了,可這裡是肯帝亞沙漠,被黃沙埋葬的歷史長河裡,有過無數璀璨繁榮的時代。
這種地方,就算造假的古董比較多,但被挖掘出來的真貨,不說價錢高,興許有很大的可能性攜帶着念。
薩哥看到了羅臉上的意動,毫不客氣的說道:“你不會是想去當一回肥羊吧?”
“是有這個想法。”羅不介意的笑了笑,他還欠金一筆五億的翻譯酬勞,有空的話,還真得去撈一筆。
本來,羅也不着急掙錢,可金那傢伙,說是錢劃到賬纔會將翻譯完成的塞爾博古文內容給他,連欠賬的機會都不給,也就是說,他要籌到五億,才能換來古文翻譯的內容。
“艾爾巴祝福你。”
薩哥吹了吹鬍子,拇指和食指相捏,點了下額頭中間,隨即虛空點了一下羅。
艾爾巴在當地人的別稱裡是太陽的意思,擁有多重意義,不僅是綠洲的名字,也是國家的名字。
薩哥這個祝福的動作,實際上是禿鷲街那羣坑人的攤主時常做的舉動,每當顧客買下東西,他們都會面露微笑祝福着顧客,實則在心裡不停讚揚傻肥羊。
羅不知道此事,也沒看出薩哥反諷的意思,說道:“我想先看看那箱子裡的東西。”
“鑰匙不知道被我丟在哪了,得找一找。”薩哥說道。
“好吧。”
羅無奈聳了聳肩,立即改變主意,對着坐在椅子上假寐的林聶問道:“林聶,我想去禿鷲街一趟。”
這小子,居然直呼聶姐本名!
一旁,薩哥眼一瞪,只覺得羅真是沒大沒小。
林聶的眼睛眯開一條縫,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那我去了。”
見林聶同意,羅轉身就跑出門,腳剛踏出房門,忽的停下來,轉頭看向薩哥,說道:“薩哥,找到鑰匙先收好,等我回來。”
說完,便是一溜煙跑得沒影了。
“聶姐,這兩個小鬼…”
薩哥看着空無一人的房門口,欲言就止,他是想問問羅和卜哈剌是不是林聶的孫子或者外孫之類的,可話到嘴邊,怎樣都不敢說出來。
“不是說過了嗎?他們是我的後輩。”林聶又閉上了眼睛,低聲說了一句。
“呃…”薩哥頓時語塞,後輩有兩個意思啊,那到底是哪個意思?
不過,他是不敢繼續問了。
.....
羅離開薩哥的家,卜哈剌這貨將薩哥的小食全部吃光了,被薩哥指派去收購活的材料,也就是那些蠍子和蟲子什麼的。
於是,羅只能一人去禿鷲街了。
沿途跟幾個本地人問了一下,很快就得到禿鷲街的位置。
正如薩哥所言,禿鷲街的名稱中帶了一個街字,但實際是一個露天廣場,相當於在較爲密集的建築羣裡鑿出一個大坑!
羅來到廣場時,哪怕天空烈陽高照,廣場上卻依然喧鬧不已,一眼望去,到處都是攤位和簇擁的人羣。
攤位很多,都是在地上鋪一張毯子,上面放滿商品,無論攤位的規模是大是小,每一個攤位都撐着一柄太陽傘。
羅看着廣場裡熱鬧的情景,彷彿看到了很多鈔票在飛。
自從六大系別突破了60%,實力的提升就慢得可怕。
羅特意計算過,每天都刻苦修煉的話,最少要三十年的時間,才能令六大系別達到百分之百,若是吸收古物上的念,或者食用b級以上的食材,則能大幅度縮減這個時間。
羅來禿鷲街,一是爲了掙點錢,二是看看有沒有攜帶唸的古物。
他正準備好好逛一逛,卻被廣場中央處搭建的高臺給引去注意力,那裡,圍了很多的人。
快步來到高臺旁,只見檯面之上,站着三個人,一個披着連帽長袍的老頭,一個穿着性感,似乎不怕烈陽的小麥色女人,一個穿着常見居民服的中年人。
此時,長袍老頭面前的石臺上,正放着一個泥壺,通體深綠色,壺的一面上有咧嘴而笑的人貌浮雕,當是栩栩如生。
“這是魯路卡年代的強欲之壺,那個年代的壺都有一個缺點,那就是技藝粗糙,壺身表面通常都會有一些瑕疵,可這壺在外觀上沒有任何瑕疵。”
“壺口理應是疊式,但這壺口是平直狀,還有這壺柄,理應是鐮勾狀,可這卻是月牙狀。”
長袍老頭的雙手戴着手套,輕輕撫摸着壺身,煞有其事說着。
“澤拉斯大師,照您這麼說,那這壺豈不是…”那小麥色女人眼底深處滑過一抹笑意,就差將贗品二字直接說出來了。
臺前的人頓時議論紛紛起來,而臺上那個中年男人則臉露絕望之色。
“現在下定論爲時尚早。”長袍老頭揮了揮手,殊不知他之前的說法,其實就判下死刑了。
羅看着那石臺之上的強欲之壺,沒有親手觸摸過,尚且不知道那強欲之壺的底細,但是,他看到那壺上面纏繞着念力,是真品的可能性頗高。
“這是在做什麼?”
羅扯了扯身旁一個大叔,輕聲問道。
那大叔瞥了眼羅,沒好氣的說道:“看也知道,在鑑定古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