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海鮮樓,王健特意讓傘兵把車停在邊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也難怪,整個海鮮樓前,也沒有一輛捷達車。
傘兵給世傑打電話,接電話的是劉大美女,她讓傘兵他們稍等一會兒,說世傑馬上就過來。
看着海鮮樓進進出出的男男女女,王健感嘆說:“唉,咱們是得好好幹了,你看這海鮮樓來來往往的所有人都比咱們有錢啊!咱們算什麼啊!”
“別看他們牛b,”傘兵不屑地說,“早晚咱們也能像他們一樣有錢。”
“什麼叫像他們一樣有錢啊?”致遠說,“應該說是早晚咱們比他們都更有錢!”
王健笑了:“也沒那麼容易吧?”
“幹嘛不容易啊?”致遠說,“今天你信嗎?咱們今天掙的錢他們就沒幾個人能掙到。”
傘兵點點頭:“咱們今天至少能掙八萬塊錢以上,他們有幾個一天能掙這些錢?”
“要是能保證總能有這個掙錢速度就好了。”王健說。
“那就夠嗆了,”致遠說,“今天主要是朋友們捧場,平常不可能掙這麼多錢。真要是一天總能掙這些錢,那咱們可就真的發了大財了。”
終於世傑來電話了,說他們已經過來了,王健他們便下了車去迎他們。
世傑是帶着兩個心腹和劉大美女一起來的,傘兵緊緊握着世傑的手:“謝謝健哥賞光了!”
“嘿,說什麼呢?”世傑說,“咱們就是兄弟,用不着這麼客氣。”
進了海鮮樓大廳,大堂經理小跑着過來,殷勤地說:“李先生來了,歡迎歡迎!請到單間來。”
看來世傑是這裡的常客,而且很有可能現在世傑去的這個單間就是爲他單獨準備的,只是他被人稱爲先生讓人覺得有些滑稽。他算是什麼先生呢?流氓先生?黑道先生?打手頭目先生?詐賭騙錢先生?美女多多先生?雖然時下世人創造了不少新穎的詞彙,但這些詞彙尚未出爐。如果有一天這些詞彙果真出爐而且大肆流行起來,諸位還還請不要見怪啊。
傘兵幫世傑點上煙,然後好酒好菜點了個夠。世傑說:“傘兵,上次你們做那個叫毛四兒的,下手可夠狠啊!”
“咳,已經給他留面子了,”傘兵說,“是他先做的我們的,我們沒廢了他,就是給他留面子了。”
世傑點點頭:“出來混,沒點真東西可站不住腳。”
“沒辦法,”傘兵說,“咱要是有傑哥這樣的面子,那毛四兒他也不敢做咱們。”
“面子是幹出來的,”世傑的手指輕輕敲打着餐桌,“對了,有件事兒想請你們幫個忙,怎麼樣?”
“傑哥這是咋說的?”傘兵說,“傑哥讓兄弟去辦事兒那是看得起兄弟,傑哥你說,咱保證你指到哪咱打到哪!”
“嗯,這纔是我的好兄弟!”世傑挑起了大拇指,又想了想,說,“先喝酒吧,一會兒再說。”
酒菜都上來了,傘兵給大家都倒上酒,舉起了杯子:“傑哥,啥也別說了,兄弟敬你一杯,先乾爲敬了哈!”說罷,真的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大家也都不含糊,世傑帶頭,也都一飲而盡。
“唉,可惜呀,”傘兵說,“崗哥不在了。崗哥在的那時候,咱們在一起,那小日子過的,賊爽啊!”
世傑的臉色也顯得滄桑起來:“崗柱這樣的人才,估計五十年才能出一個,那絕對是條漢子,就是走的太早了!”
要說好狠鬥勇,設局騙錢,世傑的確是個高手,但他的智商其實真的不怎麼樣。曾幾何時,我們都聽說過諸如什麼某某某是個天才,多少年世界上才只能出一個,但那指的是人的特殊的超越常人的才能,而非指的是好狠鬥勇。任何人被逼急了,都有可能爆發出極大的超越常人的能量,這樣的人實在算不上是什麼天才。非但不能說多少年才能出一個,完全可以說是每天都能出生一大幫,簡直多如過江之鯽,俯拾即是,跟多少年才能出生一個真正的天才實在是不搭界。
不知道爲什麼,大凡大流氓,電話都多得出奇。比如當年的崗柱,經常有人看到他雙手同時在拿着兩個電話在接,絕對比卡扎菲活着的時候還忙,即使他被呂長河用獵槍乾死,倒在車旁時,他兜裡的電話仍然在響個不停,只可惜再也沒人能接到他的回話了,正是三寸氣在千般用,一旦無常萬事休。
如今的李世傑已經具備了當年崗柱的風采,歷史總是驚人相似地輪迴,他的也是電話幾乎不停地打進來,他索性把電話交給了他身旁的一個兄弟,讓他到一旁去接。
“唉,”傘兵說,“崗哥就是把長河逼得沒活路了,長河才做了他。”
“哎,”世傑說,“你們把毛四兒做了,他沒找你們麻煩吧?”
“現在還沒有,”傘兵說,“估計這小子不會善罷甘休?”67.356
世傑抽着煙,想着說:“這孫子我聽說也是個亡命徒,在號裡的時候也因爲爭做鷹頭被嚴管過,估計事兒沒那麼簡單。”
“沒事兒!”傘兵不屑地說,“他再敢炸翅兒咱廢了他,大不了咱回瀋陽去,遠走高飛了,他到哪找咱去啊。來來來,咱們喝酒。”
酒席快結束時,世傑忽然問傘兵是不是認識懷柔有一個叫黃林起的一個人,是個黑道上的。
傘兵皺着眉想了想:“好像聽說有這麼個人。”
“我知道,”致遠說,“丫算得上是懷柔的一霸,在懷柔沒有人不給他面子,聽說這孫子會武術,誰也不服。”
世傑點點頭:“這孫子原來犯事兒出來以後,找了幾個人,把抓他的那個刑警的老婆給辦了,後來他們被抓到以後槍斃了一個,這孫子爲了活命,可沒少花錢,總算把命保住了。”
“傑哥你啥意思?”傘兵問。
世傑拿出煙來在桌子上頓了頓,身邊的兄弟馬上幫他點上,他說:“懷柔我有一個哥們是開夜總會的,因爲小姐的事兒得罪了黃林起,黃林起說讓他把小姐都還回去,再他賠二百萬。”
“看見啥了就賠二百萬?”傘兵生氣了,“讓他找我要這二百萬來!”更多精彩小說閱讀請到書*叢*網:www.shucong.com
世傑笑了:“我那哥們讓我去給他擺平這件事兒,可我這現在太忙,脫不開身,你看你們這次能不能幫個忙?”
“傑哥別管了!”傘兵拍着胸脯上,“這事兒包咱身上了,咱保證給他擺平了!”
“夠意思!”世傑說着示意劉嘉芯把包給他,他又把包遞給傘兵,“這是我那哥們的一點意思,五萬塊錢,你收下吧。”
“幹哈這是?”傘兵說,“傑哥,咱們不用這個啊!傑哥你一句話啥事兒都由兄弟去辦,提錢就遠了!”
說着,傘兵堅決把錢推了回去:“傑哥,你要是提錢,這事兒兄弟就不管了!”
“得,”世傑說,“咱們兄弟之間沒的說,這事你們去給辦了吧,有情後補。”
“你那哥們叫啥?咱怎麼找他?”
世傑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傘兵:“全在這呢。”
傘兵接過名片看了看,把名片揣進兜裡:“好辦,明天我們就去懷柔,指定給你把事兒辦妥了。”
還沒等上飯,世傑身邊的兄弟接到電話後,小聲告訴世傑新城夜總會的老闆有事兒找他,讓他回夜總會。
“你看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世傑說,“那我就不吃飯了,你們慢用,哥們得先走一步了。嘉芯,一會兒你把賬結了。”
“說啥呢?”傘兵說,“傑哥你就忙你的去吧,別管了。”
大家一起起身送世傑和他的兩個兄弟走了,然後又回來一起吃飯。
飯後,雖然劉大美女要結賬,但硬被傘兵推開,傘兵把賬結了。
回來的路上,王健說:“傘兵,世傑也沒那麼貪財啊,這不是挺仗義的嗎?”
“是,”傘兵說,“面子上肯定是過得去。”更多精彩小說閱讀請到書^叢^網:www.shucong.com
“那就成,”致遠說,“大面上過得去就成,我也看傑哥挺仗義的。”
“要不今天咱們又多進五萬,”傘兵說,“不過這個錢咱不能拿。”
“是,”王健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咱不能面子上過不去,人家世傑對咱們夠意思了。”
幾個人回到牌廳,牌局已經接近尾聲了,贏錢的都走了,剩下一幫輸錢想撈本的還在餓鬼殺窮鬼。
王健他們跟賭客們聊了一會,十一點時,牌局終於散了,大家客氣地告別分手了。
王健他們送完客人回來,小毛頭就興奮地說:“健哥,猜猜今天收上來多少錢?”
王健看了看一臉興奮的佳佳:“多少?”
小毛頭興奮地打開包:“一共八萬五千多。”
王健驚訝地說:“真的?”
“那當然了!”
王健對傘兵和致遠說:“給他們都分點,剩下的錢咱們先存起來吧。”
致遠和傘兵都同意了,王健就說:“除了我們三個,你們每人分三千,今天剛開業,大家都高興一點,怎麼樣?”
佳佳第一個鼓起掌來:“同意!”
王健笑了:“我就愛看佳佳笑,分錢吧。”
小毛頭、佳佳、麗蓉、小娟、雨婷每人都分到三千塊錢,王健還特意多拿出幾千塞給麗蓉,說是補償給她今天請所長花的錢,儘管麗蓉推辭了一番,王健還是把錢塞給了她。
然後王健把剩下的錢交給了致遠,讓他明天先存起來,以後再決定具體是花了還是分了。
關好了門窗,大家出了牌廳,致遠開着車和傘兵、麗蓉、小娟走了。王健和雨婷還特意開車送小毛頭和佳佳回家。
“佳佳今天特開心吧?”王健開着車說。
“嗯!”佳佳還沒從興奮中完全平靜下來。
小毛頭有些忘乎所以地說:“你跟着哥們混,想不開心都難啊!知道吧?”
雨婷被小毛頭逗的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小毛頭開始驕傲了是不是?”王健說。
“沒有沒有,兄弟跟你們在一起,哪有驕傲的資本啊。”
“佳佳這些錢打算怎麼花啊?”王健問。
佳佳想了想:“存起來。”
王健也笑了:“沒看出來啊,佳佳還是個小財迷啊。”
“嗯!”佳佳點點頭。
“佳佳這一天說的最多的就是‘嗯’,好傢伙,跟小瀋陽差不多。小瀋陽就記住了‘沒有’這兩個字,佳佳是就記住了‘嗯’這個字。”
“嗯!”
“我靠,又來了。佳佳,吃不窮花不窮,算計不到才受窮。手裡有了錢,該花就花點,別對自己太苛刻了。以後小毛頭幫着看牌廳,肯定能掙到錢,你到牌廳來,也肯定能讓你吃喜兒,你們肯定能有錢。”
“嗯!”
“不是,你能不能說點別的?”
“謝謝健哥!”
“這纔對嘛。”
把佳佳送到了家,又去送小毛頭,然後王健才和雨婷回到住處。
一進屋,雨婷就纏住了王健:“老公,你說咱們的錢怎麼分?”
“哎,”王健說,“哥們怎麼成你老公了?”
“嗯,你就是我老公!”
“你丫想做哥們小老婆?”
“去你的,你就有我一個老婆。你先說說怎麼分錢。”
王健抱着雨婷坐到沙發上:“這麼辦吧,還上你那六萬,剩下的錢咱們二一添作五,怎麼樣?”
“不行!我都要!”
“靠,你丫都要,讓哥們去喝西北風啊?”
“嗯,就讓你喝西北風。”雨婷說着,咬住王健的耳朵。
“嘿,你丫屬狗的啊?鬆開。”王健咧着嘴說。
雨婷去拿來包,先取出六萬塊錢,然後把剩下的錢平分了。
“嘿,”王健說,“你幹嗎跟我分那麼清楚啊?”
“傻,逗你玩兒呢。”雨婷把錢都放到了一起。
洗澡以後上牀,王健發現雨婷今晚格外興奮,心想自己跟雨婷已經越陷越深了。
有人說錢本來是最沒用的東西,那些紙幣也確實是實在想不起來它們能做什麼,但到了現實社會,錢的作用簡直是無所不能!
你完全可以不帥,沒氣質,不解風情,不會溫柔諂媚,但只要你有足夠的錢,就能完全打動女人的芳心!那些看似毫不沾邊的紙幣能讓女人俯首帖耳,溫柔大方,比任何藥物都管用!奇怪嗎?
早晨,王健和雨婷特意早起了一會來到牌廳,本以爲牌廳會空無一人,沒想到小毛頭已經到了,甚至還有四個老人打起了麻將。
“小毛頭行啊,夠敬業啊!”王健驚訝地說。
“那是,兄弟不能白拿健哥的工資啊。”小毛頭拿出煙遞給王健,並幫他點上。
“我靠,你丫現在都抽‘中華’了!”
“不好意思,兄弟也奢侈一次,掙錢了嘛。”小毛頭瀟灑地噴着煙。
三個人坐在一個閒置的房間裡,王健便開始給致遠他們打電話,讓他們過來一起吃飯。有一個老大爺讓小毛頭給他倒杯水,小毛頭便殷勤地給他送去一瓶礦泉水。
王健和雨婷開始做飯,飯都快做好了時,致遠和傘兵帶着小娟來了,讓王健意外的是苗雲鳳和楊瀾也來了,他知道肯定是傘兵叫來的。
“你們也來了啊。”王健說。
“幹哈?不歡迎啊?”雲鳳說。
“當然歡迎了!一會在這一起喝酒吧。”
雲鳳到廚房裡看了看,跟雨婷點點頭:“哎呀媽呀,王健你還會做飯啊?”
“是,這年頭有幾個男的不會做飯。”
“你快拉倒吧,東北爺們在家都是吃現成的。”
“還是北京爺們好吧?北京爺們會做飯的多了去了。”
致遠和傘兵也跟着一起忙乎起來,很快菜就都炒好了,大家開始一起喝了起來。
吃飯完抽支菸,王健就說下午要到懷柔去辦點事兒,讓小毛頭和雨婷小娟盯着點牌廳。
“你們去懷柔辦什麼事兒啊?”雨婷顯得有些不放心。
“也沒什麼事兒,去見個朋友。”王健說。
“你們出去可別打架啊。”
“咳,沒事兒打什麼架啊?真的就是去見個朋友。你們有什麼事兒就給我打電話。”
三個人下樓時,已經陸續有客人來玩兒了,王健心想牌廳的生意還不錯嘛,他們開着車直奔致遠租的房子那裡。
進了屋,王健坐到沙發上點上煙:“怎麼樣,咱們一會就去懷柔把事兒辦了?”
“辦!”傘兵說,“答應傑哥的事兒,肯定得辦。”
“咱們用不用多帶點人去啊?”致遠說,“對懷柔那不太熟悉,別他們人多,咱們辦不成事兒。”
“不用,”傘兵說,“咱們過去看看,萬一辦不了的話就先回來,跑不了他。致遠你去把傢伙拿出來吧。”
致遠去把兩隻手槍和那隻五連發獵槍都拿了出來,王健看了看手中的手槍,又看了看傘兵拿着的獵槍,對傘兵說:“你這個就不用帶着了吧,太顯眼了,對付一個土豹子,不用它了吧。”
傘兵想了想,點點頭:“行,那就帶兩把手槍過去。”
致遠把槍給了傘兵:“這樣吧,你拿着這個,哥們帶把刀去就成了。”
“致遠,”王健說,“你跟世傑那個哥們說一聲,咱們一會就過去。”
致遠給那個哥們打完電話以後,三個人小心地把槍放在包裡,然後出來下樓了。
車開出市區時,視野一下子變得開闊起來,真有一種久在樊籠裡復得歸自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