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拍拍我的後背,我感覺有一絲暖流順着師父的手,流到了我的身體裡,胃變得好多了,我沒有嘔了,嘴巴里的口水也恢復了正常,我回頭問師父這是怎麼了?師父說,我的體質過陰,容易感應到鬼姐的思想。
“剛纔把鞋子弄跳起來的,就是鬼姐?”我問。
師父點頭:“不過,我們動靜太大,她嚇跑了。”
“啊?都怪我,我要是不嘔的話就沒事了。”我自責地說,“我們打草驚蛇了,那鬼姐還會再來麼?如果不來的話,想要抓她不是更難了嘛,她要是跑到百里千里以外去害人,那我們以後找她就更加困難了。”
“無妨,這個陰魂在我們手裡,鬼姐不會走遠的。”
“怎麼說?”
“鬼姐的性格比較偏執,這陰魂是她害死的,她一定會把陰魂搶回去。”
“哦……對了,師父,你剛纔說我容易感應到鬼姐的思想,那鬼姐的嘴裡爲什麼會流口水啊?”
師父一愣,臉有點紅:“那……並不是口水。”
“啊?不是口水是什麼?我剛纔吐了幾十口口水呢。”
“嗯……”師父淺淺笑着,“你嘴裡並沒有那些東西,故以只能以口水的形成展現出來。
我拉了拉他的衣袖:“師父,那鬼姐嘴巴里不是口水,是什麼嘛?是什麼啊?”
“你真知道?”
“想。”
“親我一口便告訴你。”
“……”
“不親,那算了。”師父往旁邊移動了一下下。
“啊喂……”我蹭上去,在師父的額頭上啵了一口,師父眯着眼睛,指了指自己的脣,我臉一紅,閉上眼睛湊了上去,軟軟涼涼,帶着一陣電流,我只輕輕碰了一下,就立馬離開。倒不是害羞不敢去親師父,而是怕自己忍不住,把師父怎麼樣了。現在還不是魚水之歡的時候,我現在滿腦子都裝着那個鬼姐嘴裡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呢。
師父笑了笑:“是這個……”
我沒有繼續去吻師父,師父卻主動吻了上來,我瞬間被師父給征服了,只好先將問題放下來。
這一吻一弄,就到了天矇矇亮,我很累,於是多睡了會兒,師父早早起來了,在我耳邊說去準備捉鬼姐的東西,我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了,責怪他太猛,他親了親我的額頭,起身出去了,我翻了個身繼續睡。
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我起牀之後,外婆跟我說爸媽去鎮上買東西去了,修靈和白荀還在睡覺呢,而師父則和外公一起到村子裡借東西去了。我跑到修靈門口,把他和白荀叫起來。
白荀起來之後,精神很不好,我問他昨晚幹嘛去了,因爲正常情況下,睡這麼長時間,應該是精神很好纔對。
白荀看着修靈,回答我說沒幹嘛啊。
我轉頭去看修靈,修靈嘿嘿直笑,我就算知道,他準是帶着白荀去幹了件壞事,而至於幹了什麼壞事,他們一直不敢告訴我。
我警告修靈,不能把白荀帶壞了,否則要他好看。
修靈甩了甩頭髮,說自己這麼帥的一個大帥哥,怎麼會把白荀帶壞呢?只會越帶越帥啊。
白荀在一旁幫腔,意思就是崇拜修靈,崇拜得不要不要的。
接着,白荀就跟修靈有說有笑,神秘兮兮地出去了,我要跟去,他們不讓,把我丟在了屋裡。
我站在原地哭笑不得,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修靈是白荀的爸爸,他們性格太像了。
很快,師父和外公就回來了,師父找了一個米鬥,把穀殼塞進米鬥裡,塞滿,然後在穀殼裡插入了一把剪刀,裁縫用的那種尖剪刀,再插入一把木尺和一把稱杆,最後,在三樣東西的前面,放了一個土雞蛋。
師父說,這叫轉鬥,可以在陽間問陰司路。
等到傍晚的時候,爸媽回來了,買了很多大紅的喜字之類的窗花,還有喜貼什麼的,他們說,我和師父沒有領證,但是這喜酒必須得先辦,白荀已經五歲了,村子裡的人都在我們背後議論紛紛。我也知道那些人在說什麼,只不過我一點也不在意,只要是我們一家人都好好的,管別人去說什麼呢。
我爸不同,他是個生意人,總是很在乎顏面,他說要把我和師父的婚禮辦得風風光光的。
我不跟他鬥嘴,他也是爲了我好,於是就着手讓他們去準備了。
日子就訂在半個月後。
我本身對婚禮這東西沒多大感覺,日子也沒看,就答應了爸媽,讓他們自己去弄,反正我的性格就是,明天干的事,今天絕對不提前幹了,我怕麻煩。
到了晚上八點多鐘,師父說要把鬼姐引出來,將這種吸精的案子儘快處理了,好着手準備我們的婚禮。我轉頭去看師父,我問他真的很想辦婚禮麼?他說,那些場面他也不是很意,如果我想辦就辦,不想辦,就不辦,反正就是看我的意思。我知道師父也是一個一切從簡的人,但是我爸媽很想辦嘛,那就辦唄。我把想法跟師父說了,師父說,我們這裡的規矩,他不懂,爸媽先辦着,有什麼地方需要他幫忙的,儘管讓他去做,我點頭說好。
其實我家裡人,外公外婆,包括我爸媽,都對師父有一種尊敬過頭的意思,就好像是怕麻煩師父,又有點尊重他,真的有什麼事,也不好意思開口跟師父說,搞得師父是一個大領導一樣。
不過,我以前也覺得師父像一尊神佛一樣,我想跟他親近,又怕褻瀆了他。
現在慢慢接觸下來,發現師父也只是一個普通人,只不過,這個普通人會的東西比別人多了那麼一些些。也正因爲會的東西多了,肩上的擔子就比別人重了。
師父以前不愛笑,那是因爲師父心裡藏着事,現在姜嫄娘娘不再被困在陣法裡,師父的性格比原來開朗了很多,這一點,我很有成就感。
我跟爸媽說,不要把師父當作以前的“白老闆”,師父現在是他們的女婿,不用事事都那麼客氣的。
爸媽點頭說好,可是一轉身,還是對師父很尊敬。
我也沒辦法,一時讓他們改掉這個習慣,恐怕是不可能的,慢慢來吧。師父一年一年的活下來,年齡比我爸媽是要活得長一點兒。
師父拿着那個米鬥,走到大門口,然後用龍繩把這個米鬥吊在了大門口,在大門的下沿,放了三十六枚銅錢。我們在屋裡,把男人的陰魂放出來,守株待兔,等那鬼姐再次自動送上門來。
這一等,等到了晚上十點多鐘,一點動靜也沒有。
不知道是不是鬼姐昨晚被我嚇到了,還是怎麼滴,反正就是沒有來。
外婆年紀大了,經不住熬夜,師父讓她先休息去,她看到有師父在,也很放心,於是就回房睡覺去了。又守了半個小時,爸媽也熬不住了,先後回了房,這下子堂屋就剩下我、師父、白荀還有修靈。白荀聽說有鬼姐,興奮得不了了,說想聽掉嚐嚐味道,可是因爲我之前騙他說吃了陰魂會變醜,他最後折中想了個辦法,說只舔一口就行了,只嚐嚐味道,不吃進肚子裡。
我看着師父,問他怎麼會生出這麼奇葩的一個兒子來,師父耍賴皮,說白荀是我生的,肯定是隨我,我說怎麼隨我呢,我這麼可愛,修靈直接在一旁吐了起來,我踢了他一腳,他說他老了不能熬夜,於是接着白荀跑了。
白荀被修靈拉跑,一臉不高興,修靈低頭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他立馬高興得跟搶到了香蕉的猴子一樣,上躥下跳,不亦樂乎。
我真的很好奇,師父這麼沉穩的一個男人,怎麼會有白荀這麼活潑得快躥上天的兒子,這兩父子的性格真是互補!
我和師父目不轉睛地守着米鬥,慢慢地,看到米鬥變成了兩個,我甩了甩腦袋,還是兩個米鬥,一模一樣。那兩個米鬥慢慢地轉,慢慢地轉,我眨了眨眼睛,兩個米鬥合成了一個米鬥,還在轉着,由慢變快,最後瘋狂地轉動了起來。
師父說,這是在人間強行打開一條路,供陰魂來走,等一下鬼姐會順着這條路走上來,但是鬼姐並不知道這條路是被強行打開的,她還以爲是走在陰司呢。
我同師父說,你好狡猾啊,把人家鬼姐給騙上來。
師父說,鬼姐本是風塵女子所化,在世的時候受了不少苦,所以在陰司也有這樣的規定,專門針對風塵女子,只要抓滿一百名喜愛淫樂的男子,陰差就允許鬼姐去害一個人,那個人無論是誰,只要鬼姐想要他死,就能夠打破陽壽的約束,讓他斷命。這是陰司給鬼姐的一次平怨的機會,一般的鬼姐,在帶了一百個陰魂回陰司之後,殺的那個陽壽正旺的人,就是第一次破她身子的負心人。
我點點頭,很能理解鬼姐殺第一次破身的人的心情。
女人一般都有這樣的想法,對陪自己的初,夜的男人,都有着莫名的情緒。鬼姐的初衣夜大多數情況下都不是自願的,都是被強迫的。相對來講,鬼姐的初夜,就是她人生最黑暗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