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凌和海青璇並未下車,海青璇指了指前面的老舊單位樓,道:“安昕住在這裡面的車庫裡。這個車庫外面放車,裡面有一個房間。”
陳凌將手伸出車外,皺眉道:“這兒的氣溫很高,如果是車庫,溫度更是高的離譜。如果不開空調應該沒法住。”
海青璇點頭,道:“裡面有沒有空調我們還不知道。”
陳凌道:“你不是說她在外企上班嗎?她爲什麼住這麼差的地方?”
海青璇道:“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根據調查。她的底薪是六千左右,加上福利,提成,各種獎金。每個月有兩萬左右。兩萬雖然不算多,但在北京還是可以活的體面一點。”
“兩萬對工薪來說,是很難到達的位置。她年紀輕輕,剛入社會能有這麼高的工資很難得。”陳凌道:“會不會是她家裡有很大的負擔,所以才這麼節衣縮食。”
海青璇道:“也許吧。我們今天才發現,情報完善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陳凌便道:“好,讓她們繼續盯着,另外也保護她的安全,別出了什麼岔子。”頓了頓,道:“我們先去吃飯,我還沒吃晚飯。順便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來跟你商量。”
海青璇道:“好!”頓了頓,嫣然道:“想吃什麼,今天我請客。”
陳凌一笑,道:“要不我們買點菜回賓館房間吃,談話也方便。”
“可以!”海青璇道。
陳凌與海青璇在一家出名的餐廳裡打包了可口的菜餚,然後入住景福大酒店。住的自然是總統套房。
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帝都的高架橋上,車流如繁星。霓虹交輝,輝煌至極。
在套房裡,陳凌和海青璇開了冰啤酒。陳凌先一口氣喝了一罐,這樣的天氣,喝一罐冰啤酒,享受入喉的清涼刺激,確實是一大享受。空調已經打開,吹出絲絲寒氣。
陳凌特意買了醬肘子,以及幾隻肥美的螃蟹。另外則是螺絲肉,全部是一些下酒菜。
陳凌和海青璇碰杯,海青璇忽然一笑,道:“我以前喜歡看武俠小說,我喜歡小說裡的俠客們,大塊吃肉,大碗喝酒。一個人一匹馬,走遍天涯。今天在泰山之巔看日出,明天在北海看日落彩霞。”
陳凌笑了笑,此刻的海青璇穿着黑色連衣裙,露出美麗的鎖骨香肩,顯得很是知性。她的頭髮大多是束起的,顯得很乾練。
不過她的穿着一向保守,不露春光。但是陳凌卻也看的出來,她的胸還是很有料的。
陳凌不敢多看,移開目光,笑道:“你這麼說不科學啊。今天在泰山,依照馬的速度,明天肯定到達不了北海。”
海青璇不由翻了個白眼,道:“你能別揪字眼麼?”
陳凌笑笑,道:“等我們將來解決這些事情,坐上麗妃號,倒是可以今天泰山,明天北海。想吃什麼,喝什麼要什麼都可以。我們有錢,我們可以遵守這個世界的規則,國家的法律,但一樣也可以很快活。”
海青璇眼睛一亮,略略興奮道:“你這麼一說倒讓我很嚮往。爲了將來的這一天,這一天的目標,我們一起努力,來乾一杯。”
陳凌和她碰了一下,兩人一飲而盡。然後撕了醬肘子吃,這醬肘子的味道非常不錯,令得海青璇直呼痛快。她身上有種好聞的香味兒,讓陳凌聞之慾醉。
偶爾,陳凌也會去感激老天所給予的。讓他有海青璇,師姐,塵姐,道左,小傾,傾城她們這些生命重要的人。他們每一個人對他都是傾心相待。首領要他放下,這些他又怎麼能放下。
“我師姐也結婚了,青璇,你有沒有考慮過?”陳凌忽然問。海青璇怔了一下,隨即道:“沒考慮過。走上這條路,我們跟別人都已經格格不入。你說流紗結婚,我看流紗也只是爲了應付她的父親。她不可能跟安德文有什麼。”
這一點,流紗不說。但陳凌和海青璇卻都能猜到。
頓了頓,兩人又繼續喝酒,吃着螃蟹,肘子。吃完之後,海青璇的腹也鼓起,跟沒事人一樣,不知道她喝的啤酒到那兒去了。其實他們兩人的修爲到了現在,卻根本不擔心會長胖之類的問題。
而且海青璇和李紅淚等人,在無始訣的鍛鍊下,也都已經進入到了通靈階段。
“你不是說有重要的事情商量嗎?”海青璇問陳凌。
陳凌正色道:“你跟紅淚聯繫一下,找一個最權威的心理專家過來,嗯還要一個研究生理的專家。”
海青璇看向陳凌,微微意外,又失笑道:“你心理,生理出問題了?”
陳凌不禁無語,隨後道:“你別忘了,我要安昕的十滴血淚。血淚不是每個人都能流出來,我總不能將她眼睛打腫。那也不算是血淚。”
海青璇便也明白,道:“所以你想從心理生理上來了解,怎樣讓一個人流出血淚?”
“對!”陳凌道。
海青璇正色道:“好,我馬上去聯繫。”說完拿了手機,起身到一邊去打電話。
北郊,單元樓,車庫。
這車庫裡面的房間此刻就像是一個蒸爐。安昕穿着淺紫色的睡衣,雖然電風扇在拼命的發揮功效,但安昕依然汗如雨下。她的皮膚很白,臉蛋白裡透紅,眼神總是安靜,堅毅。
這樣的環境,就算是農村裡出來的吃過苦的娃兒也難以忍受。偏偏安昕這樣一個漂亮的女孩兒卻承受着。睡衣被汗水浸溼,能看見她睡衣裡文胸的輪廓。
安昕耐心認真的洗着換洗下的衣服,這個女孩子,在她的房間裡,幾乎沒有什麼現代化的電器。唯一的手機還是老舊式的諾基亞。
還有那一臺電風扇,電風扇是她痛定思痛去買回來的。花了兩百塊。
這時,外面車聲響起。安昕連忙放下盆裡的衣服前去打開卷閘門。因爲這是業主回來了,業主是個五十歲的男子,是位建築工程師。安昕稱呼他爲楊叔。
楊叔將車子開進車庫,隨後下車。安昕喊了一聲楊叔。楊叔提着公文包,穿着短袖白襯衫。他掃了一眼安昕,看到了她的春色,連忙移開目光。楊叔微微嘆息,道:“安昕,我明兒讓人給你安一空調。你這樣熱下去,若是病了可就不好了。”安昕淺淺一笑,道:“楊叔,不用了,下半夜就好了。”
楊叔道:“你這孩子,太實心眼了。要不這樣,電費叔給你出了。你放心,你不喜歡我那小兔崽子我也不勉強你。叔就是覺得你在這邊太不容易了。你這麼漂亮一個女孩子,不應該吃這些苦。”
“真的不用了,楊叔,謝謝您。”安昕說完便回了房間。
楊叔再度嘆息,只恨自己的兒子不爭氣,追不到這個女孩。他覺得這個女孩如果能做他兒媳婦,他一定笑得合不攏嘴。
楊叔是絕對的好人,爲人也非常正派。安昕一直很感激楊叔,她也知道楊叔是真心實意憐惜她,如女兒那樣的憐惜。
但是安昕不想接受任何人的恩惠,她要靠自己的雙手來活在這個城市。
安昕洗完衣服後,再度洗了一個澡。有時候太熱,她會泡在水裡,吹着風扇入睡。這是個很不錯的祛熱辦法。只不過每次在來事的時候,那種難受,沒有人能體會。安昕最怕的就是夏天,她喜歡冬天,一個人裹在被子裡,溫暖至極。
安昕睡在涼蓆子上,本來被熱的睡不着覺。但不知什麼時候又陷入了熟睡。她在熟睡中,似乎是在夜空裡,看見前面一個小女孩在喊着她姐姐。
安昕追了上去,小女孩卻越跑越遠。
就在她泄氣的時候,那個小女孩卻又飄了回來,面現驚恐。安昕覺得看不清楚她,但能感覺到她的驚恐。“姐姐快跑,姐姐快跑,有人要殺你。”小丫頭哭地傷心至極,淚如雨下,哽咽着道:“姐姐,我不要你死,你快跑,快跑,大壞蛋要來殺你了。”
安昕驚坐而起,又是這個夢。去年做夢還有間隔,這一個月裡卻頻繁的幾乎夜夜出現。難道自己真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這一刻安昕俏麗的臉蛋上全是汗珠。.
244十滴血淚
244十滴血淚
在這個凌晨兩點的夜裡,安昕打開了檯燈。.她覺得她被黑暗包圍,黑暗中有看不見的恐慌,她想要逃,卻不知從那兒去逃。往哪兒去跑呢?
早上五點半,安昕起牀。她必須早早的起牀,然後趕去公司上班。
在去上班的路上,安昕想到什麼。拿出手機,給老家的父親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通了,父親的聲音顯得冷漠。
“爸。”她喊。
“有事?”父親冷聲道。
安昕心中涌起難受,但卻依然堅強安靜,她輕聲問道:“爸,我是不是還有一個妹妹?”
父親的聲音立刻變了,道:“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安昕沒有講夢見妹妹喊她快跑,只是說最近總是夢見夢裡有個小女孩喊她姐姐。
父親沉默半晌,隨後道:“你母親懷你時是雙胞胎。最後你母親難產,只保下了你。你母親和妹妹都不在了。你妹妹的胚胎已經成型,穩婆說是個女孩。”說到後來,他的聲音充滿了痛苦。
安昕心中出現很奇怪的感覺,她又想起了那位算命師傅說的。因爲自己出生時鬼門大開,陰氣濃烈,很容易招致靈物等等。
難道妹妹的靈魂一直在陪伴着自己?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但安昕並未害怕,似乎心中有一種親情的縈繞,讓她去憐惜,去疼愛那未謀面的妹妹。
早上六點鐘!
北京的天空今天格外的湛藍,晨曦已經灑遍這個城市。
這晚陳凌睡的大廳沙發,海青璇睡的臥室。不過這個時候海青璇已經起牀練習無始訣,這門神奇的法訣讓她獲益匪淺。她一趟無始訣練完後,出了一身汗,但身體卻輕盈爽快。
陳凌被她吵的睡不着覺,也起牀洗漱。
末了,海青璇奇怪的問陳凌,道:“你怎麼不練習了?”
陳凌解釋道:“現在我的體能已經到了一個極限,這個瓶口不突破。再怎麼練習都沒用,跟一桶水的水已經滿了,再怎麼加水,水都會溢出去。”
“不用着急,有合適的契機,你馬上可以突破。”海青璇明白後,習慣性的安慰道。
“對了,我還有一套自己領悟出來的法訣,可以加強血液的密度。”陳凌接着將浴火金蓮訣的奧妙解釋出來,並交代海青璇,回香港之後,找時間傳授給李紅淚,周飛等一干高手。
等傳授完浴火金蓮訣之後。陳凌和海青璇在酒店裡叫人送了兩份早餐。吃過早餐,便開始繼續工作。
首先陳凌需要確定安昕是否真的是七月七,正午十二點生。這一點海青璇給予了回答,已經調查過了她所在公司的資料,日期是對的。而生辰時間的個十位,是根據算命師傅所說的。不過這一點,爲了謹慎起見。情報部門已經派人專門去了安昕的家鄉雲南調查。
這一點且先不說,接着要做的是瞭解安昕的詳細狀況。不過這個也需要時間來調查,急不得。雖然陳凌和海青璇還只是待在賓館的總統套房裡,但是他們的下屬已經在各地緊急展開行動。這也是當初陳凌爲什麼要執意建立大楚門的一個好處。
自己的人指揮起來,跟驅使自己的手臂似的。而且效率也比國安高了不少。
爲了抓緊時間,在聯繫好權威心理醫生以及生理專家後。大楚門派出麗妃號前去迎接。
於當日傍晚,兩位專家全部被接到了北京。
這兩位專家,心理專家叫做英廉,是英國人。生理專家叫做於明紅,是國內的權威。不過她是個五十來歲的婦女。
陳凌給了兩位專家足夠的金額,加上時間緊急,並未對兩人設宴招待。這倒引起了於明紅這位女教授的不滿,一怒之下,不肯前來見陳凌。
我們中國的教授本事如何不知道,但一定的架子卻是不小的。而外國在這方面,會清楚的認識勞酬關係,會認清出錢的是老闆,並無倨傲。
於明紅耍脾氣,前去請她的大楚門成員犯了難。最後這件事彙報到了陳凌這裡。陳凌就納悶了,他自然不會去勸於明紅,這種角色還不值得他動腦子。只是對李紅淚道:“自己看着解決吧,事情不要鬧大。”
李紅淚得到了這句話,處理更加直接。直接讓那名負責接待於明紅的成員動了刀子,演示一手絕技。寒光閃閃,頓時嚇得於明紅老實了下去。
另外通過這件事,陳凌意識到一個問題。現在大楚門太依賴他一個人了。這種小事也來請示很是不對。當下他將這種理念向李紅淚灌輸了一番,李紅淚也當即表示以後會改正。
於明紅和英廉前來面見陳凌時,於明紅老實的很,這位大媽教授看來嚇的不輕。
陳凌分別接見,先讓英廉在另外的套房休息。
面對陳凌,於明紅再無任務倨傲,陳凌一身雪白襯衫,高貴如帝王。頓時讓於明紅覺得她自己根本沒有絲毫可以倨傲之處。
好在陳凌倒也和顏悅色,並親自給她泡了一杯茶。
“於教授,您是權威的生理專家。對人體的生理變化,各種情況應該瞭如指掌對嗎?”陳凌坐下後,語音溫潤,微笑着問。
這時候海青璇在另外的房間陪着英廉。
於明紅顯得謙遜,她雖然五十歲了,但保養的還不錯,研究生理的,如果這一點都做不到。那也沒說服力。,就跟你賣化妝品,結果自己臉上坑坑窪窪,你再怎麼推銷都少了說服力。
於明紅點頭,隨後道:“不知道陳先生您想了解哪一方面的?”
陳凌沉吟一瞬,道:“人要流淚是淚腺的原因,但於教授,您應該知道,人在特定的情況下,也會流出血淚。我想請問一下,要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纔會流出血淚?”
於明紅也沉吟起來,半晌後認真的回答道:“科學的說法,流血淚是不存在的。一般我們看到人流血淚,是因爲情緒過於激動,眼部毛細血管爆裂。但這種並不屬於血淚,只是她的血而已。”頓了頓,道:“但如果不按官方的說法,這是基於血淚的傳說。傳說人在大喜大悲,這個大悲是到一定程度,傷心到了極致,會流出最純淨的血淚。”