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一聲槍響後,又是一聲槍響。
桌上的文件被打飛,紙張散落滿地。持槍的曹正肩膀中槍摔到地上,他的肩膀中槍是黃隊長打出的子彈,而曹正的那一槍打中了桌上的文件。至於我,在感覺到曹正殺氣驟起的那一瞬間已經閃身躲開。
屋外黃隊長的手下一起衝了進來,他們將曹正按倒在地,被按在地上的曹正怒吼起來:“陳陌,我他媽絕對不會放過你,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你這畜生,還想將他碎屍萬段,哼,等你有能耐活着出警局再說吧!”黃隊長用力扭下曹正的肩膀,將曹正從地板上拉起來,掏出手銬將他給銬了起來。
我慢慢走到曹正的面前,看着他說:“你不想放過我,我也沒想放過你。”
“你給我等着!”曹正咬牙切齒地瞪着我。
“將他給我帶回局裡!”黃隊長將他的手下叫了進來,他的手下過來推着曹正往屋外走出去。曹正在門外被黃隊長的人控制住的手下着急地叫了起來,曹正看了他們一眼說:“找林叔,讓他去警局。”
“是!”曹正的手下馬上跑着離開了。
在曹正被帶走之後。黃隊長用有些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微微一笑說:“現在你該相信我了吧?”
“之前的事,黃某多有得罪,這裡向你說聲對不起了。我還要回去審理那個畜生,就不多留了。”黃隊長的坦蕩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黃隊長請留步。”我喊住了黃隊長。
剛剛轉過身子去的黃隊長慢慢轉回身子朝我看了過來,我說:“黃隊長,你先不要着急回去,坐下來我們好好聊聊。”
“好好聊聊?你想聊什麼?”
“我想聊聊我和你合作的事。”我笑了笑走過去開了一瓶紅酒,邊倒酒邊說:“你心裡面很清楚,不論你這一次再怎麼找出證據,再怎麼努力,只要曹正一口咬定他沒做過,僅僅憑藉剛剛他說的話,是無法將他定罪的,頂多可以用他非法持槍意圖傷人的罪名將他關押一陣子。噢……不,不對,似乎也關不了多久,曹正他控制着商會,商會是這個城市的經濟命脈,也就是說。即使是爲了這個城市的經濟發展着想,你的那些上司也會將這一次曹正的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一席話讓黃隊長整個人驚呆了一般,他看着我,完全愣住了,眼神裡滿是驚歎,我端着酒杯走到他面前將手裡的酒杯遞給他,他看了酒杯一眼,又看了看我,這纔將酒杯接了過去,他微微皺起眉頭說:“你這麼年輕,怎麼會……”
“怎麼會看透這麼多,會懂的這麼多?”我接了黃隊長的話,黃隊長點了點頭。
輕輕搖晃起杯子,看着在打旋的紅酒,我說:“在一個圈子裡摸打滾爬久了,耳濡目染,不會也會了。”有些話我沒有說透,比如告訴黃隊長我那些痛苦可怕的過去,我會有今天的成長,而不是繼續天真地相信只要有兄弟就沒有辦不成的事,全都是佩姨喬爺他們所“賜”。
“對付曹正,你有什麼想法?”黃隊長看着我。
“不能急於一時。我需要你幫我多爭取一些時間,將曹正關押久一點。我需要這些時間來發展我的勢力。只有我的勢力強大了,上去了,才能真正做到將那傢伙扳倒。”我將手裡的酒杯朝黃隊長的面前伸過去說:“龍爺的事想必你也聽到了一些風聲,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是曹正害死了龍爺,並且逼迫龍爺的妻女不得不躲到國外去。龍爺對我有救命之恩,這個仇我一定要幫他報!”
黃隊長並沒有和我碰杯,而是提防地看着我問道:“曹正一旦倒下去,你是不是要做這個城市的土皇帝?”
“我不否認。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的手下絕對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而且,我會讓你管轄下的地盤不會出現任何的幫派爭鬥,你也會在我的幫助下,越爬越高。”我相信黃隊長爲人正直,可我也相信,他既然吃了官飯,一定也想要往上爬,正所謂,人往高處走。
房間裡突然安靜了下來,一小會兒後,“叮”一聲響,黃隊長手裡的酒杯過來了,和我手裡的杯子碰到了一塊,這是他答應合作的信號。
事情處理完畢,在門口送走了黃隊長,何鑫從金龍ktv裡走出來,來到了我的身旁,他有些心有餘悸地說:“陌哥,剛剛在辦公室裡可真的是將我嚇出了一聲冷汗啊!要不是你說你不會有事,我已經帶着人衝進去了。”
“在沒有得到龍爺的消息之前,曹正是不可能殺我的,即使他用槍頂着我的腦門。”我看着遠去的黃隊長的車。
何鑫笑了起來說:“陌哥,現在看來,我們一切都進展的很順利啊,這一次的話,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曹正就算不被判刑也得在監獄裡呆上好幾個月了吧?”
我搖了搖頭說:“你太低估曹正了,如果我想的沒錯,不用一個月,他就會出來了。一旦他出來,肯定會對我展開瘋狂的報復,這一個月的時間,我們要把握好了!”
和何鑫回到金龍ktv裡,九姨他們聽說我已經和黃隊長冰釋前嫌都跑了出來,他們激動地看着我,尤其是那些公主,一個個都在往天上捧我誇我。我笑着打斷了他們說:“眼下和黃隊長的事是解決了,但是好日子還不算真正到來,不過,這一個月你們可以大膽地做生意,好好賺錢!”
“多謝陌哥,陌哥我們愛你!”在九姨的示意下,公主們突然朝我一起鞠躬,齊聲感謝我,她們穿的都是低胸。這一下,真的是波瀾壯闊,波濤洶涌了。
被這麼多人感謝感恩,心裡面有種說不出的爽快。我讓她們都別客氣,和她們閒聊起來,其中幾個女孩還說要給我獻身,也有喊着說花魁茉莉喜歡我的,想要對我以身相許,讓茉莉一陣不好意思。看到茉莉不好意思,她們都笑了起來說:“原來我們的茉莉也會害羞不好意思啊!”
“陌哥。你不要聽她們胡說,她們一個個都很不正經。”茉莉看了我一眼,臉上有紅暈。
在公主們不懷好意的笑聲當中,我說還有事先離開了。何鑫將我送到外面,我囑咐何鑫這幾天要看好金龍ktv,曹正非常有可能會讓那個林叔來找麻煩。
林叔是曹正身旁的一箇中年男人,跟了曹正好幾年,這一次曹正背叛龍爺,奪取龍爺的一切,他也獻出了很多計謀,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
交代何鑫後,我開車先回去了,到家裡,已經快十一點了。這才猛然間記起來之前答應羅小涵的事,心裡面不禁有些小小的歉疚。輕輕打開門,看向沙發,本以爲羅小涵會在,可房間裡卻是一個人都沒有。
“小涵,小涵。”我叫了兩聲,同時進門換上拖鞋關好門。朝臥室走過去的時候。是看到桌上有一張紙條,我走了過去,看了那紙條一眼,紙條上面是羅小涵娟秀的字跡:陌哥,我有事先去忙了,過幾天再回來,你不用擔心我。宵夜在鍋裡,你熱一下再吃,這幾天我不在,你要按時吃飯哦。
這傻丫頭。我將字條收起來,進廚房去打開鍋蓋,裡面是一碗線面,上面有青菜、紅燒肉和煎蛋。我往鍋里加了點水,直接熱了起來,一小會兒後,將碗端出來直接吃了起來。
本想給羅小涵打一個電話,可看了一眼時間,覺得有些晚就放棄了這一想法。
曹正被抓起來的消息很快就被傳了出去,曹林給我打來電話,激動地問我是怎麼一回事。我將事情大概說了一下。在聽我說到暫時還無法對付曹正時,曹林有些失落,我安慰了他兩句,要他沉住氣,我說:“曹林,我們可不僅僅要報仇,我們還要將屬於龍爺的一切都奪回來!”
掛了曹林的電話後,我也準備睡覺了,再回到臥室去睡,聞着穿上羅小涵留下的香味,不禁想起她來了,沒那個傻丫頭在,還真的是有些不習慣……
清早起來,剛睜開眼睛,我便拿過來手機便給羅小涵打了過去,可聽到的聲音卻是“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我皺了皺眉頭,又撥了一次,還是一樣的結果。對此,我沒有太過在意,心想可能是羅小涵到了信號不好的地方。
可是,下午的時候,我撥打羅小涵的電話,依舊是無法接通。我琢磨了一下,馬上給何鑫打了一個電話,要他幫我查一查羅小涵學校她輔導員的電話,大概用了十五分鐘,何鑫用短信給我發來了一個信息,上面是羅小涵輔導員的電話。我立即撥打過去。
一番詢問,得知羅小涵請假回家了,我問輔導員羅小涵有沒有說是什麼事,輔導員說不清楚,我向輔導員索要了羅小涵家裡的地址,輔導員猶豫了一下說:“這是學生的私密……”
“你的電話我都能夠拿到手,你覺得羅小涵的家庭住址我會弄不到嗎?我只是不想浪費時間。”我的一句話讓輔導員一點就通,他答應用短信將地址發給我。
拿到地址,我用導航查了一下,竟然是在山溝溝裡面,山裡面大多信號不好,也難怪羅小涵的手機一直是“無法接通”了。
想起那個一心一意照顧我的傻丫頭,想到她的家庭情況,我不禁擔憂起來。給何鑫打了一個電話,要他這兩天密切監視曹正那一頭的情況後,獨自開車往羅小涵的家裡過去了。
山路十分難走,而且在快要到羅小涵住的村子時,車已經進不去了,我不得不將車停在外頭的路旁,照着提前買好的地圖,順着小路走了進去。
翻越了一個小山頭,終於是看到了一個村落,村子不大,大多是泥土房。我下了山,來到村子口,在村子口,向一個田間勞作的中年人詢問了一下羅小涵家裡的住處,那中年人看我的臉色有些怪怪的,不過,他還是告訴了我。我道了一聲謝。往羅小涵家走了過去。
路上又問了兩個人,一個是老人一個是中年大媽,奇怪的是,他們看我的臉色都有些怪怪的,此時我忽然意識到這可能和羅小涵有關。
快步走了過去,到羅小涵家門口時,看到羅小涵家的房子十分破舊,而且地上有很多碎玻璃渣,門似乎也壞了,似乎這裡發生過過什麼不好的事。
突然間。我身後好幾個人過來了,他們直接衝進了羅小涵家裡,我聽到了羅小涵驚恐的哭喊着說:“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錢了……你們不要這樣,你們不要啊……啊,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沒有錢有人也可以,你長的這麼漂亮,能值不少錢了……走!”
“快跟我們走!”
憤怒的我當即抄起旁邊一根木棍衝了進去,五個男人正在拉扯羅小涵。羅小涵的衣服都給拉扯破了,與此同時,我看到羅小涵家的大廳上擺着一個靈位,看那照片,應該是羅小涵的母親。
“住手!”我暴喝一聲,衝上去,一棍掄在外頭一個傢伙的腦袋上,隨即,踹開了兩個人,第四個人看了我一眼。罵着朝我撲過來,我手上的木棍揮出,朝他臉上砸了過去,第五個人看我三拳兩腳放倒了他是個同夥,他一臉畏懼地看着我,鬆開了扯着的羅小涵的衣服。
羅小涵的衣服被扯的不成樣子,她將領口的衣服緊緊拉着,等發現是我,她委屈地流出了眼淚,吃驚地看着我說:“陌哥……”這才發現。羅小涵穿的是素衣,也就是說他還在披麻戴孝。
我立即走了過去,將羅小涵扶了起來,問羅小涵是怎麼一回事。忽然間,我感覺到腦後有風,我當即揚起手上的木棍,擋了上去。幾乎同一時候,我側身一腳踢了出去,一個手裡抓着木椅的傢伙被我踢的摔了出去。
露了這一手,其餘幾個人嚇的跑了出去。其中一個人指着我說:“等着,你給我等着,有種不要跑!”
我並未搭理他們,而是繼續看着羅小涵,羅小涵的嘴角有傷,眼眶也有些紅腫,我有些生氣地說:“出了這麼大的事爲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我手機被他們搶走了,村子裡的人他們不肯借給我電話……他們將我家裡的所有東西都搶走了,我想要逃,可村口又有他們的人,他們說要抓我去……我……我……”羅小涵豆大的眼淚從臉上落了下來。
情不自禁將羅小涵摟抱過來,緊緊給抱住了,我摸着她的頭說:“好了好了,我來了就不會有事了,我帶你走。”忽然間,感覺羅小涵的胳膊緊緊抱着我的後背,那麼用力,彷彿一鬆手,我就會從她的身旁消失了一般。
在羅小涵慢慢停止哭泣後,她將這一天發生的事告訴了我。昨晚她收到消息說她母親病危,當晚打車連夜趕了回來,可回來後還沒來得及見母親最後一眼,她母親就撒手人寰了。原本羅小涵想要今天爲她母親下葬,可一大早就有人衝過來,搶走了她家裡所有的東西,這些人說是自己羅小涵的父親的債主,父債子還,找不到他父親,就要羅小涵來還,一開始,村子裡還有人站出來幫羅小涵的忙,可後來,那些人拿出羅小涵出入金龍ktv的照片,說羅小涵在市區裡做公主,接髒活,村裡面的人就,沒人同情她了,並且都是用冷眼旁觀的眼神看着她。
那些人連羅小涵出入金龍ktv的照片都有,看來是盯着羅小涵很久了!
我掃了羅小涵家裡一眼。沒有看到電話,問了問她村子裡哪裡可以打電話,羅小涵說她家隔壁的鄰居家就有。我點了點頭,要她等我一會兒,我走出羅家,來到羅家鄰居門前,敲了敲門進去後問了一聲,羅家的鄰居看到我露出了畏懼的神色,估計他們是看到我剛剛打跑了那些混子,所以纔會害怕我。我跟他們說要打一個電話。同時拿出了一百塊說:“這是話費。”
將錢放下,在他們詫異的眼神當中,我過去給何鑫打了一個電話,何鑫問我怎麼沒用手機。我說:“我在羅小涵家裡,這樣,你馬上去買一口上好的棺材,然後置辦一些喪禮用的東西,和兄弟一起送過來。”
“陌哥,怎麼了,是不是羅小涵……”
“你想哪裡去了。是羅小涵的母親……羅小涵在這裡受欺負了。你快點,最好明早就能送過來。”
“好,我這就去辦。”
忽然間外面響起來一陣騷動,我馬上放下電話跑了出去。我看到七八個人手裡拿着砍刀,其中一個先前被我打過的人指着羅家說:“大哥,你看,那小妞在那裡!”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看他媽今天誰敢幫這個臭婊子,進去抓人!”
這一刻,猶如看到了一朵潔白的蓮花被污泥褻瀆了一般!憤怒的我飛衝而出,直奔那個老大而去,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掰了他的手腕,在他“啊”的一聲慘叫當中,將他手裡的砍刀奪了過來,旋即,砍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喝道:“他媽給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