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我肚子裡有了樓煜的孩子。”
“什麼？”孟夫人震驚得站了起來，“你說什麼？你說你肚子裡有了樓煜的孩子？”
孟虹點頭：“沒錯。”
“你怎麼會懷了他的孩子？”孟夫人的臉都白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做什麼？你是一個姑娘家，你是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可是你現在竟然壞了男人的孩子，這孩子不清不楚的，你讓我怎麼高興？”
當孟虹說她壞了樓煜的孩子的時候，孟夫人下意識地認爲這孩子根本就不是樓煜的，而是其他男人的。
想想樓煜對孟虹一點感覺都沒有，樓煜一直都不喜歡孟虹，既是如此，他又怎麼可能讓孟虹懷了他的孩子？這是不懂腦子想也能想到的。
“娘，您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不清不楚的？”孟虹皺眉，“這孩子是樓煜的，這孩子的爹是樓煜，怎麼會不清不楚？”
“你確定這孩子的爹是樓煜？你不需要再好好想想嗎？”孟夫人深吸一口氣說道，“是不是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孩子？是不是你只是騙了樓家人說你有孩子？你是不是隻是想借着這個理由然後去樓家，目的就是爲了要嫁給樓煜？”
孟夫人在心裡安慰自己。
她現在滿心都在希望孟虹的肚子里根本就沒有什麼孩子，她現在滿心都在希望這只是孟虹所開的一個玩笑。
孟虹搖頭：“這是真的，您若是不相信可以派人來給我把脈。我今天去樓家的時候，樓家人也找大夫給我把過脈了，他們都確定了我懷孕，您若是不相信，您若是覺得我撒謊，那您大可以再找人來幫我把脈，看看我到底有沒有說謊。”
“好，我相信你肚子裡有孩子，那你這孩子是怎麼有的？樓煜對林玥一心一意，之前你無論如何都沒能讓她喜歡上你，那現在呢？現在你竟然說你懷了她的孩子，你覺得可能嗎？你覺得我能相信你？還是說你用了什麼招數？”
“沒有，我沒用過什麼招數。”孟虹笑道，“這一切都是緣分。我當時在路邊看到了被人迷暈了的樓煜，我爲了救他，帶着他去了青樓。您沒去過青樓，所以有些事您可能不太知道。青樓那種地方啊，房間裡都會有一種很奇特的香，也正事受了那香的影響，我們纔會發生一些事情，然後就有了我肚子裡的孩子。”
“是你找人下藥把他迷暈的吧？”孟夫人幾乎想都不想就知道是這個意思。“這一切其實都是你的計劃，對不對？”
“娘，難道在您的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孟虹看向孟夫人，“我可是您的親女兒，難道您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您覺得我能做出來這樣的事？”
“如果是以前，我可以很確定地說不會，我會很確定地說你不是那樣的人，你不會做這種可怕的事。但是現在……”孟夫人搖頭，“但是現在我很清楚，你已經不再是我之前的女兒了，你現在
完全變了一個人，我雖然是你的孃親，但是我不認識你了。虹兒，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爲了什麼，你竟然會變成這樣？”
“娘，您以爲我想變成這樣嗎？”孟虹大笑，“我也是被人逼的，我也無可奈何，否則如果我真的有其他的辦法，有其他的選擇，那我都不可能這麼做。我是被林玥逼的，我喜歡樓煜，就是那麼簡單而已，我只是想和樓煜在一起，這很難嗎？”
“如果是別人，不難，但那個人是樓煜，很難。我相信樓煜那種人不是你能輕易控制的，即便你的肚子裡真的有了他的孩子，他也不會對你多一點點的憐憫。”孟夫人冷笑，“你可還記得當時你們兩個人在青樓裡，他醒來之後對你說了什麼嗎？這些我不在場，我不知道，不過你自己應該心知肚明。如果他真的喜歡你，如果你們真的有可能，那他在那種情況下會怎麼對帶你，你心裡應該清楚。但是實際上他又是怎麼對待你的，你心裡也該清楚。當時你們的關係都已經不同了，可是他對你可曾有半分憐憫？有嗎？”
孟虹咬着脣，心裡越發覺得委屈。
是啊，在那個時候樓煜可曾對她有半分憐憫？
答案是沒有。
樓煜從來沒有憐憫過她，樓煜從來沒有喜歡過她，在樓煜的眼裡一直就只有林玥一個人。
雖然林玥當時在場，所以樓煜就把她完全忽略了，但是其實她心裡也知道，就算當時林玥不在場，樓煜也不會多看她一眼的，這就是現實，她也承認她其實一直以來都沒有認清自己，沒有搞明白自己在樓煜心中的地位。
“看你這樣子我就知道，一定沒有。”孟夫人愈發生氣了，“既然你知道他不喜歡你，既然你也很清楚，不管你做了多少努力，他都不會喜歡上你，那你又爲什麼要這麼傻？爲什麼要做這些事？你這麼做，對他來說有什麼意義？說到底，禍害的其實就只有你一個人。你懷了他的孩子，他其實也可以不要你。樓煜不喜歡你，他可以只要孩子不要你，他甚至可以連孩子都不要。樓煜是一個在戰場上殺伐果斷的人，他殺過的人不少，你以爲他還會在乎你，他還會在乎一個未出生、未成形的孩子嗎？那孩子要是林玥的，他一定會興高采烈，但那孩子是你的，這一切就大不相同了。”
“好，我知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是然後呢？”孟虹站起來大聲吼道，“我能怎麼樣？你覺得我還有其他選擇嗎？他不喜歡我，我那麼努力地爭取，他還是不喜歡我。你是我的親孃，可是你呢？你也不喜歡我，你們都不喜歡我。我不明白，你是我的親孃，爲什麼你都不爲我說話？難道我不是你親生的孩子？難道我就只是個外人麼？”
“外人？我從來都沒有把你當做外人，我若是把你當做外人，那我根本就不會管你。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你好，難道你一點感覺都沒有？你已經失去了明辨是非的能力，你已經好壞不
分了。”
“好壞不分？”孟虹冷笑，“我並沒有好壞不分，相反的，我很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知道我嫁給樓煜是好的，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我要得到樓煜，就是這麼簡單。”
“你要得到樓煜？所以你就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對吧？”孟夫人無力地搖了搖頭，“罷了，罷了，這既然是你自己的選擇，那我還能說什麼呢？也對，現在這一切你都不在乎了，你爲了樓煜已經喪心病狂了，是吧？爲了一個樓煜，你可以什麼都不要，你可以不要你自己的臉面，甚至不要你自己的命。當然，你也可以不要你的家人，不要我們的臉面，不要我們的命。我現在只能再和你說一聲，樓家的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你若是執意要惹樓家人，到時候所有的後果就只能你自己承擔，沒人能替你承受。反正都已經這樣了，我知道我不管再怎麼說服你都是沒用的，那我就不管了，我不說服你了，你自己自求多福吧。”
孟夫人踉蹌地站了起來，剛站起來的時候還有些站不穩。
孟夫人對自己這個女兒真的已經完全沒信心了。
有這樣一個女兒是她的不幸，不過這也怪她，若不是她從小就溺愛着孟虹，若不是她對孟虹疏於管教，孟虹又怎麼可能變成現在這樣？說到底這也是她這個做母親的呃錯，怨不得別人，只能怨她自己。
孟虹看着自己的母親離開的背影，其實儼然是心如刀絞。
畢竟是血脈相連的母親，可是她的母親卻不願意和她站在一起，甚至還反對她的想法，對她如此不認同，那她又能怎麼辦？
只要能和樓煜在一起，母女關係也許還是可以修復的。
畢竟是血脈相連，不管有什麼事兒，這一層關係都是砍不掉的。
等她和樓煜成親，她相信她的孃親一定會去參加她的婚禮。她孃親現在不過就只是擔心樓煜不接納她，如果樓煜接納了她，自然就變得不一樣。
“小姐，剛剛夫人和您吵架，您可千萬不要介意。”
“不介意是不可能的。你知道嗎，那畢竟是我的親孃啊，可是她竟然還這麼對我。我是她的親女兒，本以爲她會向着我說話，但是她並沒有。你說，我是不是很可悲？爲什麼沒有人喜歡我？爲什麼沒有人向着我？爲什麼她們都要和我做對？你說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小姐，您現在不要生氣，生氣傷身，您現在可能已經懷有身孕，情緒波動不能太大的。”
孟虹低頭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嗯，你說得對，我現在肚子裡有孩子，這是我的籌碼，這是我嫁進樓家的籌碼，這孩子不論如何都不能有事。”孟虹深吸了幾口氣調整自己的情緒，“現在都已經這樣了，我別無退路，我沒有別的選擇，只能繼續走下去。”
“小姐，您一定要堅強，只要熬過了現在，您就是樓家的少夫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