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墓道中,我咬住下脣,很快否決了這個念頭。如果池王八真知道。不可能剛纔還讓我撒泡童子尿!轉身,再掃了一眼地上散落堆迭的肉渣,胃中一陣作嘔。
我決定去找那王八。
離開,我的確可能自由,贖回指環,解放木道長,一切就都可以了。但誰知我走上幾步,會不會和鳩靈一個下場。何況。池琛是我放出來的。我必須對此事負責到底。
他是死是活。我都必須知道!
我戴好了探照燈,飛快的奔跑起來……
墓道還在劇烈晃動,震感從墓深處傳來,想來是那蟒在掙扎。
蟒蛇最怕具有刺激性氣味的物質,如酒精、雄黃、硫磺。巧了,我包裡都有,剛纔來不及用,池琛就跑了。我加快腳步,去追池琛。
空蕩蕩的墓道里。只有我一個人,好在沒有看見鬼。
跑了足足一分鐘,終於讓我看見亂甩的蟒蛇尾!
墓的震動就是它在甩尾巴。
若被這尾巴掃在牆上,不死也得斷幾根骨頭。
我腳下一用力,跳踩在蟒尾前端,一路沿着蟒蛇二人粗的脊背,直往它腦袋而去!這是最安全的路,若走它的兩側,無異於找死,被活活碾死在牆上。
鞋子是特製的。可以牢牢抓緊它的背,不會踩滑。唯一難的是,它一直左右扭動身體,平衡要保持好。
好在,我從小被爺爺丟在梅拳社,這對我來說是小菜一碟。
當我踩上蟒蛇頭的瞬間,池琛看見我,表情並無變化,只是皺眉,我也懶得開口說什麼,沒有絲毫耽誤,敏捷一個空翻,落在他身邊。
他還掰着蟒的上下顎,蛇信子也被他揪按在拇指和食指的縫隙中,怪不得這蟒要怒了。
我拿出硫磺瓶和酒精瓶,打開瓶蓋,朝着蟒蛇池琛掰着的蛇口中扔去後,再拿出打火機。
池琛一眼明瞭我的想法。
“撤!”
我相信池琛反映比我快得多,說完後正打算扔火機,不料打火機被池琛抓過。島鳥帥圾。
他騰出手推開我,蟒自是迅速閉上嘴。
電光火石間,他抽出另外一隻手,在蟒閉嘴前把燃燒的火機丟了進去!!!
誰說最毒婦人心?池琛比我毒多了!
那蟒的身子瞬間抖動起來!
繼而池琛轉身抄手把我扛起來,往前飛奔!
他跑得比我快得多,不知是否因爲他是鬼的緣故。
我被他扛在肩膀上,觀摩着身後那條蟒,蟒痛苦的張大嘴巴,嘴裡不斷冒出黑煙和火焰。
它不斷的扭着,扭着,墓震動的越發強烈。但墓的鞏固性遠比我們想象中要好,只是震着,卻沒有絲毫倒塌的跡象。
很快的,蛇身上火焰四起,黑煙滾滾,不再扭動,軟趴趴倒下了。
“呼。”我在池琛肩膀上鬆了一口氣,“合作愉快啊。”
“你還回來幹什麼。”池琛邊跑邊道。我嗤笑一聲,“你忘了?我貪財?沒拿到墓裡的寶貝,我可不走……”
池琛沒說話,繼續跑。我討了個沒趣。
過了會兒又道:“你什麼時候放我下來?我有腿……”話沒說完,池琛打斷----
“可你腿短。”
如此理直氣壯,我竟無言以對。
只是,池琛拐了個彎。
拐彎?我錯愕的在他背上擡頭----
前頭,也是一條通道。
這麼說,我們方纔應在四叉路口。這四扇門,竟然是互通的嗎?
池琛跑得飛快,顯然對這裡輕車熟路。也許上次,他自己進來的時候,已用魂走過墓道說不定!
“你去哪?不去主墓嗎?”我在他背上道,我能感覺到,傾斜感,我們在往下走,朝着山下。
“不着急。”池琛邊跑邊道。
他說完,我只感覺有股溼潤的風吹來----
山中之墓,一般是依山傍水。
風水寶地,是也。
而墓下方有地下水,走水路離開,無疑是很安全的方法。
所以不少的盜墓賊都是水中小白?,我也不例外。可這百變蛇冢,水裡應該有很多蛇,且爲數不少。我艱難的回頭,池琛應該不蠢,不會這麼傻走這裡的水路。
正想着,我已被池琛抱着跳起來。我心道不妙,下一秒,我只看見面前一米見方的圓形水池,不過瞬間就落了下去!
“撲通!”
水聲嘩啦,淹沒我和他。
我在水中睜大眼,頭上的探照燈,竟然滅了!
周圍,一片黑暗。池琛緊緊把我摑在懷裡,感覺得到,他的腿靈活的擺動,如若魚一樣,和上次在江水裡一般,遊的依然飛快。
但是這周圍有無數的蛇啊!
蛇行水中是沒有任何波動的,沒有光,不是找死嗎!
我心急如焚時,突然身子被池琛往上一提。
黑暗中,沒有一點點防備和徵兆,池琛溫熱的菲薄軟脣,覆上了我的脣,那淡淡菸草香度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