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知道,自己根本阻止不了,並不後悔昨晚自己的做法,因爲,這是遲早的事兒。
鬱父接着說,“並且,以此讓鬱擎蒼進入鬱氏的董事局,位列鬱氏人事部主管的位置。”
他說的主管,也就是說正職。
這麼公然讓人事部主管調離,恐怕也就鬱父敢這麼做,董事們一片唏噓,紛紛再次看向鬱盛北。
他坐在那裡,令人琢磨不透他此時此刻,腦子裡在想什麼。
就這樣,從唏噓漸漸地寧靜了下來。
終於打定主意追隨鬱盛北的喬董事站出來反對,“我表示反對,現任的人事部主管周力行做的十分的好,而且,令公子沒有任何別的公司成績的表率,一上來就給個如此重要的位置,難以令人相信,我覺得甚爲不妥,董事長做這個決定太草率。”
有喬董事開頭,後面便有了一部分董事反對的聲音,也有的董事選擇靜觀其變,先按兵不動。
鬱擎蒼自己主動站了起來,“各位董事們,我鬱擎蒼雖然剛來公司,還沒有做出讓大家看得到的成績,但是,如果不給我一個職位,我如何證明自己的能力呢,我爸如此相信我,肯割捨給我百分之五的股權,如果我不能讓我爸滿意,那麼,我根本不會來自取其辱,請相信我一次。”
鬱父頷首,“擎蒼年紀輕輕,應該給個機會看看的嗎?就跟當初盛北的那時候,也不是你們給的機會的嗎?”
鬱盛北看向身後的羅馳一眼,羅馳立刻說道,“報告,當初我們鬱總是拿出成績讓董事會給的機會,董事長是不是忘記了?”
董事會紛紛附和,當初鬱盛北來公司,看着他太年輕,董事們自然看不到他有什麼手段,百般刁難了一番,事實證明,鬱盛北打理公司的手段讓他們都很滿意,對他稱讚有加。
鬱父訕訕然,神情不動聲色。
“即便如此,鑑於擎蒼太過於年輕,我提議讓他做公關部的副主管,這下大家應該沒什麼意見了吧?”
這個職位的確不如人事部主管的職位高,可以說是不高不低的狀態,大家即便想反對,也沒什麼說的。
也覺得鬱家的兒子,個個都不是太差,也想看看鬱擎蒼自身的實力。
鬱父見狀,神情可算是鬆懈了不少。
“公關部副主管的位置啊……”鬱盛北終於出聲,“我覺得不是很適合,畢竟太年輕,沒有任何資歷,我提議安保處做起,各種叔叔伯伯們,你們覺得如何呢?”
這一席話,明白的他和鬱擎蒼各不相立,大多數董事彼此看彼此一眼,立即故障,“好!”
鬱父的臉掛不住,鬱擎蒼更是死盯着鬱盛北,一股子寒意沒有一點掩飾。
鬱盛北站起來,“因爲這點事兒特意召集股東們前來,大家都散了吧,這麼一會兒功夫,擋誤公司少進賬多少錢,我回辦公室了!”
不顧鬱父站在上面,鬱盛北起身走人。
讓鬱父的臉生生的掃了一回地。
羅馳立即跟上,董事們見狀,也紛紛收拾東西離開。
原本要說定的公關部副主管的職位瞬間泡湯。
目前,有影響力的人能做的主的人還是鬱盛北,鬱父即便將這百分之五的股權給了鬱擎蒼,跟沒有基本差不多。
剛進辦公室不久,鬱父便也跟着來了。
一進來,就想揮拳衝向鬱盛北,他利索的一閃,鬱父的手落在了辦公桌上,鑽心的疼讓他額角直冒冷汗。
“不要那麼激動,你要是猝死了,你那小三和兒子可怎麼辦?”他站起來,盯着鬱父,“我都還沒質問你,身爲父親的你倒是覺得我做錯了是嗎?你可真行,百分之五的股權說給出去就給出去,今天將是鬱氏開始內部鬥爭的第一天,鬱氏如果內部鬥爭,那麼,引入外敵也不遠了,一切都是因爲你的行爲。”
鬱父冷聲說道,“不會有那一天的。”
“是嗎?”
鬱盛北顯然一句話也不想再跟他說,坐下來,拿着鋼筆在項目書上簽字,鬱父也沒什麼好說的,轉身出去。
門關上,鬱盛北手頓住,眸子陰鷙。
手猛然用力,鋼筆從他的手中脫出,狠狠地摔在了前方的地上,發出一聲聲響。
手驟然握在了一起。
二十分鐘後,羅馳敲門進來,“鬱總,董事長……強制將鬱擎蒼安排在公關部的副主管位置上,並且喝令人事部登錄他的員工內容……要我去公關部主管那裡說一下嗎?”
鬱盛北開口,“你去將公關部主管給我喊來,就行。”
“是。”
五分鐘後,公關部主管進來,“鬱總,您喊我。”
鬱盛北站起來,冷着臉問,“我爸將鬱擎蒼安排在你那裡了?”
“是。”公關部主管難爲的說道,“董事長非要安排。”
“我不是問責你,我只是向你交代一下。”鬱盛北說道,“從今天起,給他一個職位,但是,任何一份工作不能給他,給個職位又如何,吩咐下面的職員,一經發現讓他接手,立刻辭退。”
“是。”公關部主管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鬱總放心,我一定按照你的指示完成。”
“嗯,下去吧。”
他轉身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場景,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鬱母打來的。
“媽。”
“兒子。”鬱母剛喊了一聲,哽咽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公司的事情上新聞了,我看了報道,你爸竟然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我到現在心還沒有平息,爲了他們母子,他不惜給了鬱擎蒼百分之五的股份,真的是太瘋狂了,你哥也不過百分之七的股份,你爺爺也看到電視了,也氣的不得了,讓你中午下了班回去,你爺爺有話要對你說。”
“嗯,我知道了,你讓我爺爺不要生氣。”
“他能不生氣嗎?你爸那些股份有一大部分都是你奶奶留給他的,當時你爺爺和你奶奶退休的時候,就將這些股份分好了,你哥經商能力不是太高,給的少一些,但這些股份是不讓隨便給贈給的,雖在名下,是爲了保證鬱氏能一直保持第一大股東的身份,僅僅百分之幾的股份,就有可能造成公司一時的運作出現問題。”
“現在在他手機,想給誰,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兒。”鬱盛北說到這裡,“我中午就回去。”
“好。”
鬱母掛了電話,坐在沙發上,兩隻手捂住臉,眼淚不住的流。
***
中午,郝可人給江父江母買了個火爐,下面能做飯,上面能烘暖洗了不幹的衣服,性價比超高。
她買了煤球,讓江父江母沒事兒的時候烤火,上面的小窗戶開着,透透氣。
“媽,外面冰天雪地的,天兒又冷,你們沒事就在家看看電視。”
江母笑着點頭,“沒敢出去,摔倒了可怎麼是好,對了,搬到這裡的地址你告訴了月了嗎?”
“搬來的那一天我就給她說了。”郝可人知道,她問這句話是確認江月沒來看望他們是因爲沒告訴她,還是因爲她不願意來,怎麼說都是自己的親生孩子。
江母眼底涌現了一抹失望,“現在她有百十萬,想吃點什麼就買點什麼,我也不擔心她會餓死。”
“對啊,她是個成年人了,媽,你就別擔心了。”郝可人掀起牀單,將牀下的尿屎桶給拎出去倒掉,房間裡噴了一下空氣清新劑。
“再大,在我眼裡也是個孩子啊,到底是自己肚子裡出來的肉,難免會擔心。”江母看着自己的手,“我給她打電話,停機了,不知道是沒交話費,還是手機號變了。”
一個母親對孩子的牽掛,只是孩子全然不顧及父母的感受。
連看一眼都沒有。
郝可人最終還是去找了江月。
家裡房門緊閉,她拿出原本的鑰匙打開門,屋子裡烏七八黑的,打開燈,客廳裡還是走的那樣子,推開江月的門,只見牀上摟着上半身的兩個人影光着身子緊緊地摟着,被子蓋着下半身,地上一堆酒瓶子,滿屋子酒味。
“江月。”
牀上的江月動了動。
她再度喊了一聲,“江月!”
“幹什麼啊!”江月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瞌睡着呢,出去。”
郝可人上去,一把掐了一下人中,直接將人給掐醒了,坐在那裡看着她。
“郝可人,你發什麼神經啊,沒看正睡覺的嗎?誰讓你突闖我家的!”
郝可人看着眼前的這位親姐姐,雖然她很不想承認她是自己的親姐姐,但血緣關係是割不斷的,她說道,“牀上這位男的是誰啊?”
“是誰管你什麼事兒啊,哎,我說你爲什麼總要管我的閒事呢,神經病吧你。”
“我不管,但是,爸媽搬出去居住那麼久了,你總得去看一眼吧?到底是親爸媽,你都不想知道他們過的如何嗎?”
“不想知道。”江月重新躺下,推了推牀裡面的男人,“起來了!”
看到她這樣,郝可人覺得江月這樣的就是典型的狼心狗肺,豬狗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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