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界。
一旁的李星宇一直在觀察張羽的狀況。
當他看到張羽的疼痛等級達到37級的時候，便感覺到對方到了極限。
“按他這個狀況撐不下去的。”
看了一眼對方的頭頂，在李星宇的視角之中，對方的心跳、呼吸等等參數都顯示了出來。
“已經達到忍耐極限了，應該要降低疼痛等級了。”
“這個程度目前看來，仍舊是1級道心的範疇吧？也沒什麼特別的，竟然能參悟出天人演武圖的奧妙？”
就在李星宇這麼想着的時候，他感覺對方身上氣勢陡然一變，原本扭曲的表情漸漸恢復了正常，甚至露出了一絲獰笑。
“嗯？撐住了？”
“這種氣勢給人的感覺……像是是天人演武圖上的武功？”
李星宇有些驚訝地看着張羽的狀態，看着對方就這麼一分一秒，一直撐到了60分鐘結束。
他心中更加驚訝起來，計算道：“這個水平的意志力，他道心就快要達到2級了。”
“雖然還沒練成天人演武圖上的武功，但好像通過其中參悟的一些玄妙之處，卻也能用來提升自己的意志。”
“這傢伙有點厲害啊，情報應該能賣出點錢。”
想到這裡，李星宇已經將張羽的情報用文字描述了一遍，然後掛在了情報網站上，定了個1000塊錢。
但想了想，他又把1000塊錢的價格改成了1萬。
然後在標題上寫了‘震驚！嵩陽高中驚現絕世武道天才’。
……
脫下靈界面罩，張羽哆哆嗦嗦地站了起來，哪怕此刻已經脫離了靈界，他仍舊有一種渾身刺痛的錯覺。
一旁的牀位上，一名學生正要站起來，卻直接腿一軟坐倒在了地上。
而在四周圍的牀上，類似的場景層出不窮，顯然都是靈界中的後遺症沒緩過來。
有學生立刻就打開隨身藥瓶，從中掏出一顆藥服了下去。
張羽猜測那應該是道心緩衝劑。
雖然依靠類似基礎煉心法、天武煉心訣這樣的功法，再配合符合功法的思想，就能一點點提高道心等級。
但很多學生仍舊會選擇服用道心緩衝劑。
這種藥物可以調整神經遞質和大腦分泌物，提高情緒和積極性，更有效地提升意志，提升道心等級。
但道心緩衝劑並不是沒有副作用了，這種藥物品質越高，效果越強，那麼不但價格更昂貴，成癮性也更強，停藥後的副作用也更恐怖。
往往是一旦服用，就需要長期保持，否則一旦停藥，將會導致道心倒退。
原身的張羽就因爲沒錢續藥，導致他原本接近2級道心的水平，逐漸開始倒退。
直到最近的張羽經過一系列的磨練，再加上天武煉心訣的參悟，感覺自己回到了那接近2級道心的水平。
而現在的張羽也不打算再碰道心緩衝劑了。
相比起服藥，他現在更相信自己的潛力和自律。
而此時此刻，卻是沒有更多時間給衆人休息。
上午還有第二場考試，衆多學生都只能趕緊振作起來，朝着下一個考場趕去。
……
來到法力考試的考場，張羽便看到許多助理老師和測試已經已經準備完畢。
輪到張羽時，他的手臂、胸口、小腹上便被貼了探測貼片，然後按照老師們的要求開始運轉法力，將法力從丹田位置運送到手掌位置。
此刻的法力測試，顯然要比平時更精細更準確，以避免月考成績出現問題。
而貼片除了會用來檢測張羽體內運行的法力總量之外，也會用來檢測張羽每一次法力的運行效率。
這也是爲了防止考生體內法力是單純靠錢砸出來的量，而缺乏了質。
張羽能夠明顯感覺到，相比起道心考試的折磨，衆多學生在法力考試時顯然沒有那麼緊張了。
畢竟每個人的法力水平怎麼樣，早在考試前就已經決定了，和臨場發揮沒什麼關係。
法力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會用就是會用，不會用就是不會用。
就在張羽檢查完畢時，負責記錄數據的助理老師驚咦了一聲，忍不住多看了張羽幾眼。
張羽問道：“老師，有事嗎？”
助理老師連忙搖了搖頭：“沒事。”
只是她心中暗暗嘀咕：“好高的法力運轉效率，肯定又是個死有錢人。”
……
午餐時間。
食堂內到處都是行屍走肉般的學生。
有道心考試後遺症還沒恢復過來的，但考試沒考好憂心忡忡的，還有想着自己要不要自殺的……
白真真同樣唉聲嘆息地坐了下來：“出生啊！”
“道心考試這次出題的出生是連馬都不要了，他是不是還要在網上開個出題評價，然後把手機調震動模式塞自己襠裡……”
伴隨着兩分多鐘不帶重樣的謾罵，直到周天翊走了過來，白真真這才停下來吃了一口飯。
張羽相信此刻類似這樣的謾罵，一定飄蕩在嵩陽市各個高中的上空。
而周天翊剛坐下來，便忍不住地說道：“你們聽說了嗎？好幾個高中都有人跳樓了。”
張羽和白真真目光一凝，瞬間都看向了周天翊。
周天翊接着說道：“因爲這次道心考試的規矩太嚴苛了。”
“比如有些學生考試的時候想要拿高分，一不小心把疼痛等級調得超過了自己的極限昏厥過去，直接被踢出靈界，考試算作零分了。”
他一臉感慨地搖了搖頭：“有些人醒過來以後受不了，直接就跳樓了。”
“零分。”一旁的白真真心中幽幽道：“簡直是高中的至高羞辱，從此以後徹底喪失了學校生存權。”
“換我我也跳，砸死那出題的出生。”
張羽問道：“那這樣一來，這次的出題人不好受吧？跳樓的裡面要是有個有錢人，那他父母不得瘋狂報復出題人？”
周天翊好像看傻瓜一樣看着張羽：“怎麼可能？”
張羽：“你說有錢人父母也報不了仇？這次出題人的背景很硬？”
周天翊搖頭：“我是說有錢人在學校裡跳樓怎麼可能死？”
“每一個都是付了安保費的。”
“剛跳下來就有全校警報，保安或者老師立馬就把人救了。”
“就算真撞地上了，也肯定會被急救小隊給搶救回來。”
他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有錢人就算要死，肯定也是別的路子，在學校裡跳樓是跳不死的。”
看着周天翊說的頭頭是道的模樣，張羽也不得不承認在這破昆墟里，情況可能真是這樣子。
吃過飯食，張羽便趁着專精的冷卻時間結束，又將羽書的專精調整爲了周天採氣法，順便又練了幾遍吐納。
周天採氣法8級（3/160）→（6/160）
……
轉眼間到了下午最後一場考試的時候。
體育考試。
巨大的練功場內，王海正坐在評委席上。
在接下來的考試過程中，將會由他和其他幾位高一的體育老師們一起，爲所有高一考生們打分。
他低頭掃了一眼考生名單，目光在張羽的名字上漸漸停下。
張羽，原本在他的印象裡是個每天好好鍛鍊，好好吃藥，好好扎針的三好學生。
態度認真，耐藥性也不錯，上個月已經成爲了他的觀察對象。
要是再能堅持堅持，他不介意把對方培養成趙天行第二，未來考出好成績後，成爲自己的又一個招牌學生。
但從這個月開始，對方不知爲何開始在課堂上屢屢挑戰他的權威，甚至打出了自然煉體的邪道口號。
一開始，他懷疑對方是有了別的進貨渠道，背後有人想要和他爭奪嵩陽高中高一示範班的市場。
但經過趙天行的一番觀察和報告，他漸漸否定了這個可能性。
然後他就聽到了張羽被金丹真人收爲弟子的消息四處風傳。
王海雖然是嵩陽高中的王牌體育老師之一，但也還不夠格接觸到金丹真人這個層次。
對於張羽是否真的被金丹真人收爲弟子，他無法確定真假。
就在王海思索着這些的時候，前方的檯面上走來十名學生。
學生們將渾身上下的肌肉一一露出，體表更是貼滿了各種檢測貼片。
吼！吼！吼！
接着伴隨一聲聲野獸般的嘶吼，十名學生身上的肌肉猛然膨脹了起來，一塊塊青筋暴起的肌肉中正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探測貼片獲得的數據飛快顯示在體育老師們面前的屏幕上，告知者他們這些考生身上每一塊血肉在剛剛爆發出的力量。
這和往日裡對肉體強度粗糙的全身檢測不同，而是在考生髮力的同時，對渾身上下，身體各部位的肉體強度進行精細化測試。
與此同時，王海等人的目光快速在考生們的身上掃過，通過血肉的外形，身體的架構，爆發的狀態，在結合剛剛獲得的數據，爲現場考生們一一打分。
肉體強度在體育月考中，並非唯一衡量分數的指標。
全身上下每一塊血肉的維度、大小、結構……都很重要。
哪個是更適合發力的結構？哪個是實戰中更有用的肌肉？哪個是活肌肉？哪個是死肌肉？都需要經驗豐富的評委們結合數據進行評價。
畢竟即使是肉體強度相當的情況下，身體結構、尺寸的不同，都會在肉身的力量、速度乃至戰鬥等等表現上，出現巨大差別。
王海對此早就已經駕輕就熟，身爲王牌體育老師的他，過去幾十年來早就不知道看過多少兩百斤重、三百斤重的白花花肉塊，就連五百斤重的巨獸也看過不少次。
掃了一眼，便將自己的評分記錄下來，他腦袋裡又想起了剛剛關於張羽的事情。
“那就看看你的分數吧。”
“被孤立了三週的你如果分數下降很厲害的話，那就說明你必然不可能是金丹弟子。”
“那到時候……”
想到這裡，王海眼中已經閃過一絲冷意。
所有影響自己出貨的人，都該被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