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玖笙忽然覺得自己很蠢,爲了面子,值得嗎?
二十出頭的喬玖笙,絕對想不到自己後半生,竟然會爲了幾十萬而糾結心疼。
喬玖笙突然收起卡,說,“不玩了,沒意思。”
魏欣沒說話,只看了她一眼。
倒是其他牌友聽了這話,心中各有想法,就有稍微年輕些的女人用話語激她,“方夫人,你這卡里不是有六百多萬麼,這才玩幾把啊。再說,運氣都是輪流轉的,說不定你下一把就賺了呢。”
賭徒都是抱着這樣的想法,纔會輸得傾家蕩產。
喬玖笙笑了笑,擺手說,“今天這手氣啊,不適合打牌,不玩了。”她歪着頭,又用打趣的口氣說,“賭博沒意思,還不如把錢拿去給我老公買塊表買臺車,好歹有個實物。”
她說不打就不打了,態度很堅決。
見狀,有人私下撇嘴,罵她玩不起。喬玖笙聽見了,也就當沒聽見的。
魏欣突然也起身。“各位,我們還有別的活動安排,就不奉陪了,下次再玩。”她可以任意欺負喬玖笙,卻見不得別人說喬玖笙半個字的不好。
魏欣跟喬玖笙找到在另一間屋子裡打保齡球的蘇珊娜,三個人一起離開了俱樂部。
坐車去酒吧一條街的時候,魏欣突然跟喬玖笙說,“你是真的懂事了。”
“嗯?”喬玖笙有些疑惑。
魏欣說,“知道疼人了。”
喬玖笙嗤笑一聲,“少打趣我。”她掏出手機,打開跟方俞生的微信聊天畫面,猶豫了一會兒,纔給方俞生髮了一條消息。
夜夜笙歌:【我來認錯了。】
方俞生:【在吃飯。】
方俞生:【圖片。jpg。】
喬玖笙打開那張圖,是方俞生跟他那羣朋友聚餐的照片,看樣子他們是在半畝花田飯莊聚餐。照片是方俞生拍的,他應該坐在主位上,這頓飯應該是他請的。
鏡頭裡,還有三四個男人,這些男人年紀都跟方俞生差不多,或大一兩歲,或小一兩歲。都是喬玖笙認識,並且也算熟識的。
方俞生:【你犯了什麼錯?】
喬玖笙:【跟人聚餐,你玩手機,好麼?】
方俞生:【個個都在玩手機,家裡老婆查崗,不敢不回。】
喬玖笙發了個斜眼笑的表情。
方俞生又說:【快說,你犯了什麼錯。】
喬玖笙:【今天小賭了幾把。】
方俞生:【…】
方俞生:【說吧,輸了多少,我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
喬玖笙:【總的有,七十多萬吧。】
方俞生:【比我想的少了點兒。】
喬玖笙:【你以爲我輸了多少?】
方俞生:【我以爲你輸了三四百萬。】喬玖笙都說是來認錯了,方俞生自然就想得多了點兒。
喬玖笙:【我也可以繼續輸下去的,只是想到我家俞生賺錢也不容易,還是省着點兒比較好。你就當我輸了三百萬吧。】
方俞生:【就當你輸了三百萬,什麼意思?】
喬玖笙:【多出來的那兩百多萬,就給我買東西去。】
方俞生:【敗家娘們兒。】
方俞生:【準了。】
喬玖笙吐吐舌頭,嘴上的笑容總是藏不住。
當年,在酒吧一條街泡吧的時候,因爲方俞生不能喝酒,喬玖笙給他點了一杯檸檬水,因此還被人嘲笑不能喝酒,沒種。
喬玖笙當時就誇下海口,說:“想喝什麼喝什麼,你要是想喝牛奶,明兒這家酒吧的酒單上就有牛奶。熱的溫的都有。反正咱們錢多,大不了把這條街買下來,改成檸檬牛奶店。”
後來,喬玖笙雖然沒能將整條街都買下來,卻把曾經去過的那家酒吧買了下來。現在酒吧裡,不僅提供酒水,還提供檸檬水椰子汁牛奶咖啡。
但幾乎沒有人點這些東西。
儘管如此,這幾樣飲品一直都印在酒水單上,不爲別的,只因爲方俞生偶爾回來。
所以每次有新人初入這家酒吧,發現酒吧裡竟然還提供檸檬汁跟牛奶這些東西的時候,都覺得奇怪。每當他們問起,員工就會將當年喬玖笙爲討老公歡心做出來的事講出來給他們聽。
所以喬玖笙跟魏欣一進入店內,就被員工認了出來。
喬玖笙點了一杯加冰的威士忌,魏欣跟她一樣。蘇珊娜跑去吧檯當調酒師,想過一把當調酒師的癮。喬玖笙跟魏欣喝着酒,對舞池裡那些恨不得將腰部都給扭斷的měi nǚ們評頭論足。
“這個胸不錯,是天然的,捏起來肯定舒服。”魏欣說。
喬玖笙立馬慫恿她,“去啊!如果你想跟蘇珊娜鬧掰的話。”
魏欣也就是隨口那麼一說。她說話放浪,但一顆心卻是專情的。
魏欣就說,“摸她不如zì mō。”
喬玖笙被zì mō這個形容給噎住了。
魏欣又指着一個穿得像只花孔雀的男人,她說,“憑你睡了男人多年的經驗來看,你覺得這男人腰力如何?”
喬玖笙盯着那個男人看了片刻,她說,“不如俞生。”
“這麼說,你們家方俞生腰裡了得咯。”
喬玖笙賊兮兮地笑了一聲,不做回答。她推了推魏欣的胳膊,提議道,“咱們去跳一個?”
“跳什麼?”
“探戈!”
“好。”
丟下酒杯,喬玖笙讓負責音樂的dj幫忙找一首探戈曲子。她跟魏欣走進舞池,肆無忌憚、盡情地跳了一曲。喬玖笙比魏欣矮几公分,身材卻比魏欣火爆一些。
她穿着低腰提臀的牛仔褲跟緊身的v領襯衫,傲人的身材一覽無餘。魏欣今天穿了一條黑色高開叉短裙,波浪長髮披在腦後,兩個女人緊貼在一起,踩着音樂的拍子,跳得十分盡興。
許久沒有出來玩過,一直玩到深夜一點鐘,蘇珊娜這纔開車將喬玖笙給送回家。喬玖笙喝醉了,躺在她們車上,睡得不省人事。
蘇珊娜打電話給方俞生,讓他出來接人。
過了片刻,方俞生穿着睡袍走了出來,臉色不太好看。
蘇珊娜見方俞生明顯是生氣了,她聳聳肩,有些無辜。“安,這可不能怪我,是阿笙自己不想回來。”
方俞生瞪了她一眼。
他彎腰鑽進車廂,將喬玖笙從車裡撈了出來。喝醉了的喬玖笙軟綿綿的,身子就跟每張骨頭一樣,方俞生抱着她,都覺得她要比平時沉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