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幹嘛?”我問道。
“別那麼緊張,我只是還想請你去寵物店裡坐一坐。”
“先把你手上的繩子放下。”我說。
這個寵物店的老闆真的把手裡的繩子給放下了。
“等一下,你還沒有付錢。”像牛一樣的男人說道,他手裡拿着那把帶血的菜刀,看着都滲人。
我趕緊從口袋裡面拿出了那十塊錢,說道:“給你吧,不用找了。”
他看了一眼我手裡的錢,搖搖頭說道:“不是這種錢。”
我心想,我手上的這種錢不就是全國通用的嗎?不是這種錢還能是哪種錢?
他見我不明白,從他自己的口袋裡面抽出了一張冥幣,說道:“是這種錢,有嗎?”
“大哥,你在開什麼玩笑?我也不是第一次到這個店鋪裡來吃飯了,以前都是用人民幣的,怎麼現在改成紙錢了?”
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說道:“你管我爲什麼改成這種錢?我說要付這種錢,就是要付這種錢!你想吃霸王餐,老子可不同意!如果沒錢的話,就用你身上的肉抵債吧!”
說着,他朝我走了一大步,手裡的那把刀在陽光下泛出寒冷的光芒,乖乖…這要是被砍一刀,我還有命活嗎?估計下場就是像老闆娘那樣,被吊在那個鐵鉤子上了!我嚇得後退了一步,又正好撞在寵物店老闆的身上。
“我身上有錢,借給你怎麼樣?不對,你要是願意跟我去我的寵物店裡再坐一坐的話,我就幫你把這頓飯的錢付了。”寵物店老闆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張冥幣。
去寵物店也是死,呆在這家詭異的小吃店裡面也是死,反正都是死,不如能拖延一點時間算一點時間吧,這麼想着,我最終還是同意了,跟他去寵物店作爲交換條件,他幫我付了這頓飯的錢。
又重新回到這家寵物店裡面,在柔軟的沙發上坐下來仔細打量着這裡的環境,我才發現這家寵物店很奇怪。
從大門走進來,先是寵物食品和玩具的區域,再走進來,左邊是貓貓狗狗,右邊是一些小動物,比如說蜥蜴,蛇,倉鼠,小鳥之類的,它們全都不動,也不叫,就算是再聽話的小動物,也不應該乖成這樣吧?如果不是因爲它們通通被鎖在籠子裡的話,我差點以爲它們都是一些毛絨玩具了。
除了這一點以外,還有一件事情讓我覺得很奇怪,那就是所有的動物都在直勾勾的看着我,好像我纔是被關在籠子裡讓人觀賞的動物一般。
我看着它們的眼睛,總覺得它們好像擁有着人類的思維一樣,爲什麼會有這種想法?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本來就不是有多膽大的人,呆在公司的銷售部裡幾年,雖然練出了一點膽子,但是也經不住這麼大幾十雙眼睛盯着我看啊,無奈,我只好像一個犯錯的小孩子似的垂下了頭。
“來喝杯水吧。”他把一杯淡綠色液體的水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下意識的拿起水杯,卻聞到杯子裡面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於是我只是出於禮貌的用嘴脣碰了碰杯壁,就把水杯給放了下來。
“你擔心我在裡面下毒嗎?不用這麼擔心,毒藥在這裡,一顆都沒有少,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數一數。”他打開抽屜,拿出那個小藥瓶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故作輕鬆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反正我今天算是倒大黴了,左也是死,右也是死,我還能說些什麼好呢?
“唉!方明,我也就不跟你繞彎子了,其實再次邀請你過來是有事想要求你幫忙,你來看看這個玉佩。”
他把那個玉佩遞到了我的手上,我低頭一看,發現那個玉佩有了不一樣的光芒,上面隱隱約約的浮現出一張人臉,再仔細一看,那不就是昨天求我把玉佩給他的那個女人的臉嗎?只是非常非常模糊。
“如果你不願意幫我的話,等到這個玉佩上面,女人的臉變得清晰的時候,就是我死的那一天,這個玉佩是你遞到我手上的,如果我死了,這筆賬是要算在你頭上的。”他說。
“呵呵,你說的倒是很輕巧,如果我幫助了你,那個女人又要弄死我,我不還是一樣要死?再說了,這是你自己欠下的情債,本來就應該你自己來還,如果不是你太花心,拋棄了你的妻子的話,她會絕望到上吊自殺嗎?”我說。
“我不知道那個女人跟你講的版本是什麼樣的,總之,她一定在騙你,你早上看見的,走在我身邊的那個女人才是我的原配,至於上吊死了的那個女人只是夜總會裡面的一個小姐而已。
半年前,我在夜總會裡面玩的時候認識了她,但是根本沒有跟她發生過任何關係,只是留了一個聯繫方式而已,沒過兩個月,她又找到我,說她懷孕了,孩子是我的,你說好不好笑?難道這年頭懷孕變得那麼簡單便捷,看一眼就會懷孕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些不孕不育醫院也不用開了,直接倒閉算了!”他越說越激動。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爲什麼非要纏着你不可?她不會去纏着真正讓她懷孕的那個人嗎?”
“我當然知道是爲什麼,就是因爲我第一次認識她的時候,跟她打牌,輸給她一塊玉佩過,就是她叫你給我的這一塊,她說如果我我願意幫她出打胎的錢,她就把這塊玉佩送到我妻子面前,說我跟她有過關係,我從沒有見過這麼惡毒的女人!”
他說得唾沫橫飛,嘴角一道鮮血蜿蜒而下,從下巴滴落到了衣領上。
我稍微想了想,便冷笑道:“你的名字叫家輝對吧?那我也就這麼叫你吧,家輝,你在撒謊。”
他愣了愣,然後像是聽到了一個很可笑的笑話般笑了。
“你說我在撒謊,那你倒是拿出證據來啊?”
“她也在撒謊,你們兩個人都在我面前撒謊。”
家輝聽到我這麼說,臉上的笑容開始控制不住的抽搐起來,額角也冒出了一點一點的汗珠,不過嘴巴上還是很強硬,“你這個人真有意思啊…胡言亂語的…”
我起身,把那杯淡綠色的水拿起來,隨便打開了一個籠子,從裡面拿出了一隻小狗,然後把水強行灌進了它的嘴裡,還沒有半分鐘,那隻狗忽然全身抽搐,口吐白沫,兩眼一翻,再也不動了。
“家輝,你還敢說這不是毒藥嗎?”
“當然不是毒藥。”家輝臉上的笑容已經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陰沉沉的面孔,他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從自己的口袋裡面拿出了一顆小藥丸,塞進那隻小奶狗的嘴裡,過了一會兒,那隻狗又奇蹟般的站了起來,恢復了剛纔的樣子,這倒是還真出乎我的意料,原來他並不是想殺我,只是想把我弄暈而已。
“好吧,看來這個猜測是錯誤的,但是你跟她,絕對都在撒謊。”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