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陳年就知道自己在夢境中學習的時候是有福利的。
比如可以每天晚上兩斤生豆腐連續一個月,或者是每天晚上一盤麻婆豆腐而使身體不出現任何問題。
而現在自己在學習文思豆腐的時候,居然會給自己恢復手上的傷勢。
但就算這樣,陳年還是得隱藏和僞裝一下。
畢竟這自動恢復傷勢什麼的也太玄幻了,要是被別人知道難保不會把自己拉出去當作妖人燒了。
但這也好辦,只要在手上簡單包紮一下就好了。
只要把傷口擋住別人就看不到自己的手到底好沒好,等過一段時間取下便可。
白天陳年在賣豆腐,傅新則是賣字。
幫人寫寫對聯,寫寫信,偶爾也寫一寫驅鬼避邪的字什麼的,當然有時候也會幫助在附近的百姓爲他們家的孩子取名。
當然這個別人願意給錢就給點,不給錢說個謝謝也行。
就這樣一天下來的收入居然不比陳年少。
但每天到了酉時左右的時候,陳年和傅新就會同時收攤,然後結伴而行前往桃園去聽戲。
至於位置還是那原來的場外VIP。
桃園這裡基本上每天都是有戲的。
但小牡丹不一定每天都在。
在沒有小牡丹的時候,傅新就顯得興致缺缺,開始在樹上一邊聽戲,一邊從懷裡掏出一本書來看,而陳年則是漸漸的也能聽懂他們在唱什麼了,一時之間對於戲曲也產生了一些興趣。
不過,有一次在回去的時候,陳年還是有些好奇傅新每天都在看什麼。
於是要過來隨便翻開看了一眼。
“臣請陳之,臣故畜牸牛生子而大賣之而買駒少年曰牛不能生馬遂持駒去傍鄰聞之。”
陳年:“???”
他還以爲自己打開錯了。
沒有標點符號的?
隨後又打開了,真的沒有標點符號。
於是這長長的一句中陳年就看到了中間的幾個字。
少年日牛,不能生馬。
“果然,這古代的學子也不容易啊!”
後來陳年才知道那個字不是日,而是曰。
一個現代人居然在古代露怯,賊雞兒丟人。
之後的日子基本就是這樣,轉眼一個月過去,陳年還是不知道究竟該如何才能夠讓自己的心靜下來。
因爲在切豆腐的時候,陳年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可是每次越想,心就越不靜。
“難道我也得去出家?雖說古代去大寺廟出家也是要條件的,但是以自己和文思的關係應該是沒問題的,可出家就代表着不能吃肉啊!”
“雖然這個時代的豬肉難吃的不行,牛肉還不能吃,但其他肉還是能吃的,至少雞鴨鵝相比之下就沒有那麼貴。”
陳年有些不太甘心。
忽然想起,傅新好像每次看書的時候都能心無旁騖。
不管是在桃園外的樹上也好,還是在家裡自己在一旁丁零當啷的做豆腐也好。
於是,在一天晚上,吹了燈睡覺的時候,陳年問道:“你平時看書的時候怎麼讓自己心無旁騖的?”
黑暗中,傅新顯然已經有了睏意。
“還能怎麼辦?就.看唄,你要從心裡覺得書是很有意思的,覺得喜歡看書,看書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自然而然就能看進去了嘿嘿小牡丹.”
說着說着,傅新就睡着了。
而且瞬間切換,直接從一介書生變成一介舔狗。
還怪噁心的。
陳年也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麼同時具有這兩種性格的,在看書的時候認真無比,哪怕就是在平時交談的時候都十分書生氣,在遇到其他女子,哪怕對方很漂亮的時候,也完全能夠做到目不斜視。
過後也不會跟自己說今天遇到哪個姑娘人家身材挺好,模樣俊俏。
這些從來沒有。
唯獨在說起小牡丹的時候,整個人就不太一樣了。
但是吧,這傢伙就算說到小牡丹,也是表現的愛慕欣賞而不下流。
只不過陳年還是無法理解這種人。
回想着剛纔傅新所說的話。
“心裡覺得切豆腐很有意思,切豆腐能給我帶來一切.”
一邊想着,一邊手開始憑空模擬着切豆腐。
心無旁騖,全神貫注,以手爲刀,一刀又一刀。
陳年覺得自己好像真的進入了這個境界當中。
空靈,沒有任何雜念。
晚上激動的陳年在被子裡渾身顫抖!
“陳兄,你不要動了,牀板太響吵得我睡不着”傅新的聲音突然傳來。
第二天一大早,陳年在隔壁院子的公雞第四次打鳴的時候忽然的睜開眼睛。
翻身下牀,穿好衣服之後直接取出昨天的豆腐。
切了一塊放在木墩案板上。
回想着昨天晚上自己進入的那種玄之又玄的境界,手開始動了。
兩秒後。
陳年看着切的不成形的豆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昨天不是已經沒問題了嗎?”
陳年百思不得其解。
但過了一會陳年想通了。
自己手當成刀,那特麼是憑空來的,這玩意且空氣那還能有個形狀了?
“算了,還是得慢慢練習,熟能生巧,既然在夢中沒有時間的困擾,那就要好好珍惜纔是。”
此時,傅新已經開始起牀了。
陳年洗漱過後,把豆腐放在車上,然後便又朝着天寧寺的方向而去。
晚上,二人還是來到了場外VIP貴賓席上看戲。
今天有小牡丹,傅新看的是如癡如醉。
可就在一曲即將唱罷的時候,小牡丹似乎是察覺到了遠處的目光,便好奇的朝着這邊看了過來。
正好與傅新的目光對視。
四目相對之下。
傅新忽然感覺自己的心臟漏跳一拍。
緊接着腳下一滑,直接就從樹上掉了下去!
“誒呦!”
而陳年則是在更高處的樹杈上,小牡丹並沒有看見,但是小牡丹的神情陳年看了個清清楚楚。
在起初看到傅新的時候,小牡丹的神情是疑惑。
當傅新掉下去的時候,小牡丹顯然是被嚇了一跳。
可是當“誒呦”傳來時,小牡丹笑了,雖然僅僅是淺淺一笑,但依然是非常漂亮的。
但現在陳年分明從頭到尾聽着這個戲,它應該是個悲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