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軍官們看見老元帥那怒瞪的眼睛,那緊咬的牙關,再看看推演屏幕上,那四處打悶棍下絆子的紅軍,簡直感同身受。,
遇見這樣猥瑣的對手,就感覺自己被綁住手腳,放在一個站不起來,坐不下去,只能半蹲着的籠子裡,被人‘摸’臉勾下巴襲‘胸’捏‘臀’百般調戲一般!
讓人抓狂!
難怪這‘混’蛋說老爺子想找虐。這傢伙,簡直是個人渣!
藍軍的重兵集團,已經成了一隻困獸。在藍軍的前面,紅軍的陣地堅不可摧。
打陣地戰,這傢伙絕對是專家。面對兩個裝甲師的輪番攻擊,一個裝甲團,就守得嚴絲合縫滴水不漏。而漫山遍野的紅軍連營級部隊,則一口口將藍軍重兵集團啃得遍體鱗傷。
這簡直就是415陣地的翻版。
裴立同毫不懷疑,如果當初隊伍不是在那樣的絕地,如果這支部隊有足夠的戰鬥力,段天道完全能夠在守住415陣地的同時,如同他在敵後一夜端掉三個裝甲營一般,將敵人一口口吃個乾淨!
怒氣衝衝的李存信點了認輸。
已經接近前線的指揮機甲,停了下來。劇烈的炮聲和爆炸聲,就在耳邊。
整個指揮機甲裡,靜悄悄的。
段天道閉上了眼睛。
老爺子不是普通人,他的凌厲攻勢,一度讓自己手忙腳‘亂’。這種剛猛的推進打法,就像是一臺重型坦克,碾碎面前阻擋的一切。而自己,終於在這輛坦克面前活了下來,並且戰勝了它!
現在,自己對指揮悍軍有了底氣,是悍軍,踏上舞臺的時候了!
“元帥閣下!”一名參謀轉過頭來:“電子營傳來消息,發現大量戰機!正在向我們這邊‘逼’近!”
浩瀚的大海,羣星閃耀。黑‘色’幕布上,被塗滿了各種各樣奇異的‘色’彩。
艦隊,已經接近了北方狂風島。從舷窗外,能夠清晰地看見這座巨大的藍白‘色’島嶼以及島嶼旁的兩顆灰褐‘色’的副島。
大風島和小風島。
六支華夏A級艦隊中的兩支,早已經和由六支B級艦隊組成的兩支華夏集團艦隊轉向向雷峰海域佯動,牽制蘇斯和白蘇斯艦隊主力。
剩下的艦隊中,大部分已經與錢柏林艦隊一道,投入了與白蘇斯雷霆超級艦隊的戰鬥之中。
此刻,護衛在四艘巨型運輸艦身旁的,只有兩支華夏B級艦隊和一支華夏A級艦隊。
旗艦江山號航母巨大的身軀,靜靜地懸浮在大海之中。巨大的指揮大廳裡一片喧囂。所有的參謀,都已經忙得額頭冒汗,腳不沾地。
三上悠人的雷霆超級艦隊,是白蘇斯的鎮國武力。這支超級艦隊和另外兩支超級艦隊,集中了白蘇斯所有的‘精’銳。威名赫赫。戰鬥力堪比十支華夏A級艦隊!如果從數量上說,其艦艇總量更是遠遠超過了十支A級艦隊艦艇的總和。
這個世界,也只有白蘇斯會擁有這麼龐大的艦隊。這個野心勃勃的國家,一直在打造世界最大的戰艦,最強力的機甲,最強大的軍隊。他們的陸軍號稱世界最強陸軍,而讓他們的空軍也贏得同樣的稱號,是他們多年來的夙願。
如果不是這個國家的經濟被數百年來窮兵黷武拖累得太嚴重,或許白蘇斯擁有的,並不僅僅是這三支超級艦隊。
攝像機,在靜靜地拍攝着。
因爲一些數據儀器屬於絕密,因此,鏡頭大多數時候,都停留在一個個滿頭大汗的參謀身上。
緊張的氣氛,嚴肅的表情,飛快的語速,急促的腳步只看這指揮大廳的景象,就能知道,寂靜的大洋深處,那場大戰有多麼的‘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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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電子艦傳來的畫面,讓人窒息。
無數戰艦,在風馳電掣,在迴旋開火。火炮的光芒,如同煙‘花’般燦爛。不時有戰艦被擊中,發生一連串殉爆。
戰機,在戰艦羣中蹁躚飛舞,高速驅逐艦集羣,幾乎是迎面互相撞進對方的陣型。驅逐艦在外圍遊走絞殺。戰列艦主陣的主炮齊‘射’,從大海中一閃而出,恍若三分鐘就出現一次的燦爛彗星。
站在大廳三樓的欄杆處,報道組的成員們靜靜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所有人心頭,對眼前的這場戰爭除了敬畏,也還是敬畏。
這是一個浩瀚的大時代。
在這個世界中,不知道有多少海域,正在發生同樣的戰鬥。那炮光中,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不知有多少戰士,就在那碎裂的戰艦裡靜靜死去。他們的名字,只在陣亡名單上驚鴻一現,除了他們的家人,沒有人記得他們是誰。
他們的人生,就此定格。
幼兒時的木馬,童年的自行車,少年時的‘棒’球帽,成年時和‘女’友笑容燦爛的照片,就這麼被歷史的灰塵靜靜地‘蒙’上。
蘇小小的眼中,呷滿了淚水。戰爭的殘酷,已經超過了她的想象。
“我們的戰機羣,完成了登陸地點的選擇麼?”費南清靜靜地站在欄杆旁,凝視着大屏幕,聲音低沉。
他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作爲一名戰地記者的旁觀身份。面對眼前發生的一切,他無力再去質疑。他甚至覺得,任何對這些戰士的質疑,都是一種褻瀆。
他們在履行他們的誓言,他們在用生命捍衛這個國度的自由!
“正在尋找!敵人的留守艦隊都已經被我們艦隊驅逐開,或許再有幾分鐘,我們就能找到登陸的地點。白蘇斯人的地面防禦,絕對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只要給我們一點機會,我們就會抓住!”
王昊的聲音,帶着無比的堅決!這位年輕的中校,容‘色’如鐵,看向主屏幕的目光中有痛苦,更多的卻是堅毅!
耳機通訊器裡,傳來了另一位協調官羅森的聲音,王昊仔細聽了片刻,神情一變,對費南清等人道:“快,跟我來!”
報道組頓時緊張起來。發生什麼事了?
費南清和蘇小小,心跳猛然加速,第一時間跟在王昊身後向位於二樓的第一戰術分析室跑去,身後的攝影師和其他工作人員,慌忙收好東西,緊緊跟上。
一衝進會議室,費南清和蘇小小就覺得一股緊張的氣氛迎面撲來。
巨大的一號戰術分析室裡,滿滿當當都是人,除了緊張工作的參謀外,他們認識的高級軍官,都來齊了。就連一直呆在指揮台上的李鴻武上將和艦隊的其他兩名上將,也一臉嚴肅地站在電子沙盤前,聽一名上校參謀講解着什麼。
只要一看電子地圖,一看電子推演臺上的山川河流,費南清和蘇小小就知道,是北方狂風島出問題了!
見他們進‘門’,羅森迎了上來。
“怎麼回事?”王昊急促地問道。
羅森搖了搖頭道:“現在還無法做出判斷,事情非常奇怪。我們的先遣機羣,已經在北方狂風島東部發現了六個重要登陸地點可以實施登陸。”
“六個?”王昊驚訝得眼睛都大了。不光是他,就連一旁的費南清和蘇小小,也被這忽如其來的消息驚得目瞪口呆。
在之前聯絡官們的講解中他們知道,先遣機羣此次進入北方狂風島的任務,除了肩負第一‘波’空襲打擊,爲巨型運輸艦開闢一條安全通道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在白蘇斯人的防禦中,尋找到一個合適的登陸地點。
巨型運輸艦的登陸地點,不是可以隨意選擇的。
登陸地必須要有重要的戰略價值,登陸部隊必須要能夠迅速完成以點成面的防線,必須要爲後繼登陸部隊,開闢出一個堅實的根據地。
在有上百個敵師防禦的北方狂風島上,別說六個重要登陸點,就算是能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找到一個兩個,都已經足以讓人喜出望外了!
巨大的驚喜,在一瞬間襲擊費南清和蘇小小。
可是,當他們看見兩位聯絡官嚴肅的表情,心中的喜悅,卻迅速消失了。顯然,事情沒有自己想想的這麼簡單。
“通常,在這一類雙方都明知對手下一步戰略的情況下,我們不可能獲得如此多的登陸點。”王昊向他們解釋道:“雖然我們的行動,無論是在國內動員的時候,還是在行動實施的初期,都做了很多‘迷’‘惑’‘性’的工作,把目標指向雷峰海域,不過,白蘇斯人不應該如此疏忽。
根據情報顯示,他們在北方狂風島上,至少有上百個師的兵力,用於防禦北方狂風島,完全可以佈置一個周密的防線。而我們居然在短短一個小時內,就發現了六個漏‘洞’,很顯然,這是不正常的。如果不是白蘇斯人出了什麼問題,那就是……”
看着費南清和蘇小小擔心的目光,王昊憂心忡忡地道:“一個陷阱!”
費南清和蘇小小終於明白,爲什麼在得到這樣的喜訊之後,指揮部反而如臨大敵,就連李鴻武也拋開正在戰鬥的艦隊,一臉嚴肅地站在分析室的電子沙盤前了。
氣氛,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緊張。
前線的機羣,已經開始擴散開來,向更遠的地方進行搜索探查。而白蘇斯的陸基戰機機羣,也已經升空,在幾個區域,雙方已經開始了絞殺。
海戰還在繼續,戰況‘激’烈。而登陸,必須在這幾個小時之內完成。一旦海戰失利,登陸的時機將稍縱即逝。
可是,偏偏在前線機羣傳來更多的情報支持之前,誰也不敢隨意選定一個登陸地點實施登陸。
敵人‘露’出的漏‘洞’越多,需要反覆覈查的情報就越繁雜。那些登陸地點的周圍的兵力部署,還有空運通道,還有原本不在觀察範圍內的山區,都必須進行覈實。
不然,一旦登陸,很可能就會落入敵人的陷阱。這樣的失利,絕對是現在的華夏軍部所無法接受的。
看着李鴻武上將越來越嚴肅的臉,費南清和蘇小小完全可以想象此刻他心頭的掙扎。即便是他們這樣的旁觀者,也感覺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種煎熬。
一旁的控制檯屏幕上,畫面在搖晃着。那是前線機羣傳回來的信號。許多屏幕上,都是戰鬥的場景。有先遣機羣攻擊敵人軍用機場的爆炸火光,也有和緊急升空的白蘇斯戰機顫抖的畫面。
“命令長河號航母,出動兩個飛行大隊!”李鴻武果斷下令:“無論如何,要在兩個小時之內,‘摸’清楚敵人的虛實。命令第二機羣,做好開闢通道的準備,運輸艦準備強行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