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軍是坐着的,而白俊逸則是站在他的面前,這個姿勢讓白俊逸擡腿無比的方便,這一腳從出腿到揣在慕千軍的小腹上,只用了千分之一個眨眼的時間,快,快到了哪怕斐麗都無法反應的地步。
速度越快,力量越大。
所以有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這麼一說。
而現在的慕千軍就用自己的真實經歷檢驗了這句話的確是真理。
他在這一瞬間甚至還沒有感受到疼,腦子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處理白俊逸竟然敢真的對他動手的事實,然後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忽然騰飛了起來。
那是一種真正的空中飛人一樣的感覺。
白俊逸的身體忽然變得很小,然後自己的眼角出現了斐麗,然後自己看到了越來越多的草坪,然後是藍天……撲通,慕千軍整個人都砸在了西湖裡。
湖水泛起了波浪,靜謐的西湖在一分鐘之內連着兩次波濤洶涌,而這一次卻是活生生地砸了一個人進來。
看着白浪翻滾的西湖,白俊逸走到了西湖岸邊。
而此時斐麗也終於反應了過來,她猛地朝着衝過來,大聲怒道:“你幹什麼!要行兇?”
斐麗覺得白俊逸過去肯定是要補刀去的……看看慕千軍死了沒有,如果沒有死的話再來一腳或者一塊石頭下去什麼的,斐麗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眼前。
而就在斐麗要追上白俊逸的時候,已經走到了岸邊的白俊逸忽然轉身,在轉身的同時他的手已經抓住了斐麗的脖子。
這個身材火辣的女人感覺到自己的雙腳慢慢地離開了地面,而被扼住的喉嚨也讓呼吸越來越困難,她的臉色漲紅,怒視着白俊逸。
“我沒有打算殺人,所以你最好安靜一些,否則的話我真的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以前的我決定不打女人的。”
白俊逸的話剛說完斐麗就在心裡破口大罵,不打女人那麼你現在在做什麼?跟老孃調情嗎?
果然,白俊逸的臉上露出了不太好意思的笑容,說:“但是有些女人就是犯賤,讓我覺得很痛苦和煩惱,所以我殺了幾個打了幾個之後就廢棄了這條對自己的準則,你也不想成爲下一個是吧?”
老孃已經成爲下一個了啊!被鬆開之後落在地上不斷地咳嗽的斐麗心中恨得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而此時白俊逸已經背對着斐麗蹲在了西湖的岸邊,他看着在湖水裡只露出了一個頭,臉色蒼白嘴角掛着血絲的慕千軍,說:“你姐姐說的,我可以打你。”
慕千軍對白俊逸怒吼道:“我跟你沒完!”
“當然沒完了,我想,我們可能以後還有很多機會接觸接觸什麼的。”白俊逸誠懇地說,說着,他還伸出了手,“需要我拉你一把嗎?”
“滾!你給我滾!你這個瘋子!”慕千軍幾乎失去理智地大喊。
“你實在是太不友好了啊。”白俊逸搖搖頭,對着慕千軍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說:“以後說話做事之前用點腦子,因爲你越來越會發現你所依靠的所謂權勢對於一些人來說比一張白紙還要脆弱,而你這樣的,甚至比你更厲害,背景更深的我都打過了,現在還有兩個日日夜夜燒香拜佛祈禱我早點死,他們都做不到的事情而你又爲什麼要去湊熱鬧呢?說老實話,要不是你是慕珂珂的弟弟的話我都懶得跟你說這些,直接打一頓就是了,爲什麼還要浪費口水呢,年輕人,記住了,這個世界那麼大,人那麼多,而你自以爲比別人強大的地方在另一些人眼裡看來,很可能狗屁都不是,到了那個時候,你連活命都難,因爲你沒有了自己的保障。”
白俊逸說完這番話之後就站了起來,看着因爲嘴角的鮮血流淌到湖水裡而暈開了一片黑紅西湖水的慕千軍,白隊長和善地笑了笑,轉身就走。
而一直到白俊逸的背影消失在這個院子裡,慕千軍才從湖水中爬了出來。
腹部劇烈的絞痛讓他懷疑自己的腸子是不是和內臟打結在一起了,而一陣陣劇烈的鑽心疼痛讓他完全站不起來,甚至連呼吸都變得無比的吃力。
他跪在草地上,雙手支撐着身體,低頭大口大口地喘氣,但是滿嘴都是湖水的鹹味還有血液的腥味,眼睛因爲泡了湖水而變得有些乾澀,自己頭髮上,身上的水低落下來,打溼了一片草地。
“慕少,你怎麼樣了。”斐麗走過來打算攙扶起慕千軍。
慕千軍卻推開了斐麗,他用一隻手擺手說:“我沒關係。他留手了我死不了。”
說話之間,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慕千軍擠起五官皺成一團,等待這一陣疼痛過去了之後這才重重地一拳砸在了草地裡,巨大的力量讓他的拳頭把泥土砸出了一個凹陷,然後就是拳頭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
雙重的疼痛刺激得慕千軍精神都有些恍惚,他咬着牙,忽然從喉嚨裡發出了一聲不堪承受屈辱的悶吼聲,這悶吼中帶着無盡的不甘和憤怒,這種折磨讓他幾乎要發狂。
而此時的白俊逸已經走出了金色公館,果然,朱威廉和楊偉正不斷地朝着這邊的方向張望着。
“姐夫,你怎麼纔出來?是不是又出什麼事情了?”朱威廉和楊偉趕緊跑上來問道。
“沒事,就是跟慕千軍談了談人生和理想。”白俊逸笑道。
這樣的話,朱威廉跟楊偉是斷然不會相信的,而且朱威廉還有一些鬱悶,我看起來很像三歲小孩子嗎?要不然的話你爲什麼拿這麼搪塞的藉口糊弄我?
不過見到白俊逸並不打算說,所以無論是朱威廉還是楊偉都沒有深問。
回去的路上,楊偉嘆了一口氣,說:“不知道慕少到底是什麼意思,我覺得可能要跟我爸商量一下去外地躲一陣子了。”
“不用。”白俊逸搖頭說,見到楊偉疑惑地看過來,他笑道:“慕千軍說了,他不會再追究這件事情,你們做你們的生意,他也做他的生意,以後說不定還有合作的可能,畢竟有錢大家賺,一個人是賺不完所有的錢的。”
“他真的這麼說?”楊偉驚喜無比地說。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我覺得我走的時候他的表情應該是要表達這個意思。”白俊逸揉着下巴深沉地說。
不管楊偉是怎麼去理解的,總之這件事情算是平息下去了,只要慕千軍不是腦子秀逗了要找死就不會再爲難楊家父子,而白俊逸也不打算繼續跟進這件事情了,本身他就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之後楊家父子是不是會找慕千軍示好或者慕千軍是不是接受楊家父子的橄欖枝,這就不是他會考慮和關心的範圍了。
經過了這麼一件事情,楊偉對白俊逸的敬仰之情猶如滔滔江水,而這個懂得鑽營幾乎把鑽營當成了本能一樣的小胖子在試探性地跟着朱威廉叫了姐夫見到白俊逸並沒有反對之後,他就無比興奮地一口一個姐夫地叫個不停。
而白俊逸到也沒有反對,其實他也知道這小胖子是想要巴結自己來着……被人巴結的感覺這麼爽,爲什麼要拒絕和反對?有哪個白癡天生就喜歡給人鄙視的?
那是智障好不好。
在楊偉的堅持下,他一直把白俊逸跟朱威廉送到了家門口。
而別墅區外面是需要通行證的,畢竟這裡也算是富人區,而楊偉自己不住在這裡,外來車要進入的話需要登記和聯繫業主,因爲麻煩,朱威廉就跟白俊逸一起下車了。
楊偉千恩萬謝地離開,而回去別墅的路上,朱威廉都是眉飛色舞的。
“挺高興的吧。”白俊逸笑道。
“當然了,他是我兄弟。”朱威廉驕傲地說。
白俊逸點點頭,說:“既然是兄弟了,就好好地珍惜。”
朱威廉重重地點頭,這樣的感覺,其實很不錯。
“不過你考慮一下等會怎麼回去交代吧。”白俊逸指了指朱威廉身上的紗布,幸災樂禍地說。
朱威廉的表情一僵,然後就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蔫兒了。
此時,白俊逸接到了慕珂珂的電話。
白俊逸沒有猶豫直接接通。
“處理好了?”慕珂珂問。
“好了,人道主義地教育了他一下,現在他應該在痛哭流涕之後大徹大悟然後痛改前非了吧?”白俊逸說。
慕珂珂哼了一聲,說:“你沒有打的他很重吧?”
“就是一腳,重到是不重。”白俊逸仔細地回想了一下自己那一腳的力道之後給了箇中肯的評價。
而這個時候的慕珂珂顯然也沒有心思繼續和貧嘴,她嘆了一口氣說:“我真的沒有想到他會變成這個樣子。”
“人嘛,都是會變得,更何況,學壞容易學好難,這樣的心理準備你早就該有了。”白俊逸勸道。
“算了,本來是想你安慰一下我的,但是你越是安慰我心越塞,你這個人會不會說話呢,說的好像他本來就應該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一樣。”慕珂珂不開心地說。
“世界上沒有天生的好人也沒有天生的壞人。”白俊逸嚴肅地說。
他覺得慕珂珂誤會自己了。
“好吧好吧……不說這個事情了,你什麼時候回魔都?”慕珂珂問。
“就這兩天吧。”白俊逸說,之前和唐女神說好了,在這裡住兩天之後就回去魔都,那個時候假期也差不多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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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慕珂珂似乎欲言又止,但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掛斷了電話。
收起手機,白俊逸看着近在咫尺的韓家別墅,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唐女神的外功,阿姨姨父都在裡頭,這可是一場毀滅難度的副本啊。
朱威廉也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啊……悲哀的是自己身上居然還有持續掉血的buff……
“要命!”
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