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江市,周家別墅頂樓陽臺。
“啊……”伴隨周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落下,他手背上立刻被人開了一道七八釐米的口子。
隨即就有暗紅色淤血從那條口子當中汩汩流出。
“蟄你的蠍子,毒素不算致命,可要是不盡快處理,一旦血肉潰爛……那纔是痛不欲生。”
爲周建處理傷口的,是個身穿黑色斗篷、面戴月亮標記面具的詭異身影。
這人身高估摸一米八左右,不知年紀、不知相貌,只能從那冰冷、低沉的聲音判斷出他是個男子。
周家掌家周正元和周家一衆成員就站在旁邊。
看着自家孫兒咬着毛巾、滿頭冷汗的痛苦模樣,周正元一張老臉鐵青,完全就是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
不過,爲不打擾對方醫治,他們全都隱忍着怒氣沒有說話。
直到斗篷男子爲其上藥包紮之後,周正元才上前兩步,抱着拳畢恭畢敬地說道:
“有勞大人親自跑一趟了!”
周建的母親快步迎過來,滿面擔憂道:“那建兒肚子裡的毒蛭……”
“無礙。”只是不等她說完,穿着斗篷的男子便一揚手打斷,語氣有些不滿:
“我帶過來的東西,要是拿不出解藥,豈不等於打了自己的臉?”
周正元趕忙瞪了自家兒媳一眼,隨即小心翼翼陪着不是道:
“婦道人家,愛子心切,還望大人海涵!”
“哼……”黑袍男子冷哼一聲,說道:
“與其操心周家後人的死活,不如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吞下楚家那塊肥肉,好將功贖過。”
話音落下,他一個縱身躍下陽臺。
一身黑衣瞬間融於夜色。
“掌家,那小子的資料已經查到了。”這時,有個身着西裝革履的男子拿着個文件袋走了過來:
“姓名寧凡,百鶴市瑜川縣上河村人士,今年二十歲,從小就跟着他師父在毓秀山的茅草屋生活,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小混球,沒有哪戶人家沒被其禍害過。”
“性別男,愛好女,酷愛偷看美女洗澡,沒事還喜歡勾、搭村裡的漂亮姑娘拉拉小手,鑽鑽樹林……”
“行了,行了,別念了!”
剛開始還算正常,越聽周正元就越覺心煩意躁:“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原本以爲一個剛踏進陵江市,就先後招惹秦、李兩家的小子。
縱使是無名之輩,也該有點來頭,周正元才吩咐人去調查寧凡的底細。
現在看來,不過是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鄉野狂徒。
是自己太高估他了!
“該死的賤、民,勞資一定要殺了他……”
周建明明已經痛得差點虛脫,也不知道他到底從哪裡來的力氣,抓起手邊的抱枕、茶杯就是一陣狂掀亂砸。
可泄憤過程又牽扯到手上的傷口,他驟然疼得齜牙咧嘴,面如紙色。
見狀,周建的母親心疼不已。
她說道:“爸,我們建兒什麼時候遭受過如此大罪?你一定要替他討回公道啊!”
“他不懂事,你也跟着瞎胡鬧?”周家子孫被人欺負成這樣,周正元心中同樣窩火不已。
可作爲掌家,大局爲重,自己不能像婦道人家一般不識大體。
他眼中盡顯陰霾之色:“何況,一個從窮鄉僻壤走出來的毛頭小兒,他還不配讓我周家親自對付。”
聞言,周建的父親沉聲說道:“爸,那小子既能打敗合幫商會四大猛人之一的王墨,證明還是有點本事的。”
“確實小有能耐。”周正元滿面殺意:“可跟顧五爺那位大梟比起來,他算個什麼東西?”
“你們只管盯着楚家那邊就好,楚鍾民一有動向,立刻回來告訴我。”
在他看來,寧凡不僅出手打殘合幫商會四、五十號人,還踩下顧五爺膝下一員猛將。
面對如此挑釁,以顧五爺錙銖必較的性格,勢必不會坐視不理。
一旦這位狠人出面,那小子的狗命算是到頭了!
……
城市的夜晚,五彩斑斕的霓虹燈交相輝映間,已然繁華似錦。
可要論起紙醉金迷,酒吧當之無愧算得上其中之一。
燈火輝煌的街頭,一個二十左右的少年,站在一家名爲“夜夜笙歌”的酒吧門口。
看着三五成羣結伴而入,且衣着性.感的美女,少年略顯青澀的面龐,滿是好奇和興奮。
我滴個乖乖,趙叔果然沒有騙我,酒吧的漂亮小姐姐就是多啊!
當然了,對於寧凡,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們身材很好,而且穿得又極少!
“可趙叔還說,城裡的小姐姐除了貴,其餘沒毛病……就是不知道到底有多貴?”
這傢伙下意識摸了一把兜裡的軟妹幣。
原本還有三千的,可下午回藍風小區的路上,他又買了一些洗漱用品和糧油之類,就只剩下二千七了。
想到什麼,這傢伙又伸手從另外一邊褲兜裡掏出一把軟妹幣,這是俞向晚早上留下的。
稍稍清點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二百五十塊。
啥,二百五?
寧凡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那娘們故意的吧!
小小的鬱悶之後,這傢伙又不由變得沮喪起來,這麼一點錢,應該還不夠親.親漂亮小姐姐的小嘴吧?
說起這個,這傢伙就覺憋屈不已。
要知道,連他們村裡跟這傢伙同齡的矮冬瓜張麻子,都已經把自己光榮獻身了。
可他這麼個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大帥比,竟然到現在連一血都沒被人拿下。
管特孃的,反正來都來了,縱使不能被拿一血,也不能無功而返。
畢竟,沒有什麼能難倒上河村的扛把子!
只是稍加思索,這傢伙便雙腿盤膝、席地而坐。
他身上穿着秦慕一縫製的青衫長褲,加之,少年俊顏乾淨白皙,置身於這樣繁華喧鬧的大都市。
倒頗有幾分仙風道骨、不染世俗的意味。
“你們看,那個小哥哥好帥啊!”人羣中不知道是誰驚呼了一句,可很快就有不屑的聲音傳來:
“這年頭帥能當飯吃?而且,你看他穿成那樣,肯定是在作秀。”
“就算作秀也該找個青山綠水的地方,在酒吧門口裝得道高人?分明就是腦子有問題!”
擦,一羣鹹吃蘿蔔淡操心的玩意兒,小爺擱哪礙你們事了?
寧凡不樂意了,毫不客氣白她們一眼,結果一擡頭,他突然看到近前路邊停下一輛紅色跑車。
儘管,這傢伙並不知道車子到底是什麼牌子,但他在楚嵐家裡見過同款,因此可以肯定,這是一輛豪車。
隨即從駕駛座下來的,是個身材矮小,體型肥胖的青年男子。
他身上穿着復古花襯衣、外搭一套純色白西裝,加上定製的同色系高端大頭皮鞋。
一套下來,少說也有二三十萬了。
看到此時正趾高氣昂,享受着衆人注目禮的小胖墩,寧凡墨眸驟亮:搖錢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