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傾傾以爲是自己方纔的話起了作用,軒轅墨還是有所忌憚的,心中正慢慢回暖,突然只覺的周身被一股強大的力量衝擊了一下,那股強大的力量瞬間將她彈離開了軒轅墨的身邊,砸在了地上:“你——”
話還未完,只覺得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醒來時,沐傾傾覺得周身已沒有那麼冷了,不會已經死了吧,所以連冷都感受不到了,趕緊低頭看了看,身上蓋的是絲滑的錦被,擡眼將四周打量了一圈,是昨夜的新房,紅綢還未撤去,供桌上還放着她昨天吃剩的食物。
“小姐,你醒了?”小憐進門,見沐傾傾醒了,激動萬分,昨夜三皇子深夜到來,將她支走了,她還害怕小姐會有什麼意外,只是今日一早便見了小姐好端端的在牀,上躺着,想來也只是自己多慮了。
“小憐,我怎麼在這?”沐傾傾晃了晃腦袋,總感覺有些不真實。
“小姐一直在這啊。”小憐滿臉疑惑的看着沐傾傾,小姐這又是在說胡話了。
“一直在?”沐傾傾有些困惑。
“是的,小姐。”小憐點了點頭。
沐傾傾清楚的記得軒轅墨將她拎進了那冰冷的地窖裡,想把她一個人丟那的,她奮不顧身纏着他,後來被震開了,然後她便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記得清楚,那並不是夢,而是真真實實發生過的事,謝天謝地,他總算沒把她丟在那任她自生自滅。
“小姐,趕緊起來吧,三皇子已在廳裡等着了。”見沐傾傾還坐在牀邊發呆,小憐趕緊上前扶了扶。
“他等我,幹什麼?”他的兇殘狠戾她昨天是見識過了,這種人還是能不見便不見的好。
“進宮謝恩。”小憐說着,已將沐傾傾拉在梳妝檯前認真的打扮了起來,看了看鏡中有些憔悴的小臉:“小姐,你氣色有些不好,上點妝吧。”
小憐好意提醒,畢竟去宮中見的都是些富貴亮麗的人物。
這半夜嚇的夠嗆,又差點凍死,臉色能好到哪去,沐傾傾對着鏡子,摸了摸自己的小臉,自己也有些心疼自己。
“好。”沐傾傾點了點頭,也就任由小憐打扮了去,本就生的天生麗質,不打扮已是美的不可方物,只是這稍稍打扮了下,便更爲動人。
“小姐去了宮中,定豔壓羣芳。”小憐說着,從首飾盒裡挑揀出好些華麗的珠釵,一隻一隻往沐傾傾的發尖試着。
“還豔壓羣芳呢,我又不是去青樓。”沐傾傾看着鏡子裡的珠釵搖了搖頭:“小憐,把這些都收起來,太繁瑣了。”
“小姐,可是你發間什麼都不帶未免太素了吧,宮裡那些人定會覺得小姐你太寒酸的。”這小姐平日裡不願戴這些珠釵首飾也就罷了,可入宮這等大事,一般人都是能打扮多富貴便打扮的多富貴。
“寒酸便寒酸唄,你家小姐我天生麗質,不需要這些。”沐傾傾說着,從首飾堆裡挑了隻不起眼的玉簪,輕輕的插在了頭上:“你看,這不挺好的麼。”
小憐認真的看了一眼,確實沒什麼不妥,小姐長的漂亮自然戴什麼都好看,見勸說無用,便也由了沐傾傾。
沐傾傾從房中,出來時,軒轅墨已去了車裡,沐傾傾便徑直去了馬車邊,見無人扶她,便捲了裙襬,大步跨上了馬車,爬馬車這等小事,還是難不倒她的。
在馬車內緩緩坐下,便又成了端莊溫婉的大小姐。軒轅墨已靜靜的坐着,手中捧了本出,頭也未擡一下。
沐傾傾偷偷的喵了一眼軒轅墨,視她而不見也好,總比要她去陪着那死人強吧。乾脆挑了簾子,將目光落往窗外。
這洛城,她還沒有機會好好參觀過,那日剛進洛城便被小憐撿了去,在沐家的日子雖是清閒,卻是不可以輕易出門,更是沒機會出去好好逛逛,聽說洛城甚是繁華。
窗外酒肆店鋪林立,車水馬龍,行人熙熙攘攘,好不熱鬧,果然是個繁華地,經過幾條繁華熱鬧的街道,馬車便轉入了一處比較清幽的巷子,沐傾傾覺得無趣,便放下了簾子,再偷偷瞅一眼軒轅墨,依舊低頭捧着書,一副從未動過的樣子。
隨着一聲長長的“籲”聲,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大概是到了吧,沐傾傾見軒轅墨不動,便也還保持着坐姿不動。
“三皇子,到了。”車伕未挑簾子,只是對着車內恭謹的說了一聲。
“好。”軒轅墨這纔將手中的書放了下來,輕輕挪了挪身子,挑了簾,下了馬車。
沐傾傾有些尷尬的在馬車中坐着,就軒轅墨這態度,一會見了宮裡的人,她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怎麼,還等着本皇子扶你不成?”冰冷的語調帶着淡淡的嘲諷。
她怎麼敢奢望他扶,沐傾傾一聽軒轅墨發話,趕緊連蹦帶跳的下了馬車,軒轅墨走在前頭,她便在身後默默的跟着。
眼波流轉,打量起四周,巍峨的宮牆,金黃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着奪目的光芒,恢弘華麗。
“磨磨蹭蹭幹嘛,還不快點。”軒轅墨在前頭走的極不耐煩,身後的步子卻是不緊不慢的跟着。
“知道了。”沐傾傾趕緊加快了腳下的步子,急急幾步,便趕在了軒轅墨的身旁。
紫柱金樑,金碧輝煌,若大的宮殿中,只見一中年男子身着明黃色長袍,上袖五爪金龍,栩栩如生,身形偉岸,立於殿中。
“兒臣見過父皇。”軒轅墨緩緩傾身叩拜。
沐傾傾見着趕緊隨着軒轅墨跪拜在地:“臣媳見過父皇。”
“起身吧。”軒轅瑾微微上前了兩步,看了一眼軒轅墨,又看向沐傾傾:“這便是沐家那丫頭?”
“回父皇,正是。”軒轅墨躬身答道。
“果真同外界傳聞一般——”餘下的話軒轅瑾卻是沒有再說,只是讚許的點了點頭,隨即又吩咐道:“沐家丫頭,你隨王公公先去皇后那吧,朕與墨兒還有些事要相商。”
“是,父皇。”沐傾傾又福了福身,沒想到這皇帝說話到也客氣,態度也和藹,比起那軒轅墨不知要好上多少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