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潭特有的森寒之氣,冉冉從下面冒上來,即便離着兩百米,還是讓段天道忍不住吸了口冷氣!
他見慣生死,玩過無數極限運動,多危險的事都不見得能令他心悸,但這寒氣卻能令他汗毛直豎,止不住就聯想到不寒而慄這四個字,所以說心理壓力有時候就來自一些沒來由的聯想。
對普通人而言,在這個地方蹦極,的確是一種極大的挑戰,不論是生理還是心理。
段天道回過頭,看了看一臉淡然的王夢雅和小臉發白的毛嵐,匝吧了匝吧嘴。
王夢雅這小妮子,看來是早就計劃好了這一切,本來是想整林白玉的,現在變成了毛嵐。
就她剛纔提出的條件,限制了自己帶着毛嵐一起跳的可能,明知毛嵐有恐高,還制定了要在跳臺上站五分鐘不準閉眼的規則,就是要加深她的恐懼感。
作爲一個對人性心理了解的細微透徹的超級殺手,段天道自然知道,這種針對毛嵐的規則的限制已經達到了最高難度。
看不出王夢雅這小妮子……
還挺毒的……
“老婆,你這樣不公平啊。”段天道走到毛嵐身邊,自然而然的牽住她的小手,看着陰沉着臉的王夢雅道:“你本來就跳過,這件事對你來說沒有難度,對小嵐而言,卻是最極限的難度。你這是以己之長比人之短。”他突然嘿嘿一笑,眼睛掃過王夢雅的胸膛:“如果這種賭也能打,那還不如讓你和小嵐比比誰的腿比較長。”
男人溫暖大手中傳遞過來的溫度,頓時讓毛嵐的心安了許多,臉色也好了很多,高高的擡起頭來:“對啊!咱們來比誰腿長啊!”
旁邊看戲的大叔突然很開心的說話了:“好啊好啊!我來當裁判啊!我有尺子!”
段天道:“……”
趙天哲:“……”
被段天道銳利的目光掃過,王夢雅就覺得自己的小心思全都被看穿了,好像突然就被剝光了丟在人前一般,蒼白的臉上陡然泛起一絲寒意,陰森森道:“好!那把規則改一改,這場賭局只要毛嵐一個人跳就行!她跳就算你們贏!她不跳,就算你們輸!輸贏都在她一個人身上!這總公平了吧?”
段天道:“……”
王夢雅答應的這麼爽快,看來是早就預見到這種可能性了……嗯,有點意思。
“那賭注呢?”段天道緊了緊握毛嵐的纖嫩的玉手,嘻嘻笑道:“要不把外褲也脫了?”
段天道笑的既天真又可愛,可趙天哲和王夢雅的眼睛都是紅的,尤其是對方用着好奇的眼神在他們下半身掃來掃去的時候。
“如果你們輸了,條件很簡單!”王夢雅狠狠朝下拉了拉自己的上衣,狠狠掃了一眼段天道,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道:“毛!嵐!必!須!要!跟!趙!天!哲!接!吻!十!分!鍾!”
剛纔還有些風聲呼嘯的山頂,突然就變得好安靜!
安靜的就好像在拍默片!
除了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山頂大叔,所有人面上的表情都像是從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上面統統就寫着一句很短的話:“這小妞剛剛被三百斤重的大鐵錘砸中了耳朵根,然後掉進了豬圈被一頭好肥的大公豬給拱了,剛出來就被一條野狗按倒了,好不容易爬出來又摔在一個好大的陷阱裡,裡面全是公野狼,偏偏都處於發情期!結!果!她!就!失!心!瘋!了!”
已經失心瘋的王夢雅眼睛裡冒出的全是精神病五期病人才有的綠光:“在這十分鐘裡面,趙天哲想怎麼親就怎麼親!毛嵐不準反抗!不能拒絕!而且其他任何人都不能阻止!否則就再來一次!”
她的聲音清晰無比,擲地有聲,整個山谷裡就回蕩着:“再來一次……再來一次……再來一次……好多次……”
似乎還覺得不大夠,王夢雅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隻錄音筆,又補充了一句:“剛纔的話,我已經全程錄了音,如果誰反悔,從此以後大家就叫她小母狗!”
山谷迴音:“小母狗……小母狗……小母狗……汪汪汪……”
毛嵐還沒有說話,一邊的趙天哲忍不住了:“咳咳!夢雅,怎麼改了?我們早前不是這麼說的……不過,嗯,改的挺好啊……”
王夢雅沒有理會趙天哲,朝前一步,把手中的錄音筆遞給山頂中年人:“麻煩你給我們做個裁判,一會請把這支錄音筆交給贏的那一方,作爲證據。”
中年大叔‘嗖’一聲就把錄音筆接了過去:“沒問題!你們慢慢來!我晚點下班就晚點下班!這麼好玩的事我還是頭回見,你們實在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
衆人:“……”
“怎麼了毛嵐?你怕了?”王夢雅很漂亮,一般情況下都笑的挺好看的,但這個時候不知道爲什麼,笑的就像騙白雪公主吃毒蘋果的老巫婆:“你敢不敢答應啊?”
她說的很慢,很清楚,一邊說一邊怨毒的盯着毛嵐和段天道。
段天道:“……”
麻痹的!
這老婆怎麼這樣的!不就是佔你點便宜,至於報復心這麼重麼!自己老婆的便宜不是可以隨便佔麼?
毛嵐怔了片刻,忍不住一邊拍着胸,一邊嘔吐:“就你那小白臉?想想都覺得噁心,也只有你才親的下去!”
“我,我纔沒有親過他!”王夢雅下意識的連忙剖白。
旁邊的趙天哲:“……”
這是在說,我很噁心嗎?
這是兩個人都在說,我很噁心嗎?
段天道認真的點了點頭:“對,你們兩個人都是對的!”
旁邊趙天哲:“……”
我靠!
現在是三個人都在說我很噁心嗎!
趙天哲突然就很想刨一個好大好大的坑,把他們三個人都埋了!他惡狠狠的看着段天道:“不敢接招就直說!不要轉移話題!”
毛嵐淡淡的停止了嘔吐:“你們要是輸了呢?”
趙天哲:“……”
王夢雅咬牙切齒道:“條件對等!”
段天道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嗯!你的意思是說在這十分鐘裡面,我想怎麼親就怎麼親!你都不準反抗!不能拒絕!而且其他任何人都不能阻止!否則就再來一次嗎?”
段天道的聲音清晰無比,擲地有聲,整個山谷裡就回蕩着:“再來一次……再來一次……再來一次……好多次……”
似乎還覺得不大夠,段天道也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隻錄音筆,又補充了一句:“剛纔的話,我已經全程錄了音,如果誰反悔,從此以後大家就叫她小母狗!”
山谷迴音:“小母狗……小母狗……小母狗……汪汪汪……”
毛嵐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是不是真的?”
王夢雅看着趾高氣昂的毛嵐,狠狠咬了咬牙:“沒錯!”
“我纔不要親呢!呃……”段天道一邊拍着自己的胸口,一邊做出嘔吐狀:“想想都覺得噁心!”
毛嵐怔了怔,看了看王夢雅又看了看段天道:“對你來說,她不算噁心吧?”
王夢雅也怔了怔:“對啊!我不噁心啊!”
段天道也跟着怔:“真的?”
毛嵐和王夢雅一起點頭:“對啊!”
段天道只好老大不願意的答應下來:“噢!既然如此,那好吧!”
趙天哲:“……”
王夢雅忍不住就冷笑了一聲:“那就開始吧!”
她怨毒無比的掃了一眼段天道,待會一定要讓趙天哲在毛嵐身上手段齊出,讓這個該死的惡棍好好看着自己的女朋友在別的男人手中受辱的模樣!
叫你佔老孃便宜!
她又怨毒無比的掃了一眼毛嵐,待會一定要讓趙天哲在你身上手段齊出,讓你這個自視清高的小妮子從此在我面前擡不起頭來!
叫你張狂!
感情好,這次一石二鳥,什麼仇都報了!
賭局已成,王夢雅的面色突然就變得無比的輕鬆自如,臉上浮現出得意的微笑:“吶,毛嵐,雖然這場賭局只需要你一個人跳,但看在我們同學一場的份上,我就先給你示範一次好了。不過你可要記得,在我跳下去十分鐘內,一定得站在跳臺上,否則也算輸哦。”說着話,她已經悠然自得的走到了蹦極準備臺上。
中年男人很盡職的將錄音筆握在左手上,右手遞給王夢雅一份文件:“老規矩,繳費,在這份聲明上簽字。”
王夢雅顯然很清楚這些程序,利落的交了錢簽了字。中年男人滿意的點了點頭,取出蹦極專用的尼龍繩:“怎麼綁?”
王夢雅鄙夷的掃了一眼身後臉色有些發白的毛嵐:“綁腳。”
段天道匝吧匝吧嘴,沒想到這小妮子的膽子還真是挺大的,居然選擇綁腳後空翻式,這種跳法是彈跳跳法中難度最高但也最神氣的跳法。
此種跳法是將尼龍繩綁在腳踝上,站在跳臺背朝後,倒數五聲後展開雙臂,向後空翻,不但需要柔韌過人的腰力,當然還需要十足的勇氣。
王夢雅見繩索已經綁好,意氣風發的走到突出懸崖邊長達五米的跳臺邊緣,大聲道:“麻煩師傅幫忙計個五分鐘的時,提前倒數五秒就好。”
中年人一聲大喝:“沒問題!”隨即很敬業的左手拿錄音筆,右手拿起秒錶:“還有四分五十秒!”
高山之頂,山風自然是極大的,王夢雅優雅自如的站在跳臺邊緣,一頭飄逸的長髮被風吹得飄灑自如,真如雲端而下的仙女一般。
只是這個仙女突然就在跳臺上發出了一系列與她的風姿極不相符的慘叫聲:“啊!天吶!好高啊!我好害怕啊!”
山谷迴音:“好害怕啊……害怕啊……怕啊……怕你妹啊……”
衆人:“……”
毛嵐本就忐忑不安的心臟頓時險些停滯了,死死的靠在段天道身上,一張小臉白的有點像紙。
王夢雅擡起頭很誠懇的看向美女攝影師:“毛嵐,說真的,每次我站到這個地方,我都覺得自己要死了,真的。”
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